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對張珙和崔鶯鶯發展狀況的極度不放心，柳亂風在回來當天就去找了杜瓚。
    也不知是不是柳亂風的錯覺，他這次見到杜瓚，竟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感。杜瓚的府上本有幾個下人，此刻全府上下卻隻剩杜瓚一個人，安靜得很。
    柳亂風把杜瓚看成了自己的小弟。哪有老大見小弟情況不對還一味隻問工作的？出於人道主義關懷，柳亂風問道：“我不在的這些天，你這兒發生了什麼？”
    杜瓚苦笑，回答道：“恩公，幸好你提前回來，還見得到我最後一麵。再過三日我就要上山剿匪了，報恩的事，隻怕也不行了。”
    柳亂風皺眉：“到底發生了什麼？”
    “杜確將軍舉薦我平亂有功，我被封為仁勇校尉，也因此我被視作杜確將軍的親信。但前幾日，杜確將軍的好幾個部下都被派往邊遠地區，而我，則受命要去幽州剿匪。”
    “幽州？”
    杜瓚點頭：“嗯，幽州。”
    安史之亂以後，幽州就沒怎麼安定過。而到了貞元年間，劉總弑父殺兄，成為幽州節度使，目無朝廷，此後幽州也成了大唐最混亂的地區之一。
    “給了你多少兵馬？”
    “一百。”
    這數量，無異於讓杜瓚送死。怪不得這次杜瓚的臉上會有一種悲壯之感。
    見杜瓚這副樣子，柳亂風也不禁覺得這人命實在太苦。先是被孫飛虎抓去當了壯勞力，好不容易逃出後奮勇殺敵，刀裏來火裏去的，倒是當上了一個九品將軍。但即使這樣，也沒過上什麼好日子，好不容易喜歡上的姑娘還心有所屬。到現在還沒從愛情失意的痛苦中緩過來，卻被卷入了權力鬥爭，被當成炮灰送去了幽州。
    “三日後出發麼？”
    “不錯，三日後的清晨。”
    “你手下的一百兵馬，完全聽你指揮嗎？”
    “他們都是一路和我一起打上來的，忠誠勇敢。”
    “我知道了。後天晚上，渡口附近不許別人接近，然後到渡口找我。”
    若是其他地方，柳亂風或許心有餘而力不足。但若是幽州，柳亂風或許能幫上一幫。蒲州本就靠近黃河，具備走水路的條件，而幽州臨渤海，正是黃河的入海口。海戰，是現在的柳亂風最擅長的。
    幽州臨渤海，是軍事、交通重地。自古以來民風彪悍，每到亂世，從來都是不可忽略的一股勢力。
    柳亂風決定，要給杜瓚一次機會。
    說是機會，其實也是考驗。給杜瓚一艘超出這個時代發展的艦船，剩下的，就全靠杜瓚自己。如何將這艘船用在戰場上，如何規劃他手下的士兵，如何最大程度地利用這艘戰艦，柳亂風都不會告訴他。若他能靠著這艘戰艦一路乘風破浪，完成任務，那是最好。若他仍是不敵幽州的匪徒，那也隻能說人各有命。
    這次的船倒是比他的商船設計得快。柳亂風之前手頭本就畫好了他的震歐號航母，這次隻是將它照搬，照著舊圖紙重做了一艘。係統雖然不支持提督在同一艦隊中讓兩艘一模一樣的船同時出戰，卻不阻止提督造出或是撈到兩艘同樣的船。柳亂風並未考慮它是不是太怪異的問題。在他看來，這是杜瓚需要考慮的。
    將航母上的飛機收得隻剩兩架，然後再將飛機中的東西全部整理過一遍之後，柳亂風將這艘航母停到了與杜瓚約定的渡口。柳亂風給杜瓚留下了一些燃料，並寫了一本使用說明書。而至於有沒有膽量用這飛機，用得好不好，那就得看杜瓚自己了。
    雖然杜瓚提前赴約，但仍是比柳亂風去得稍微晚了一會兒。一到渡口，杜瓚便被河邊停著的巨大鐵疙瘩震驚了。按理說上回見到了鐵疙瘩會在天上飛，這回見到鐵疙瘩漂浮在水上本應該見怪不怪，但杜瓚仍覺得這東西不可思議。與其說這是個鐵疙瘩，道不如說它是個能移動的小島。
    “恩公，這東西是？”杜瓚終於明白恩公為何會將地點約在黃河渡口。除了黃河，別的地方也停不下這麼大的東西啊！
    “你們這次剿匪若是走水路，我可以將這東西給你們用。”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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