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公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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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所長怒氣更盛,回身把警棍抽了出來。曉霞一看,眼淚都要出來了,忙拉住了張所長拿警棍的手,哀求說:“張所長,你別急,你慢慢問?本來我們是有理的呀。”
常軍這時也是怒火中燒,沒好氣的對曉霞說:“二妞,你別拉他,我就不信,這天下就沒人說理的地兒了。”
本來曉霞一拉張所長,見到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孩子拉著自己的手臂,挺可人的,張所長的氣已消了大半。一聽常軍這樣說,火氣又灸,一下掙脫了曉霞,舉起了警棍。
賈丹猛的站在了常軍的身前,曆聲說:“你是警察,還是土匪?小偷不打,卻打好人。”
張所長一看,冷笑著說:“是嗎?我怎麼覺得他不是好人啊?好人會勾引這麼多的美女跟著他嗎?”說完“嘿嘿”的笑了。旁邊站著的三個偷兒更是誇張的哈哈大笑。而圍觀的人群倒是一點笑聲也沒有。
常軍看著賈丹,沒想到她一個弱女子,竟敢站到高舉的警棍下,心中膽量陡生,拉過賈丹,傲氣地說:“你閃開,我就不信,他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打人。”
“我打一個不法分子,有什麼不敢?!”說完,警棍舉得更高,作勢就要落下。
賈丹嚇得雙手護頭,緊閉雙眼,驚聲尖叫。曉霞則一步過來,抱住了常軍的腰,偎在他的胸前。人群中也有了輕輕的歎息聲。
常軍直視著那高舉的警棍,心中在想,是躲還是不躲,還是……?
眼看著警棍就要落下,一人從旁邊竄了出來,一把托住了警棍下落的勢頭。
“誰,我是在執法?給我滾開。”張所長真的有些抓狂了,今天是不是人都反了。這事要是不拿下,以後沒法在這混了。可是他的那支想掏槍的手這時也被緊緊的抓住了。
“唐義!”賈丹看到抓住那雙代表“正義”的手的人正是唐義。她看到唐義和常軍不同,不是滿臉的怒氣,而是帶著淡淡的笑,笑中透露著許多的自信。
看到唐義那身得體的可以說是昂貴的穿著,還有臉上的善意的大度的笑,張所長的一嘴的髒話才沒有吐出來。也多虧唐義的氣勢沒讓他罵出來,要不然可就有他後悔的了,他會罵自己狗眼無珠的。
張所長忍不住問:“你是誰?”語氣卻是平緩了好多。
唐義微微一笑,說:“我叫唐義。”
“唐義?”張所長的大腦是飛速的旋轉,試圖想出是哪一家的公子。大隱隱於市,在這魚龍混雜的大都市裏,可不能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一方神聖。那可能就意味著自己頭上的這頂小烏紗不保。不能小看這頂小帽,它可為自己撈了不少的油水。
想了半天,張所長也想不出哪家權貴公子會有一個叫唐義的。對於他這樣的人精來說,自己的工作出了疏忽,倒不是什麼樣的大事,但哪家裏的權大位重,哪家裏的要人喜好,他的心裏是門清的,那些臉譜更是見了一次後就牢記在心。眼前的這個少年是沒見過。
想到這,張所長的臉也就放了下來,沉臉喝聲道:“你放手,要不,我會告你妨礙執法。”但他卻不敢象對常軍那樣的無禮。常軍的穿著,和唐義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個檔次。要不,他怎麼也不敢上來就對常軍就是一腳。在他的印象中,農民是越挨打越老實的。
唐義並沒有放手,又是一笑說:“張所長,你不認識我,但你會認識我哥的。”
張所長感到雙手被這樣的抓著,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太沒麵子,我可是一派出所所長呀。他使勁甩開了唐義,唐義這時也就勢放開了他。
“別說你哥,就是你爹來了,我也不認識。我也照樣公平公正的執法。”得了自由的張所長,感到唐義也是怕了他的。凡是能怕他的,就是他不怕的。
唐義又是笑了笑,輕輕的說:“我哥叫唐忠。”
“你哥叫唐忠又能怎……啊,你哥叫唐忠,是唐大隊長嗎?”張所長問這話時,臉上的橫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幾下。
“你說呢?”唐義仍是對他一笑。
唐義這一笑,竟笑得張所長毛骨有點悚然,小聲問:“老弟,真的嗎?”說話間,聲音有點抖了。
“要不你打電話問一下?”唐義還是那樣的悠悠的笑著:“要不要我和你一塊,讓唐忠驗證一下。”
張所長的汗都下來了,還驗個什麼證啊?唐義要真的是唐忠的弟弟,他還這樣的話,那他還不是老母豬拱糞堆---找屎(死)呀。就唐忠那個火爆脾氣,要是站在麵前的是他的話,耳刮子早就上來了。也是因唐忠的爆脾氣,惹了個大事,要不,唐忠早就是市局局長了。他現在就是一大隊長,可哪個局長不給他麵子。不給他麵子的局長,也當不好、甚至於當不了局長的。
早聽說唐忠有一個弟弟,老爺子甚是喜歡,見人就誇,說唐忠要是有一半象他弟弟那樣會做事,他下輩子願意吃齋念佛。可在這街麵上,很少見到他的弟弟。
看著張所長愣在那兒,唐義笑容可掬的說:“怎麼了,張所長?要不,那就按你說的,讓我爹過來一趟。”
張所長這時才回過神來,臉上頓時堆滿了笑。也真難為他了,油光滿麵、一臉橫肉的他也能擠出一臉的鐵路網來。
張所長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陪著笑說:“唐……老弟,你這說的什麼話呀?我剛才說的全是屁話,你全當沒聽見,行不?”這天是真熱,張所長臉上的汗順著鐵路線往下淌,他也不去擦了,一雙眼看著唐義的反應。
賈丹和曉霞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眼中的好奇和驚訝,更是不用多說。
唐義衝賈丹她們笑了笑,接著對張所長說:“張所長,我看還是讓我爹來一趟的好?”
