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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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一起他總陰魂不散的纏在我身邊,我可以勉強接受。但就這樣完全不爭得我的同意就占便宜,那也稍微有點過分了吧。
    我說:“喂,看看你那臭表情,是死了老婆孩子,還是我欠你一百萬?”
    聽了我這句話後,他周圍憂鬱千年的詭異氣氛更是增添了不少。你鬱悶個什麼勁,該鬱悶的是我好不好?被一個怨婦似的幽靈纏了兩年多,雖然漂亮的沒話說也沒錯啦,但在怎麼也都是個鬼。我都有點懷疑,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他什麼,所以他要一直跟我糾纏。
    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說:“對,你欠了我,但不是一百萬,一百萬比不上你欠我的萬分之一。”
    我果然猜得沒錯,他是來向我討債的。看他也像是壞人什麼的,他不是難道我是?天,難怪我前半生的遭遇十分不爽。汗,看來我前生是個惡人的幾率非常之高。
    我問:“那你現在準備怎麼樣?打算要我還債還是怎麼的?”
    他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發,說:“債,你當然得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餘教授,請進。”
    嚴然,姑且叫他嚴然好了,等個時候在具體問問他的名字。嚴然整了整衣袖,站在床邊。門開了,走進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頭發雖然花白,但精神真叫一個矍鑠。走起路來直挺硬朗,簡直不知道比我強多少倍。
    嚴然跟餘教授交換了個眼神後,緊接著走了出去。打啞謎?什麼意思嘛。
    餘教授走到我身邊坐下,和藹的說了句:“那我們就開始吧。”
    可惡的嚴然,還有那個什麼老頭子。他們分明是串通好了一起來整我。從老頭子的那句話開始,我就一直處於精神崩潰,無比痛苦當中。知道你是為了治好我的深度催眠又怎麼樣?我要你幫我了嗎?分明沒什麼大礙的小事,卻被嚴然這個兔崽子的鬼好心弄得我的現在生不如死。嚴然,我跟你沒完,我們的梁子結打了。笑裏藏刀,假好心。
    頭痛欲裂,痛苦難當。真恨不得一頭撞死。這種感覺就好像用一把十分尖厲的手術刀,在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下,要生生把你的血管和你的皮肉分開來一般。
    這一晚,我的哀嚎之聲響徹整棟房子。十分的掉形象我也知道,但是真的很痛苦啊。我從來都是怕疼的人。即使身體有變,但我還是怎麼也克服不了。隻能說,這跟身體沒關係,跟我這個人有關。我就是忍不了痛。
    等到第二天時,我大汗淋漓,全身濕透了。被汗濕的頭發貼在臉上,讓我很難受。睫毛上也沾染了汗珠,看不清東西。世界變得恍恍惚惚。
    一整晚,我都沉浸在從前那段艱苦的殺手訓練的沉痛的記憶中。無數的畫麵在眼前交錯,我頭痛欲裂。那是我無論如何也不願回想的記憶。一個完全訓練出來的殺手,有著及其隱蔽的身份。在我們每個人的大腦裏,都存儲著絕對的機密。堅決不容許有絲毫的差錯,所以即使你有絕對的忠誠,也不夠保險,能夠控製你才是關鍵。
    我記得當時我們所有的訓練已經完結,隻等著分配任務。我們一字排開,每個人都為了能獻出自己的一份力而興奮不已。教官走進來,完全沒有往日的嚴厲,默默地看了我們一會,說,今天就是你們訓練的最後一天了,我相信你們每個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可以完成任務。然後,他就說不下去了,猶豫著,似乎在運量措辭。
    一個小老頭走進來,用無比銳利的眼神掃視一輪後,用堅定的口吻說,我知道你們為了能夠充分發揮自己的力量而不斷努力,為的就是能有一天將那些法律所懲治不了的,危害公民安全的人統統掃除。但是有些措施我們還是不得不做,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我。那種無形之中被牢牢鎖住的感覺是用語言難以形容的,就如同揮之不去的噩夢。它就好像硬生生的把人扭曲。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會很恐懼,恐懼自己的不正常。恐懼深藏在大腦深處的那個讓我無法控製的自己。害怕哪一天,我就會像那些個人一樣,變得不是自己,猶如機器般僅僅供人驅使。未來無法預知,才更叫人難以平靜。
    然而更令人心痛的是那份不被信任的做法。這讓我的內心受到不小的打擊。曾記得他們說我,你這樣執著倔強又有什麼用呢?所以,我被上麵的人認定反抗背叛的可能性為五星級,所謂的最高等級。我嘟嘴,反抗?背叛?有什麼大不了,最起碼我無論如何不會去做違背良心的事,這不就夠了?
    所以,當我被特別的選出來,跟其他人區別對待時,我隻是摸了摸我的破槍。然後將它卸下來,扔到了地上。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著什麼。大概我隻是想證明什麼,或者要死爭一口氣。記得當時他們在一個地方,而隻有我在另一處。事後,他們說,為什麼你當時會叫的這麼慘?雖然知道你怕疼,但這隻是一種催眠暗示,根本就談不上痛苦。我不做聲,默默的把玩著我的破槍,痛不痛隻有我自己才知道。僅僅是催眠暗示當然不會痛,但如果與此同時又加上一種讓你幾乎神經崩潰的藥劑呢?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連叫都叫不出來。
    他們說,你簡直就不像個女人,八成是投胎投錯了。我慢慢走過去,掐住其中一個人的下顎,慢慢道,管他男人還是女人,我隻相信力量,看看你,男人?男人的概念到底誰什麼。
    然後,我丟下身後一群錯愕的人,囂張的揚長而去。哼,跟我談論這些男人女人沒大腦的東西。如果說,憑氣魄來斷定一個人男人不男人的話,那我呢?笑話。
    艱難的睜開眼,舔舔幹裂的嘴唇,我問:“你一定知道我吧,你說我是誰?”
    嚴然站在床邊,手中端著一杯水,等我醒來。聽到我這麼問,他淡然道:“你不就是你?”
    接著他喝了一口杯中的水,俯下身來渡進我的口腔。我大方的喝下。
    他皺了皺眉,說:“你這來者不拒的性子就不能改一改?都幾千年了。”
    我扯出一個笑:“來者不拒?難道說,我前世還是個婊子?”
    這句話似乎逗樂了他。他笑著說:“對,對,你前世確實是個婊子,不過是個男婊子。”
    我用力睜大虛弱的眼。
    他哼了一聲,道:“你以為,就你這樣的,前世還能是個女的?別妄想了。你骨子裏,也絕對不會是個女人。被放進女人的身體裏,你死活也要奔出來。你骨血深處的反抗之心還真是讓人不可思議的強烈。也對,如果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的話,你也就不是你了。”
    閉上眼,沒力氣繼續這個話題了。恍惚間,似乎又被渡了幾口水。頭發花白的老教授說,完全治好最起碼需要半個月。半個月,心中苦笑,僅僅是第一天就已經去了半條命,還要半個月?難以想象半個月後我的狀態。大概已經到了太平間,緊接著要送往火葬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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