外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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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夏小汐那年,天上的白雲始終純潔白淨,天藍得那麼純粹,那麼幹淨。
我是個轉校生,因為家裏的關係不得不離開早已熟悉和適應的學校,被迫接受新的環境和關係。
記得那天天氣很好,時至夏日,風卻特別的清爽,頭頂的陽光發出不熱不躁的光芒,溫情的灑滿了人間,隻帶來光明和溫暖。
我的心情因轉校的事情有些煩躁,所以連走路都心不在焉,不時抱怨幾句。其實這學校不錯,是市內最好的一所全國都有名的高校,基本上在這所學校裏讀書的學生最後都能上個好大學,而現在文憑就是一切,沒個好學校作後盾以後的人生道路走得都要艱辛許多。
夏小汐是個壞孩子。她騎著破車在林蔭道上橫衝直撞,於是我成了她練習腳踏車的犧牲品,猶記得那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夏小汐高仰的頭顱,高抬的下巴和一雙清澈得有點冷清的眼眸。那個畫麵在我心裏定格了近二十年,一直沒消退過。就像烙雜胸口的傷疤,有些疼痛還有些甜蜜。
當時我很不滿的瞪了她一眼,然後默默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便繼續向前走。夏小汐踩著腳踏車追過來,揚著下巴睨著我:“你傷著沒有?”口氣惡劣至極!
我不想理她,便徑自向前。本來糟糕的心情降至冰點。如果我現在想做點什麼來表示的話絕對會揍這個一臉高傲的丫頭。但是,她畢竟是個女生。
夏小汐不甘心的叫嚷:“我跟你說話呢,啞巴了?”
我有些懊惱的白了她一眼,自以為延伸很具殺傷力,可是夏小汐那小笨蛋一點懼意也沒有,還帥氣的將龍頭一擺,連人帶車橫在了我麵前。這丫頭明明比我矮那麼多,騎在自行車就更矮了,可是她偏偏仰著頭的時候高抬下巴,用兩隻鼻孔對著我還一臉的傲慢。
“你今天不說句話就別想過去!”夏小汐說完還“哼”了兩聲。
幸好現在路過的人很少,不然這場麵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而我又是最討厭被人行注目禮的,有點像看猴的意思。
格開她的時候我瞪了她一眼,從車尾繞了過去,我加快了腳步,前麵已經看得到校門了,人也漸漸多了,我不想再與這丫頭糾纏。
也許是推她時用勁大了,後麵很清晰的傳來一聲尖叫,換作平時我也許會回頭看一眼,但現在實在沒這心情,所以大步向前走去。夏小汐憤怒的吼聲從背後傳過來:“死小子,你給我等著!”嘴角不由勾了勾,我發現自己還有點惡魔的本質。
我插在了高二(一)班,去了校長室一趟然後跟著班導去班上,也許是老天使然,有緣千裏來相會。
我剛踏進門口就聽到一聲驚呼:“死小子!”
我尋聲望去,第三組二排站著一個滿臉憤怒加驚訝的少女。窗外明媚的陽光投到她的右邊,她的左邊就影沒在了黑暗裏,我似乎能看到她右邊的臉上陽光在舞蹈,塵埃飛揚。
我沒有出聲,反正自有人會教訓她。
班導陰沉著臉對我說了句:“你自己找位置做吧!”然後看向夏小汐時臉更黑了,“夏小汐你跟跟我來!”
哦,原來她叫夏小汐!她慢吞吞的從位置上走下來,心不甘情不願的渡過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想她一定看到我眼裏的笑意了。
我和她從此就杠上可,實際山是她杠上我了。從教導處回來後她一直用眼睛瞪著我,而我坐在最後一排那個靠角落的位置,可想而知,夏小汐的眼神要經過那麼多的障礙物來到我的領域那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啊!
那丫頭似乎對我進行眼神射殺樂此不疲,連我都覺得倦了,有時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還能感受到那強烈怨恨的眼神。
夏小汐沒一點女孩該有的樣子,下課大聲嚷嚷的是她,上課講小話吃零食的也是她,最沒規矩的是她,總是和一親男生混在一起,嬉笑漫罵。走路時像鴨子似的左一下,右一下。坐沒坐姿,站沒站姿,連說話都愛嚼著口香糖。
最可氣的是這丫頭總愛趁我睡覺的時候在我耳邊亂嚷嚷,而我又無可奈何,也許這就是她報複我的方式吧!
