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玨玉現世  第十章:蝴蝶閃爍(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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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濤駭浪起
    江湖驟變色
    緩緩的放下腿,雲逸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儒生,眼睛看著那盒子道:“這,是給誰的?”一種不曾有過的慌張,在心裏蔓延。有一種無法掌控的情緒充斥在腦海裏。
    安靜的大廳,多樣的表情。
    儒生不改那斯文樣說道:“正是給閣主您的!這正是那神秘人托付再下,轉交給閣主。那人說,隻要閣主打開一看便知曉了。”
    沒有打開,隻是隨手的放在桌子上,斷斷續續的敲著那盒子,紅木製成,祥雲鎖,金色邊。一雙鴛鴦眼似笑非笑的看著那用期待目光看著她的儒生,左手在桌子上畫著一個又一個圈。
    她在等,等沈洛天的到來。
    卻,總是有衝動的人破壞她的耐心。麒麟閣閣主——胡勇心裏早已經按耐不住了,心中對玨玉以及那關係的畫向往已久,因此等待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但見他,一拍而起,七尺高,虎背熊腰,好一派威風凜凜之樣,聲音粗礦的說道:“你這小娃,將那畫立刻拿出!否則我就燒了你那歎息宮。”
    其他的人,雖未表態,但也是一副極力支持的模樣。唯有少林,寒冰閣,魑魅莊以及玖嶺宮不曾表態。他們也在等,等最合適的時候出聲。
    “閣主,還是先看看那盒子吧,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想法。”靜靜觀望的儒生再一次巧言的誘使雲逸打開那典雅的盒子。
    “難道,裏麵還是人頭不可?”手,在那鎖上刮著,終於握住了那鎖,輕輕一掰,盒子悄然開啟。
    忽然,雲逸雙眼一愣,直直的看著盒子裏麵的東西,握著鎖的雙手竟然有一絲顫抖,臉色雖如常,可是卻能見到俊容上絲絲怒意以及悲傷。
    英雄難過美人關。沒有想到,他亦是如此。
    刀,那把生鏽的刀,靜靜的躺在盒子裏,可那刀的主人,如今安在何處?都道英雄無情,可哪知英雄最有情。刀的旁邊放著一個香囊,她認識,這個是陽春樓的花魁劉焉情的貼身之物,也是和沈洛天的定情信物。或許,連沈洛天都沒有想到,會在查探玨玉的時候遇見劉焉情,更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多年前的紅顏知己會是了結他性命之人。
    牙齦狠狠的咬住,雲逸的手一遍一遍撫著刀身,也許對沈洛天來說這何嚐不是另一種解脫?心已死,活著反而是種煎熬,若非為了還恩,他絕不會再出江湖。
    心死的刀,又怎麼能殺人?雲逸拿起那把生鏽的刀,眼眶泛紅,久久的不曾言語。愛,若已非愛,情,若已非情。那該喚什麼?五年前,沈洛天認識了那劉焉情。從此,無情不再,刀神不再,有的隻是一個為情而癡為情而疼的男人,普通的男人。
    三年前,劉焉情刺殺雲逸未果後,沈洛天為了謝罪而退出江湖。如今,死在劉焉情的手裏,他該無憾了。
    恩,也報了,情也還了。他是用他的刀和命告訴了雲逸,劉焉情和那主使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也唯有這樣的人,才會在死之前還想到朋友想到責任。也唯有這樣的人,才會這般傻傻的送命。
    “閣主,不知還滿意這份禮物嗎?”儒生嘴角揚起一抹陰笑。
    “你很大膽。”悲傷掩去,瀟灑再現。若非和雲逸離得很近,那儒生會真以為剛才隻是幻覺。
    “不敢不敢!隻是不知閣主如今意下如何?”
    那儒生,鳳眼挺鼻,丹唇玉容,一把寶劍插在左邊,劍柄向右,一襲青衣如林,初看之如竹節般高尚,望之如山峰般挺立。但,偏偏處久了便發現此人眉宇間生就了一股邪氣,硬生生的抹殺了那一份自然正氣。
    “我的意下如何,你不是早已經知否,否則又怎會送此禮物過來?”刀,斷了。那把生鏽的刀,終於斷了。
    所有的人,在看到刀柄上的字時,都紛紛對那儒生投去了質疑的眼光。直到此時,眾人才領悟到,他們對於那個儒生一點也不清楚。除了之前覺然大師口中的那句朱施主外別無任何消息。
    “在下乃是慕容世家當家的大弟子,如有冒犯還請眾人多多見諒。”
    “豈敢豈敢,我們還要多多仰仗慕容世家才是!既然是慕容世家人說的話,豈有不信之理?”一名道士摸樣的人,撫著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說道。其他周邊的人也是齊齊點頭複議。
    儒生見此,滿意的笑了。他,走到覺然大師身邊道:“大師,我想是該讓藍宮主去嵩山少林一坐了。”覺然大師還未言語,夜戎焌便已開口了。
    比之儒生多了一分俊雅,少了一分邪氣。扇子不離身的,一扇一扇,他渡步到儒生麵前道:“既然是慕容世家的人,那就請帶我問候下您家主安好,可好?”
