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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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一千年的時間匍匐,隻為了一個心願。
在江南煙雨朦朧的日子裏,我邂逅了一個叫月呈的女子,她有淡淡的眉,細長的眼,嫣紅的唇。再美好的事物在她眼裏都幻影成傷。憂鬱的網遮住了晶亮,天堂也灰暗下去。
她能彈一手好琴,但我更喜歡的還是那首“冷月風情”,就如她的人一般被憂傷掩埋。我握她的手,隻有冰涼。
她拒絕了我,獨留我站在橋上憂傷凝望。天上的雨雲籠來,驅走了色彩,驅走了溫暖。我的心在這個潮濕的季節開始隱隱作痛。
我去我們相遇的那個地方等待,從晨曦站到夜幕,從春天站到冬日,連路邊的石子也為我感歎,可惜她一直沒出現過。我們相處短短數日,便如同已愛百年,這種刻骨銘心是永遠也忘不了的。
我開始尋找,從城東走到城西,從巷口走到大道,街道上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能讓我留戀追隨。
我記起那日,她說:“妾乃墳家女,隻當地下去。”
我跑遍整座山,親愛的,你在何方?
難道真是一孤魂無奈寂寞戲弄於我麼?
許多年後,我孤身一人再去了那座小城,那裏小橋依舊,流水清澈,天空湛藍。我尋到當初我們相遇的小道,如朔石般站了整整三日,日幕時分,天邊雲霞如血,你出現了,身後萬道霞光。
晚風送來你的清香,我迷戀的嗅聞,感到生命又從新鮮活。你憂傷的目光如網,網住了天地,網住了我的心房。
她歎息著幽幽道:“何苦呢?不過萍水相逢夢一場。”
我忍不住悲戚:“你可知愛戀有多苦?並非我執念尋找,隻是愛戀糾纏於心,我逃不脫。”
她凝視我良久,最終拂袖離去,任我在後千呼萬喚不回頭。我邁開腳步去追,卻追進迷霧裏,永墜阿鼻地獄。
一聲驚呼,我從夢中轉醒,身旁睡著我的妻。她美麗的容顏幻形,仿成了夢裏那個憂傷如影的美貌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