記不清和她發生了多少糾紛,通常是她氣得挑腳,而我在一邊裝無辜裝深沉。
夏小汐和我表白是在高三的上學期。高一的小學妹清然來找我,當時夏小汐就在我身邊聒噪。
清然是我父親朋友的女兒,我們從小就認識,她不僅漂亮溫柔還十分善良,見到螞蟻都舍不得踩下去。我很喜歡她,除了她之外我沒對任何女人笑過,但這隻是哥哥之於妹妹的喜歡。
我們旁若無人的談笑,清然很親熱的依著我,給我講她遇到的趣事,我一直笑著不時寵溺的摸摸她的發,雖然我看似心無旁騖的在聊天,但旁邊某人的表情卻一覽無餘。
那幾天,清然天天來找我,我和夏小汐之間的恩怨糾葛自然也淡了下去連同聯係。
直到我快忘了夏小汐這笨丫頭的時候,她穿著清涼的吊帶背心和短裙長靴,連頭發也拉著柔柔順順跑來找我。
當時陽光很盛,我倚在一棵樹下休憩,夏小汐就這麼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跑到我麵前我還真不習慣,而這身裝束又那麼類似清然。
我眯著眼看著一反常態的夏小汐,她白淨的臉旁在陽光的黑暗裏變得模糊不清。
她有些忸怩和細弱的聲音通過空氣傳到我的耳內:“我喜歡你。”
記得當時我很淡漠的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眼。我沒有看到夏小汐眼裏的受傷 和痛苦。夏小汐也沒有看到我眼裏的掙紮和難過。
從此,夏小汐變了,她染了五顏六色的頭發,穿一身不古怪的衣服,耳朵上打了好多的耳洞,上麵掛著晃眼的金屬。她跟那些男生玩得更開了,以前隻是碰碰手,撞撞肩,現在是明目張膽的摸,我有時看著她的眼,那裏麵是清冷的湖水,蒙上了迷幻的煙霧。
夏小汐的成績也一 落千丈,最後高考的時候居然落榜從此下落不明。而我,則順利的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在等待的時光裏,搖晃我的青春我的愛情。
許多年後,我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仍然單身一人。有空我便去海邊坐下吹吹海風順便抽幾支煙。平時我都不碰煙,因為這東西對身體不太好。
海邊的風帶著腥鹹的味道,像情人的淚水般澀。旁邊總是走過一對對情侶,他們親昵的依偎,愉快的歡笑,而我則像傻子一樣一支煙接一支的抽,在煙霧朦朧中自艾自憐。
這是八年後,我又遇到了夏小汐。那天我剛參加完朋友的婚禮,一個人心裏有些悶於是跑到了海邊抽支煙舒緩下。
坐下沒幾分鍾就聽到耳邊有人在談笑,聽聲音應該是些不入流的混混,半夜三更沒事便在午夜流浪。
忽聽有人叫道:“看,那邊有一人呢,你們猜是不是哪個孤魂野鬼啦!”接著是一群男女的爆笑。
聽著有些刺耳,本煩躁的心情一下子沸騰起來。
我轉過身看著那些穿著不倫不類的男女笑道:“想試試孤魂野鬼的拳頭麼?”一般我是不屑理會這些人的,但今天我需要找一樣發泄的工具。
那群人愣了片刻,黑暗中我看不清他們的表情。接下來。是比海潮更響亮的笑聲刺破了厚重沉鬱的空氣,傳播到每一個伏息的魔鬼的耳內,嗜血因子複活了。
我的形容是挺好笑的,就連我自己也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就在這場不公平的PK將開始時,一聲怒喝響亮的響在午夜的空氣中:“你們還不滾回去!”