“叭,叭”張所長自己打了兩個嘴巴,眼中的哀求直視唐義:“老弟,我錯了……”他也顧不了這大庭廣眾之下的官家威儀、所長威嚴了。
唐義忙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笑著說:“張所長,我是和你開玩笑的。”
“你真的不生氣了嗎?”張所長一臉真摯的看著唐義說。
唐義笑了,說:“張所長,我壓根就沒有生氣。你也不要介意呀。”
張所長就高興了,忙說:“哪裏,哪裏,你有空到我這兒來玩,我作東。”
“那就謝謝了。今天這事,你看……?”唐義一指常軍他們說:“這位是我的一位兄弟。”
張所長一把拉住了常軍的手,熱情洋溢的說:“對不起了,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你不介意吧,兄弟?”
常軍被他一陣猛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隻是說:“沒事的,沒事的。”
張所長什麼也不問了,心想還是早點離了這是非之地的好,回頭衝那三個偷兒一聲喊:“你們三個,跟我到所裏去。媽那X,在這給我找事呢?我一看你們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張所長說完衝唐義一笑,押著三人趕緊走了。三個偷兒暗自歎息,偷雞不成蝕把米,今兒又要破費了。
……………
賈丹走過來,對唐義感激的說:“謝謝你了,唐師兄。”
唐義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說:“這有什麼呀,舉手之勞。”
“唐義,今天你做得有點過了。他畢竟是一個所長呀。”這時,大家才看到韓雪也在,隻是剛才站在了人群中,隻顧著眼前的事了,沒有看到她。
韓雪穿了一身的藏青色的套裝,更是落落大方。合身的剪裁,讓身體的曲線畢露。她說:“你早該收場了,為什麼還要讓他打自己兩個耳光呢?這也太讓他下不了台了。”
唐義笑著對韓雪說:“我不是想給常軍他們出出氣嘛。”說完,看了他們一眼。
賈丹高興的點頭說:“是啊,是啊,我看到那個破所長自己抽自己,心裏甭提有多解氣了。”
韓雪瞪了唐義一眼,就知道他會討女孩子的歡心,平靜了下口氣,說:“還說你成熟呢?也不知道你平時待人接物的本領哪去了,做事這樣的出格,這要是被伯父知道了,小心你的皮。”
“好了,這也沒事了,我們走吧。看這兒人圍了多少啊。”韓雪可不想讓唐義在這多呆,從第一天看到賈丹起,她的心裏就有不安的感覺。唐義一見賈丹就從心裏往外冒高興的泡泡,這不是什麼好兆頭。但韓雪也相信這隻是唐義愛美之心,不會妨礙她和唐義的感情的。但還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要是讓唐義這個老虎的心放了出去,一個中文係就不知會有多少騷動的母老虎聞著味就來了。
大家往周圍一看,果然是很多的人。熱鬧都散了,怎麼還不走啊?常軍一看人們的眼光,心說,有這麼多的養眼的美女,有剛才的看熱鬧的由頭,愛美的人們當然是能多看一會就多看一會了。如此清爽的女生,看著多得勁。
唐義沒有理韓雪,對常軍說:“我不是說讓你們這幾天不要上街的嗎?你們還真是的,真能惹事,就這幾天,打了三架了。”
常軍有點不好意思,說:“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可是不願意打架……”
唐義拍了拍常軍的肩:“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性格,不會主動去找茬的。”說到這,他湊到常軍的耳邊,小聲說:“我是想告訴你,帶著兩個禍水招搖過市,你不打架才怪呢?”
常軍不解:“什麼禍水?”
