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吸血鬼美男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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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涓涓的生日宴會後,我和鬥又沒了任何交集。
    日子還是像發黴的麵包一樣一路腐敗下去。
    我的大學也到了關鍵的第四個年頭。前麵混了四分之三,這剩下的沒有不荒廢的道理。偶爾也會心虛地睡不著覺,畢竟我這麼個大男生,把前途和學業放任成長野草的荒原,到時候是要嚐貧瘠的苦果的。家裏的經濟已經大不如從前,爸爸去世後,媽媽一直紙醉金迷,肆意地揮霍著積蓄,為了維持我的開銷,房子,車子,自己的麵容和衣服,最後又不得不轉讓了公司的股份。雖然那是一個鼠目寸光的決定,可我也沒有任何異議。那是她和爸爸年輕時打下的江山,她永遠都有這個權力。我作為唯一的兒子,她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對於她不像別人父母般安排我的未來和後路隻顧著自己夜夜享樂吃光用空的做法一點也不反感。隻要快樂就行了,有很多錢有個屁用。像鬥家那樣的傳統型的美德家庭這世界上又有幾個?
    我自欺欺人地這麼想著,卻在酒吧的消費卡上沮喪地發現,人活著沒有錢是萬萬快樂不起來的。
    錢錢錢,我的前小半輩子還沒為這個困擾過。早上媽媽一個勁地說汽油又漲價了,看中的那隻ck的絕版包估計也得忍痛割愛了,她倒著豆漿的手泄漏著年齡的秘密和歲月的滄桑。我討厭喝豆漿,這個她是知道的。她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抱歉,“你爺爺家裏產的毛豆,不要錢,況且也營養,比牛奶好。”,她一字一頓地說著,末了,咪了一口豆漿,臉上是喝了瓊漿玉露的陶醉表情。我頓時什麼胃口都沒了。
    人說由窮入奢容易,由奢轉窮就痛苦萬分了。
    我不能忍受這樣緊巴巴的日子了,不能忍受從來都是嬌氣金貴的媽媽在陽台上洗著泛白的舊衫發出不曾有過的哀歎。
    所以,我整頓了一下萎靡太久的精神,提起十二分的興致去上課,每節不落,認真筆記,課後還纏著老師探討到吃飯時間。這讓周圍的同學都對我投來了難以置信的目光。我明白,他們肯定在想,哪兒來的轉校生,讀起書來真拚命。連我去輔導員辦公室領報考職業資格報考表的時候,那帶著啤酒瓶底的年輕人,透過厚厚的鏡片望來疑惑的茫然,“你叫……”
    “春楓。”我唰唰地將表格填好遞了過去。
    “哦。”他接過,有點無辜地應了一聲,順帶推了一下自己的鏡架。
    “老師,你真可愛。”大概太久沒有出去泄火,眼前這個純良男人的癡呆表情居然也那麼吸引人。我一邊有點心癢癢地調戲一下他,一邊盤算著今晚應該去一趟酒吧。
    “你,你就是春楓,任課老師都跟我提過無數次了,你一個學期也難得出現幾趟吧?”他經受不住我赤裸裸的打量,居然有點躲避地轉過臉,又細又白的右手有點不知所謂地卷著我的報名表。真是隻溫順又勾人的小綿羊!
    “老師,有你這句話,我以後天天來上課,絕不遲到早退。就是為了每天來這裏報道也值。”我看著他低垂的頭,心花怒放,不由油嘴滑舌起來。
    “你又不是班幹部,不需要每天來這裏報道。”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竟是半帶責怪半帶親昵的表情。
    我下一刻有點肆無忌憚地摸上了他的手,嫩滑嫩滑的,手感很好。
    “老師,你也是吧!”