這個聲音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雖然曾經的清亮變作今日的沙啞感性,可我依然確定是她——夏小汐。
夏小汐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帶著笑走近。她瘦了,清瘦的臉乓上有一雙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睛。寬鬆的黑色綢緞休閑服和緊身的牛仔褲。依舊是夏小汐,可是沒了以前那份純真率直,多了成熟滄桑和感性。
這是我第二次對夏小汐笑。第一次是在我的生日時,全世界都忘了我的生日隻有夏小汐記得。她買了很大的蛋糕和一條做工十分精良的銀色鏈子,說要送我做生日禮物。我如平時一樣看著她忙活不發表言論不作任何動作。
夏小汐的蛋糕上有十八支顏色各異的蠟燭,層層奶油上點綴著九朵鮮豔的玫瑰,她低頭點蠟燭的時候,那些嫩黃的光芒在她臉上跳躍著真是動人心魄的美麗,那一刻我笑了,可是夏小汐的頭發燃了,她慌張的拍打著火苗,慘叫連連:“死小子,你個瘟神啊,害我都快變禿子了!”
猶記得當時她嬌中帶嗔的語氣和生動的表情,可是時光一晃,物似人非,一切都不同了。
我說:“夏小汐,好久不見!”就像多年的朋友般自然。
她愣了愣,然後不自然的笑,“你好。”
聽到她語裏的客氣和舒離,我笑得更深:“現在還好麼?”
夏小汐點了點頭,然後轉過了身:“我要走了,改天再見!”說完便跑了。
她的背影在黑暗中漸遠,長發被風吹起蕩起了漣漪。這樣的夏小汐還是夏小汐。
後來,我受朋友之邀去查一家俱樂部。我那朋友是一個刑警,他懷疑那家規模頗大的俱樂部在進行非法的交易和活動。他找我是因為我對偵察這方麵比較在行。
那家俱樂部叫“潮汐”,很怪的一個名字,在第一次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的眼皮跳了一下,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沒錯。夏小汐是這家俱樂部的經理兼負責人。
恩恩怨怨誰也說不清。夏小汐當時的表情很尷尬。她坦白,這裏是借俱樂部之名在從事非法活動。具體的我不想多說。
我聽完後隻是盯著她的眼睛問:“你快樂麼?”
她哭了,我第一次見到夏小汐的眼淚,透明的像水晶一樣光芒四射。我將她抱進懷裏,她哭喊著捶打我的胸口:“你這個混蛋,偷走了我的心,卻一點機會也不肯給我,你知道我當初對你表白是下定了多大的決心嗎?可你一句話也不說!難道沒你我就不能活麼?你看我現在過得不是很好麼?”
我擦幹她的眼淚,捧起她的臉。唇溫柔的貼在她的額上:“夏小汐,我們永遠不可能,你應該要好好過,不能再這麼混下去。”
我又一次拒絕了夏小汐,她的淚水決堤,故作堅強的籃上淚水肆意,那麼脆弱那麼憂傷。
她從深厚抱住我,嘶喉著:“不!你別離開我!”
我拉開她的手淡笑著說:“夏小汐,我隻會帶我愛的人走,而你,不是。”說完我便離開了這裏,而第二天我帶著我的行李和那條依舊閃亮的鏈子離開了這座城市。
站在茫茫天地間,我輕聲的呼喚:“我愛的人啊,你愛何方?”
猶記得她當時嬌中帶嗔的預期和生動的表情,可是時光一晃,物似人非,一切都不同了。
我向前一步,笑著說:“夏小汐,好久不見。”
她愣了愣,然後不自然的笑,“你好。”
聽到她語氣裏的不自然,客氣與舒離,我笑意更深:“現在還好麼?”
夏小汐點了點頭,然後轉過了身,“我要走了,改天再見!”說完便落荒而逃。
她的背影在黑暗中漸遠,長發被風吹起蕩起了漣漪。這樣的夏小汐還是夏小汐。
後來,受朋友之邀,去查一家俱樂部。朋友是一個刑警,他懷疑這家俱樂部在進行非法交易,是不正經的場所。而我在偵查這方麵比較在行,因為我的父親就是一名有名的偵探,所以他才請我幫忙。
這家俱樂部有個別名“潮汐”。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皮跳了一下,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沒錯,俱樂部的負責人就是夏小汐。
恩恩怨怨誰也說不清楚。夏小汐當時的表情很尷尬,她坦言,這裏借俱樂部之名從事非法活動,具體的我不便多說。
我聽完她的話後隻是盯著她的眼睛問:“你快樂嗎?”