    慕容世家,天下皆知。除了那夜家外,便是慕容世家。之於慕容世家為何會如此的厲害,也是眾說紛紜。有人說,是那慕容世家得了皇家庇護;也有了說那是慕容世家祖宅選的好,這倒也無可厚非。想當年,慕容世家的祖宗在選這地時,也是千挑萬選,請了好幾十個風水師,選了整整一個月才終於定下來,這便是如今的慕容世家。但也有人說,那是因為慕容世家使用不光彩的手段而得來的。
    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是真是假,唯一知道的便是,要好好的和慕容世家拉好關係。因為比起夜家,慕容世家顯然沒有這麼多的規定以及要求。但偏偏,慕容世家無論怎麼做都比不上夜家。
    有些尷尬的笑笑,儒生眼神閃爍,詞不達意的說道:“夜少主,多禮了,本該是我前來,不!應該是是我們家主問候的,多禮多禮多禮了。”
    夜戎焌並未再理會,轉頭對著覺然大師說道:“大師,藍宮主是否清白,豈能這樣就下定論了?若真如此草率,恐怕會壞了大師的聲譽。”語帶雙關,卻讓覺然大師為難了。
    一邊是夜家,一邊是慕容世家。兩家都對寺廟有過鼎力支助,得罪任何一方對於少林來說都是一大損失。和尚,雖已步入空門,但終究是人,又怎麼可能真正脫俗呢?
    “夜少主,今日的恩情,我藍靈銘記在心。你們,不是都想要畫嗎?好!若是你們誰能殺得了我,這畫自當給你們。”聽了這麼多,看了這麼多。她膩了。或許在這中間有人真的隻是為了那滄慕揚而來,但卻不會挺身為她證明清白。剛剛,那唯一的見證人已經死了。雖然雲逸沒有說,但她知道,那沈洛天的死和她有關。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多連累人呢?
    依舊是水藍的衣裙,白色的束腰緊緊的圍在藍色衣裙上,藍的如天,清澈透靈。藍的如海,生生不息。俏麗的容顏上,是點點的堅毅。雙髻之上再無簪珥之飾。她不言不語,隻是用那多情的杏眼怔怔的注視著身後的友人,等待著在場其他人的虛偽話語。
    “藍靈!”穆斐然再也坐不住的起身,快步走進她身邊。
    對著穆斐然笑了笑,她知道接下來,穆斐然要說什麼。搖搖頭,她不想要誰再替她出頭了。望著藍靈的微笑,心像是被捏緊了一般,嘴巴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手放在了藍靈的手背上,一直溫和的眼睛裏溢滿了自責以及悲哀。
    她,悲哀的不是武林,不是江湖。而是自己,因為她不能幫藍靈出頭,不能公然的對整一個武林宣戰。在最初的一個刹那,她真的是想要就這樣不顧一切的護住藍靈,但最後依舊沒有開口。她,不能拿整一個蝶櫻教來賭,更不能因此賠上了爺爺辛苦創立的教。這,是她的責任也是她的無奈。
    手,終於鬆開了。穆斐然坐回了她的位子。
    雲逸站了起來,眼眸裏閃過一絲冷意。
    “藍宮主,你又是何苦呢?刀劍相向,必有傷亡。”依舊是青衣長裙,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女子,少了那亭子裏女子的嫵媚,卻多了一分沉穩內斂。隻見她,柔柔之話卻叫周圍的人無不讚同。一時間,到又反是藍靈的不對了。
    “三護法,這倒是你不對了。明明咄咄逼人的是你們,怎麼卻變成藍靈在無理取鬧了?”待到藍靈發覺之時,雲逸已經走到了她身邊開口說話了。
    “藍靈說她沒有偷過畫,沒有殺過人。你們信嗎?既然不信,又何必出言裝假呢?”絲毫不理會身邊人的擔憂,也更加不去管那些人惱羞成怒的臉色。
    “雲閣主,做人還是要留三分情麵。”靈山掌門終於再一次的站了出來,他不怕他,憑著那百年基地,他也有實力。索雲閣隻不是是半路冒出來的一個門派罷了,和有雄厚底子的靈山還是無法比擬的。
    雲逸像是知曉靈山掌門的想法,不加以理會,隻是取出藍靈的古琴,盤地而坐,手一揚,琴音頓泄。深沉低昂,曲終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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