唐義衝常軍的胳膊就是一拳,笑著說:“裝什麼呀,紅顏禍水嘛。”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
常軍的臉一下子紅了,他忙轉換話題說:“這幾天的事,還真的要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我們就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對了,今天你怎麼看到我們的。”
唐義說:“我是陪她來買件衣服的。看到這兒圍了這麼多的人,我就過來看看熱鬧,沒想到是你們。看來我的是有緣分啊。你一打架,我就到場。”常軍尷尬的笑了笑。
韓雪有點不耐煩了,說:“唐義,我們走吧,要不我們就沒有時間了。”
“我們不就是買點衣服嗎?還要很多時間嗎?”唐義回頭問。
常軍看到韓雪的臉上的不高興和不情願,就笑著對唐義說:“誰說買衣服不用時間啊?你看,我們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才買了這麼多。”
唐義一笑說:“那我就走了啊。本來是想和你好好的聊一下呢,上一次就隻顧得喝酒了,沒能說上太多。”
“哦,對了,你的酒量還是可以的嘛。有機會的話我們再來一次,讓我好好的見識一下你的曆害。”
“我可不會喝酒的,那天是我第一次喝酒。讓你見笑了。”
“是嗎?那你就太曆害了。我忍不住現在就想和你再切磋切磋了。”
看到韓雪的神色,常軍不敢和唐義再多說了,韓雪的眼要冒綠光了。常軍說:“好了,我要走了。都出來一上午了,把我累壞了。”說完對曉霞和賈丹一招手,帶頭走了,當然手裏還有那大兜小兜的她們的戰利品。
曉霞對唐義做了一個鬼臉,拉了賈丹的手說:“謝謝你了,唐師兄。”
韓雪不知怎麼了唐義,使他誇張的呲牙咧嘴。唐義背著韓雪衝常軍他們歉意的笑了下,跟著他的心上人兒走了。
賈丹的小臉還是那樣的紅潤,還沒有從剛才那緊張的氣氛中緩出來。她拉著曉霞緊走幾步,趕上了前麵的常軍。她的心中很是激動,長這麼大的她,來這三天,就看了三場打鬥,並且這三場是一場比一場激烈,一場比一場讓她目眩。
賈丹真的想知道曉霞說的常軍為曉霞打的那一大架是怎麼樣的一種場麵,會比今天的還要大嗎?如果是,那該多讓人心潮澎湃呀。
賈丹拉著曉霞緊走幾步,跟上了常軍,一臉緋紅的問:“常軍,他們本來是先動手的,你為什麼就能後發製人呢?”
常軍一笑說:“一是我的反應快,二是我有技巧。”
賈丹一臉的虔誠的問:“你有什麼技巧呀?第一個人的棍子向你打去時,我都嚇傻在那兒了。多虧曉霞一喊,你就躲過去了。你是怎麼躲的呀?”
常軍心想:“看來人都有好奇心。今天要是不讓她弄清楚,她可能就問個不停了。”
常軍耐心的說:“是啊,曉霞一喊,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不對。所以我在回頭的同時,就有了側身的準備了。”
“為什麼是側身,而不是向後躲呢?”
“這就是技巧了。他是先動的,我要是向後躲,那是說什麼也躲不過了。對了,我們上高中時,不是有受力分析嗎?他在打我的方向上,有了初速度,我再加速躲也沒有他快了。但是,他的棍子在左右方向上的速度是和我一樣的,都是零。所以我隻能向側躲,而不能向後退。這也是我在習武時常練的一個身體的反應。我是習慣性的側身,而不是想著去做這個動作。打架時要是想著去打,我估計我還沒想好怎麼打呢,我就已趴在地上了默默禱告了。”
曉霞說:“你想禱告什麼呀?”
常軍笑著說:“我會說,萬能的主啊,我來了。”
曉霞和賈丹“咯咯”的笑了起來,引得路人陣陣眼光。曉霞接著說:“那我也會禱告了,我會說,老天爺呀,我也來了。”
賈丹說:“小心曉霞,你們去的不是一個地方。一個是天堂,一個是靈宵寶殿。”
曉霞一嘟嘴,說:“是嗎,我就是跑也要跑到天堂去。”作勢要不理賈丹。
賈丹拉了下曉霞說:“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是啊,你們可是天生的一對,上帝也會給你們簽證的。”曉霞三月春桃似的小臉馬上就有了笑顏。賈丹見狀,說:“讓我們繼續聽你的心愛的老爺給我們講搏鬥技巧吧?”曉霞高興的點了點頭。
賈丹轉頭就問:“那後來的打鬥,你是怎麼打的呀?”
常軍一笑,說:“你是不是也想學打架呀?美女打架可是太沒有風度了喲。”曉霞在旁邊也揶揄的笑著賈丹。
賈丹說:“是啊,我就是想學學。我不象曉霞那樣有福氣,有你這樣的一個盡職的護花使者。”曉霞得意的衝賈丹搖頭晃腦。
常軍剛想說,你不是有一個排的兵力嗎?看到賈丹正熱切的看著自己,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唐突佳人是不禮貌的,有意的去讓美麗女生生氣,常軍更是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