她哭了,我第一次見到夏小汐的眼淚,透明的,像水晶一樣光芒四射。我將她抱進懷裏,她哭喊著捶打我的胸口:“你這個混蛋!偷走了我的心卻一點機會也不肯給我,你知道我當初去對你表白是下定了多大的決心嗎?可你卻一句話也不說!難道沒你我就不能活麼?你看我現在過得不是很好麼?”
我擦幹她的眼淚,捧起她的臉。唇溫柔的貼在她的額上:“夏小汐,我們永遠不可能,你應該要好好過下去。”
我又一次拒絕了夏小汐,她的淚水決堤,故作堅強的臉上淚水肆意,那麼脆弱那麼憂傷。
我走的時候她從身後抱住我嘶吼著:“不!你別離開我!”
我拉開她的手,淡笑著說:“夏小汐,我隻陪在我愛的人身邊,而你,不是。”說完我便離開了這裏,而第二天我帶著我的行李還有那條依舊閃亮的鏈子離開了這座城市。
站在天地間,我輕聲呼喚:“我愛的人啊,你在何處流連?”
又一個五年過去,我再次回到那個城市,因為夏小汐走了,永遠的走了。她的朋友找到了我還打了我一巴掌:“明嵐,你他媽簡直是畜生!”
我的臉很痛,心更痛,但我依然笑著不發一語。
那個女孩告訴我,夏小汐高考失利後便在城市裏流浪,放縱自己沉迷在聲色裏,她做過小姐,跳過脫衣舞。夏小汐流了二次產,醫生當時說:“如果再把孩子打掉的話你將永遠不能再生育。”夏小汐高揚著下巴,說:“不是明嵐的孩子,留著何用,不如早點送他回去!”後來,夏小汐被一個有錢的老板看中,那個男人條件不錯,長得也英俊,對小汐非常好,她給小汐開了一家俱樂部,教她如何在這些非法交易中牟取紅利,那個男人還求過婚,可是夏小汐說:“除了明嵐,這輩子!不,永生永世我誰也不嫁!”那個男人也許是真愛小汐,他隻請求她給他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夏小汐最終同意了,最後死了在生產台上,連同她腹中的孩兒一並送進了墳墓。
這就是夏小汐,固執的夏小汐,愛明嵐的夏小汐。她朋友說著說著就哭了,還罵我不是個東西。
我笑。我本來就不是個東西。
我去了夏小汐的墓地,照片上的她笑得很開心,仿佛還是十七歲的模樣。當時的天空很陰霾,烏雲遮頂,一場傾盆大雨即將來臨。
那個男人也找過我,他狠狠的砸了我一拳,我看到他憤怒的臉上爬滿了悲痛,可是,我卻恰恰相反。他丟給我一個本子便走了,也許是無法麵隊他愛的女人愛的男人。
那是夏小汐的日記本,上麵的字跡很工整,雖然平時看那丫頭寫字都潦草得要明。
1992年8月25號。晴。
今天去上學,看到一個男生一臉陰鬱的走在林蔭道上,他的樣子心不在焉,似乎被什麼煩擾著。他有一雙非常非常漂亮的眼睛,好象能把人吸附進去似的,看了便不想再離開。我跟愛他身後走了許久他都沒發現,哎,看來他還真笨的!嗬嗬,於是我大膽的踩著我的破車撞了過去。他很狼狽的摔倒在我的車輪底下。說真的,看到他像千年不便的死臉上露出氣惱的紅色我覺得心情大好,原本以為會有一場口水大戰,可是他居然拍拍屁股就走了,一句話也沒說,我那個挫敗啊!我在後麵連續叫了他幾聲他都沒理,我氣不過就攔住了他的去路,這下他該有點反映了吧?但他隻是瞪了瞪眼推了我一下從旁邊繞了過去。他用勁不大,但我故意摔在了地上,沒想到他仍儀不理就那樣走掉了!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氣得直咬牙,連腮幫子都疼了!心裏也暗暗發誓一定要給他好看!
