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論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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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鮫人者,聲迷惑人不知路,泣淚凝成萬金珠,卻不知他們一族得天的天賦背後也藏有不人知的秘密。
靈鮫,無聲無淚而天補一賦為靈寶月珠,佩可駐顏延年但非長生不死,置於棺木肉身不腐。
那幾個術師循著鮫人鱗製成的發簪來到錦花村時本隻是想著弄一條鮫人走,往往沒想到巧不巧的叫他們遇見了難逢的靈鮫,一顆方便攜帶的珍貴寶珠與擄走一條鮫人相比較還需要選嗎?不多想那鮫人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純真善良的靈物所結出的惡和怨往往比本身就是凶邪的妖魔強得多,因為他們是惡怨裏帶了有感情的恨意,而這種直白感情十分容易使人共情,從而產生一種感同身受的錯覺,對人影響非常大。
葉煙行和蘇慕知染了惡怨病倒睡著半個月了,現在情況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起碼不用整天讓方士謙和張心言兩個人一塊守著。
如今整個七科天花板上飄滿了愁雲慘霧,安靜又沉寂的氣氛讓連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激勵這些小年輕,隻能和平時一般靠在窗邊看著外邊的天和雲,一口比一口凶的抽著煙,呆呆趴了一陣就看見高高瘦瘦的周衍之在大門那擼了會兒他和葉煙行的狗兒子。瞥眼看看牆上的時刻鍾,離下班還早著呢,不由得猛吸了一嘴老煙開始感歎起偉大愛情的力量。
偷懶沒一會呢,猛地就聽見腦袋背後傳來了唐挽的叫喊聲,懶懶轉頭看了過去是靈嘯帶著霏霏偷偷摸了上來。
寸翡是葉煙行和周衍之的徒弟跟靈嘯的感情自然好,所以一進屋子靈嘯就找準了目標直奔了過去,霏霏是個小丫頭四下看了看直接就找上了科室裏同樣香香軟軟的小姐姐。
啊,真不愧是狗子,好治愈…不是,不愧是霏霏,那能解千愁百憂的能力真是太棒了。
連魏看著一屋子逐漸散去的喪氣,抽完了手裏那支煙就掏了盒薄荷糖塞進嘴裏湊到寸翡身邊一起摸狗了,摸著摸著就把不住嘴門的開口道:“這老葉可真是讓人討厭,唉唉唉,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我沒打算說壞話!”
看著手裏突然消失的狗,頂著道道刺刀一樣的目光就解釋了起來,“看看他,人在醫院睡著還不忘吩咐他的狗兒子狗兒媳來安慰你們,說說,有幾個師父、隊長、上司能這麼當爹做媽心疼你們。”話才說完狗就回來了,連魏在膝蓋上搓了搓手掌咂咂嘴心想這狗和他兩個爹一樣,太聰明了也是難哄。
唐挽坐在地上把霏霏環在懷裏,把臉貼在它軟白的毛上輕聲問道:“那幾個術師,怎麼樣了?”
“之前就一直在一科關著,我聽落英說韓隊天天把他們往死裏打,打完了又喊張副給救回來,一邊救一邊打,關了幾天就打了幾天,但那幾個人仗著自己是D世界的術師覺得不過就是挨打罷了,術館也不敢真把他們打死愣是咬著牙撐了過來,把韓隊的氣得不行,怕一時忍不住直接捶死了,反手就送去了三科給王隊。”寸翡是個耿直的,知道什麼就說什麼,沒怎麼斟酌話語就原原本本把聽來的話說出來了。
知道那幾個畜生日日挨打爽是很爽啦,但聽到隻能給他們一頓揍也沒別的法子心裏莫名又不舒服了起來,陳妃意揉著霏霏耳朵氣道:“這麼沒心沒肺的術師,好想韓隊一失手把他們打死算了。”
唉,提起那幾個糟心的就煩,好死不死偏偏是D世的術師,抓回來兩個星期愣是一直拖著沒處理,連魏剛想著不抽煙了,這話頭一起是心肝脾肺腎都癢癢了,“D世不喜歡術館,拒絕加入共世協議是他們選擇,這幾個人有錯但不代表我們能不尊重他們的自主,問舟和天生在上次產鬼案子之後就代表老馮去了一回,跟那邊術師聯合會談了談,正好還在那邊時候這件就來了,也算順便交代了一下。”
“對麵也是爽快,直接承認了術師聯合會因為正處在新舊製度替換的不適應期導致D世界出現不平衡是他們有疏漏,所以這次案件由我們術館方麵全權處理,這不,前幾天才回來就把人處理了,至於怎麼處理的就不方便外露了。”
陳妃意冷眼看了過去,直問道:“那死沒死嘛不就一句話?”