    我不知道我此刻的表情是不是奸猾可惡,他的臉上是清清楚楚地寫著:“你在說什麼”。
    他也不掙脫我的狼抓,臉不紅心不跳地愣住,片刻才說:“胡鬧什麼,以後叫我甘老師。出去吧,記得帶上門。”
    我索然地縮回手,nnd,我以前看同類可是一看一個準,今天失策,幸虧這個木頭沒給我難堪。
    最近在外麵兼職的幾分臨時工為我解決了經濟上的燃眉之急,雖然加起來也不是個可觀的數目,但逛逛酒吧,喝喝小酒的錢總算是有了著落。
    另外,在學業上隻要保持現在這個勁頭,憑我不笨的腦子應該也能拿個獎學金什麼,在這之前,都沒怎麼好好學習,倒也沒掛過課,現在大四,和教授混個臉熟,與那木頭輔導員搞好關係,應該以後找個正式的工作也不成問題。春之森的兒子也就這麼點能耐和出息,不知道他在九泉之下會有怎樣的感慨和氣憤。
    晚上,我在做好課題分析後,認真地複習了一遍,才放下稿子,衣冠楚楚地來到DIVINE。
    傳說中的罪惡集中地,也不過如此。來了幾次,除了在性上比較開放,開開群p派對,還有吸毒的人有點多外別無其它了。有點辱沒了它那“至高無上”的名字。
    我像往常那樣叫了酒獨自坐在前台上,等待著獵物上勾。在gay圈裏我深知自己還是有那麼點魅力,那些清高出手闊綽口味又吊的美男子專愛我這種過時的老牌帥哥,體貼麵皮厚,不會讓他們難堪。什麼?你說1或者0的問題,嗯,這個嘛,我向來是個靈活機動的人,都做gay了,還在乎誰上誰下。
    酒保和旁邊的調酒師傅聊著什麼,偶爾還夾雜著驚呼聲。
    “什麼?!阿東翹了!!!”
    “噓——你要死啊!這種事本來就很平常,你鬼叫什麼。你才來這裏沒幾天,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可惡,總之記得別去得罪人就是了。”
    “阿東為人其實不錯,他也挺照顧我們新人的,除了有點色。究竟得罪怎麼樣的人會要他命呢?”
    “嗬,他啊,遲早要為他的色心付出代價。他上次惹的人據說是這個酒吧的幕後老板,當眾調戲那個主,還有命活?”
    “我就不會因為別人摸我幾把就要他的命。人命就這麼不值錢?”
    “別,你還真說對了,等你多呆幾年就會明白的。說起那個主,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美貌,也怪不得阿東難以把持。”
    “不會吧,難道連方哥你也沉淪了?”
    “嗬嗬,你去問問這裏哪個人不對那個男人沉淪的。”
    “真的?弄得我也心癢癢想一睹芳顏了,嗬嗬——”
    “你這隻烏鴉嘴,說曹操曹操就到。”
    調酒師精神一振,推開酒保,轉過身,暗自調酒起來。
    有人在我身邊坐下了。我聽到了酒保情不自禁的嘖嘖聲。
    我緊張地有點握不住酒杯,心裏不斷地回想著剛才那兩人的對話。
    那個主,可是雙手沾著鮮血的屠夫啊!這輩子,除了電視上的《刑事訪談》我還真沒見過什麼活生生的殺人凶手。
    一雙黑色的鑲寶石手套映入眼簾。
    我轉過頭的當兒,就發現他一手撐著太陽穴,一手優雅地擺放在玻璃台麵上,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這種所謂的興趣,其實也就是像數學高手遇到哥德巴爾猜想時的冷靜和失望而已。可想而知,他的臉有多臭。
    “你,你,你好!”我揚了揚酒杯,心想,他要是變態殺人狂,最好要表達一下尊重,精神上有問題的人是特別看中別人的反應。於是,又特意堆上了一坨自己都要起雞皮疙瘩的卑微的笑容。
    “你記得我?”他明亮又犀利的眼睛眨都沒眨一下,純白的臉因為今天黑色的衣服更加色彩強烈,紅潤而驕傲的嘴唇在說話的時候似乎隻是抿了一下。
    調酒師說得沒錯,是個人都會為他沉淪。我早就將他殺人的事實拋到九霄雲外,心裏有點難耐地騷動著。
    “我——”至於記得不記得的問題,怎麼回答好,一般的人,我當然會說記得,胡編個時間地點,添個天花亂墜的理由,肯定能一拍即合。眼前的人,這麼做不妥。
    “今晚,跟我一起吧。”我還在躊躇,過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他的話。
    他有點煩躁地用帶著手套的手指觸了下我的頭發,眼裏的風情無須多說。
    “好,好啊。”我這麼回答著,心裏卻緊張地打著鼓。
    要讓我和吸血鬼版鬥做愛,真是一件比畢加索的畫還要抽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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