那時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換了平時我是一定不會理會他的,哎,這就是命哦。我喜歡他,這是我知道他是我們學校那個被傳得沸沸揚揚的轉校生後下的結論!說起來,這還得追究到幾個星期前,有人給我講了關於轉校生的事,那家夥從小到大冷漠得要死,不愛和人清淨,到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但他成績超好,哎,真是不一樣的人生不一樣的腦袋,而且他長的也不錯,嗬嗬,看見他後就覺得更不錯了。聽朋友說完後我就有種感覺,我會和這個新來的家夥糾纏不清。我是信命的,這種感覺就是宿命,前世有緣今生才會有所牽係和感應。
喜歡一個人是不可恥的,可是,這個家夥太壞了,真如傳說中的一樣拽得要死,跟他說話愛理不理,總是聳拉著腦袋不直在想啥!可惡到極點!所以為了吸引他的注意我常常在他耳邊聒噪,吵得我自己都受不了但他依然泰山不動老神自在!哎,這就是人啊,真是極大的差距!
反正他也跑不了,那就慢慢來咯。
1993年9月1號。陰雨綿綿。
今天我跟他表白了,但他一句話也沒說。還記得他當時的表情,滿不在乎心不在焉,似乎一點也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想法,我自以為通過一年的接觸他應該知道我的心意也應該對我有好感,因為他從不對別的女生說話,就連看一眼也不曾,但看我的次數就多得去了,而且他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和我調侃兩句,我以為這是好的開端,愛情有時需要過渡,一點一點積攢的愛情遠比那些如烈火般的愛來得真實可靠多了,可是,他居然對著一個高一的小學妹笑得那麼燦爛,而我隻能通過他對她的笑來欣賞他偶爾的溫柔和關懷。這對我是多麼大的打擊!所以我表白了,可是他拒絕了!如果他說一句話來表示我也許不會這麼傷心,可是他一句話也沒說,就那麼安靜的閉上了眼睛。我不能像平時那樣發怒,更不能像平時那樣笑笑,打個哈哈說我“開玩笑的!”他這樣的沉默傷得我好難受。但他閉上了眼他就看不到我眼裏的難過,也許就算他看見了,也會視如未見,這就是他!這就是人們口中冷血的明嵐!
我有那麼一刻是那麼的狠他!可是,隻有那麼一刻,我狠不了他!因為我愛他!愛他!哪怕他傷我傷得無以加複,我依然無怨無悔的愛他!就當我欠他吧,可是叫我以後怎麼再麵對他?還是笑嗬嗬的麼?或者一臉幽怨?我做不到,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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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汐的日記本很厚,大概有三厘米。我隨手翻了下,簡略的看了看,幾乎被篇都有我的名字,而有幾頁特別的醒目,全塗著我的名字。抬頭看了看頭,純淨的天空上似乎印出了夏小汐那年十七歲的囂張臉龐。不由笑了笑,然後起身揣著她的日記本迎著天邊走去。
後記:在我很小的時候,被人注射了一種病毒,這種病毒帶傳染性,染上者都活不到30歲,而且每每深夜,嗜心嗜骨的痛就會傳遍全身,好象被人活活撕扯般。這種病毒是沒有藥可以醫治的,至少目前沒有。所以從小我就很冷漠,不與人親近。認識夏小汐是錯誤的,我愛她卻不能親近她,想帶她走卻忍不下心腸。死亡是可怕的,也許是我太自私。病痛與心痛都是痛,可是我無法跨過這道鴻溝,我能傷害任何人,獨獨不能傷害她。沒有人會懂我的無奈和掙紮的辛苦,世人隻看到表麵而不去深究為什麼,可我無法解釋,無法成說,有些事往往就是這樣,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懂得這種無奈。
我隻求親愛的小汐,你在天堂知道了真相,就不要在輪回於痛苦的深淵,快快樂樂,帶著我的祝福。
現在,我的壽命也即將走到盡頭,我會去天國找她,然後擁抱她,給她來生的承諾和永世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