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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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我的思念中流水般的消逝,卻並沒有衝走悲哀。
並不繁忙的業務和充足的時間讓我更加思念過去的快樂,雖然這半年多來一直在堅持做自己的事情,從而得到更多的鈔票,可是坦率的說,並不快樂。
快樂這個詞似乎已經從我的個人字典中消失,跟隨著自由的燕子飛走了,沒了。
而我的時間卻凝固在燕子南飛的那一刻,除了了時間,什麼都沒變,也沒有換上每個生意人都喜歡的西服皮鞋,以致於一些新客戶總是這樣問我:米經理剛畢業吧?
四月中旬的北方,又到了漫天飛絮的時節。我一直認為這才是最浪漫的季節,像雪花一樣潔白卻輕得多的楊絮,隨著春風上下翻飛,隻要不被吸進口鼻,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沒有冬季的寒冷和夏季的炙熱,交通也不會因它而不便。
那天晚上,如往常一樣,我到店裏幫店員小劉的忙,卻突然接到了林燕的電話。
“你回來了?”我盡量使自己表現得平和。
“是的,來寫畢業論文,”林燕如往常般平靜,“過兩天就回杭州,明天我們見個麵吧。”
“現在行嗎?你有時間嗎?”我的心開始不由自主的亂跳起來,“我想現在見到你。”
電話中傳來林燕好似疲憊般的笑聲:“你還是老樣子,明天吧,上午10點,萼女河的飛雲橋上,好了,我還有事要做,就這樣吧,再見。”
“嘟……嘟……”她不由我分說已經掛掉了電話。
激動已壓過了本因有的憤怒,我拍拍身邊小劉的肩膀:“小夥子,春天來了!”
飛雲橋,就是我經常和林燕爬的那座石拱橋,曾經我們在上麵聊過N次,包括第一次問她那天給我講萼女河的故事時。
很久沒有來萼女河,都快要忘記它的樣子了,據說在假日裏的遊客比從前更多了,駱繹不絕,有外省市的也有外國的。眼前的飛雲橋還像從前那樣潔白,仿佛並沒有因歲月的洗禮而染上塵埃。
我的腳步加快,迅速登上石拱橋,在看到仨兒的腦袋露出的時候我怔了一下,然後看到在他身邊戴著一副粉紅邊近視鏡的林燕,她正木然的望著這邊,我笑了,沒想到她戴眼鏡會顯得更為可愛。
我的腳步並沒有停頓,台階一階階踩上去,他們的身體漸漸顯露了出來,我麵無表情的衝到他們身邊,一拳猛打在仨兒的臉上,仨兒被這突如其來的拳頭打得斜躺在地上,嘴角溢出血絲,我並沒有留情,因為我清楚的看到他們緊緊牽在一起的手。
我不顧林燕的阻攔,把仨兒從地上拽起,用膝蓋猛烈撞擊他的小腹,仨兒並沒有還手,隻是不聲不響的忍受著。我伸手掐住仨兒的脖子,將他抵在橋欄上,狠狠盯著他說:“我早就該猜到了,你他媽的真卑鄙呀!我……”我揮起的拳頭被林燕死死抱住,她看著我說:“米奇!你怎麼還是那麼幼稚!”
我鬆開仨兒,轉向林燕:“我幼稚?我幼稚嗎?你還真他媽的成熟呀!”
林燕搖著頭說:“一切……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過去式,我們不應該在這裏爭論過去的誰是誰非,該忘記的就要忘記!”
“忘記?”我哼了一聲笑著搖搖頭,“談何容易。”
“米奇,我必須要回去,回去後,不,現在我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林燕抬頭望望天,再看看河水,“就像這萼女河的水和藍天永遠不可能相交一樣……”
“你……你還記得從前對我說過的話嗎?”我死死盯著林燕玻璃鏡片後的眼睛。
“不要在提過去了!”林燕的眼睛回避著,“我討厭提到過去,你明不明白!”
“我他媽不明白!”我吼著。
“米奇……”林燕似乎在哀求,“求求你……”
“去你媽的!”我沒等她說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