“活著就一定比死了好嗎?”連魏抖著煙盒陰惻惻笑了一聲,“這麼多個世界,術師還是少了,他們還有不少利用價值呢。”
唐挽有些不明白的看了看一臉高深莫測的連魏,把頭轉向了她的小師兄是希望他能答疑解惑的,哪想一回頭就看到他臉色難看地摸著狗,“寸翡怎麼了?不舒服嗎?”
連老大說的利用價值沈寸翡懂,但他真的不知道向別人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把頭垂得越來越低的時候那邊就幫他解了圍,“問那麼多幹嘛,等你啥時候能像寸翡一樣幫上忙了,老葉和小周什麼都會教你的。”
“哦~”這話是一點都不溫柔,唐挽抱著狗就有些委屈了。
“雖然我看起來不是那麼靠譜,但一些簡單的東西還是自認為可以代替老葉教導你們。”看滿是懷疑的目光裏似模似樣咳嗽了幾聲,坐到葉煙行桌邊揚了陰冷的笑容問道:“術師和普通人有什麼不同?”掃了一眼見大家紛紛看著高舉手的寸翡,轉頭就把唐挽點了起來。
“不是,我沒有舉手啊!”
“我又不是老葉,和我講民主沒有意思的。”把煙叼在嘴裏摸了一會兜掏出打火機,還是歎氣著沒把煙點著別到了耳後,看著寫了一臉不開心的唐挽說道:“心妹兒好好回答哦。”
“術師長生而生有靈力,高資質者通過不斷的修行和曆練可以活很久變很強,普通人不能。”
連魏點著頭聽著,聽見那邊沒聲了還試探的問了一句,“沒了?”
“沒了啊,還有什麼嘛?”
“太可怕了,心妹兒你到底是怎麼考進術館的?”連魏擺著手就放棄了那邊憤憤欲起的辯解自己說了起來,“一個人是否能作為來一名術師的培養,最基本就是他自身是否具有資質,資質高或低不過是他將來所有取得成就的上下限,而一名優秀術師往往需要師父花費很多的時間去指教、點撥,帶在身邊講解分析委托、觀看案件解決過程、模擬操練實際下場一不可少,除了好老師還需要有源源不斷的資源作為支持,所以永遠不要小看你們手邊一張不起眼的符紙和砂墨,它們的價值可不是金錢兩個字就能概括的。”
陳妃意冷哼的白了眼那邊一句一句頭頭是道叫人珍惜資源的猥瑣男人,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在別人畫符紙的時候天天戳人家麵前擋光。
“不是所有人都像周衍之那樣是天來的根骨,他生來就是比別人強,當然他強還刻苦,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天生能被問舟這種術法大成的老妖怪撿回家一手養大,接受算是比較正統的訓練。”說到艱難過往心裏突然泛了苦,掏出薄荷糖抖了幾顆才繼續說:“散修術師他們大部分都像我這樣,發現自己有異於常人能力卻受困於無人可問,靠自己一點點摸進了術師圈子裏。”
“說起來,我可真是個根正苗紅的好少年,不然早就學壞了,指不定就和那幾個沒有良知的術師一樣變壞了呢。”
“你可別不要臉了,小時候沒少挨伯母揍吧?”
連魏癟了嘴看向那邊的房東也沒爭辯,隻幽幽說了句你討厭,“但是老葉不一樣,他雖然是大世家出來的孩子,但他心裏就是有一套自己的想法,年紀不大的時候就從家裏出去闖了。”
“那時候可不比現在安全,術師這邊有術館有協議管著,現在太平大家還這邊給臉那邊留情的,以前可不看你家裏有什麼人,出來了大家就是單憑一個強字說話,術師之間為了一些珍惜材料大打出手比比皆是。”
“你們知道的,這真打起來了,大家都是收不住手的,所以那時候還有一條默認的規矩,它就是死傷由命。”伸手摸著屁股底下的桌子,想起第一次遇見葉煙行時候他還不過是個十二三歲心高氣傲又肯折騰的少年,他們都記不清的多少年過去了,現在雖然看著是二十四五的年紀,但其實大家都已經一身傷病的老了,“老葉他就是在那種今天生明天死的環境裏摸爬滾打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