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陸川低聲喚了妹妹的名字。陸可抬起頭，看到是陸川，慌忙抹了一把臉，想把淚痕擦去。
    “哥。”
    “你怎麼了？”陸川盡量克製，但看到陸可的樣子，還是很心疼。陸可搖搖頭：“沒事，就……學習壓力有點大。”
    “你覺得我會信嗎？昨天還好好的，今天跑到花壇偷偷哭，我是你哥，有什麼事兒你不需要一個人扛，跟爸說或許不方便，媽又不在，但是哥是向著你的，你知不知道看你難受哥更難受。誰欺負你了，有哥給你撐腰。”陸川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莫名的溫柔。陸可的眼淚一下又出來了，“哥。”她輕喚一聲，把頭靠到陸川肩上，“我不想讓你擔心，我真的隻是，隻是心情低落而已，就需要發泄一下，已經好多了，真的。”
    緩了一會兒，陸可擦擦臉，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因為耽擱了時間，陸川也不打算回宿舍拿習題冊了。他把陸可送回教室，在三班門口碰上了正要出門的範聞朝。範聞朝看了一眼陸可略紅腫的眼睛，冷淡的臉上劃過一絲訝異，若有所思地盯著低頭走近教室的陸可。
    陸川捕捉到了他的表情，覺得這人肯定知道些什麼。
    “你……對陸可的事知道多少？”
    範聞朝沒理他，徑直走了，雙手插在褲兜裏一副酷拽的樣子。他越是這樣，陸川越是覺得他是故意吊自己胃口。
    “範聞朝，你聽沒聽見我在問你話？”
    “你這個當哥哥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他腳步放緩了，但並沒有停下來。陸川隻能跟著他走：“因為剛剛看你的表情，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範聞朝轉了轉眼睛：“嗯，也可以這麼說，不過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不是你想知道的。”
    “什麼？”這一串知道不知道像繞口令一樣把陸川繞了進去，“你說出來我才知道是不是我想知道的啊。”
    範聞朝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想說。”
    “你……”陸川氣到詞窮，這擺明了就是故意刁難，“算了，你不想說，我去問別人。”
    “你又想去騷擾誰啊？王一澤？還是馬崢？”範聞朝輕笑了一下，“搞不好，隻有我知道。”
    “切，少糊弄我，還隻有你知道，你以為是什麼國家機密不成？還真把自己當保密局的了。”
    “那你知不知道，第一次見麵那天，我和陸可在回廊上說了什麼？我們為什麼看起來……那麼親密？”範聞朝垂眼看著他，陸川比他略微矮一些，他的眼睛裏現在寫滿了疑惑。
    是啊，因為範聞朝脾氣太壞，完全轉移了他的注意力，雖然後來澄清了他們兩個沒有早戀，可是如果不是在談戀愛的話，那他們兩個當天的情形還是很奇怪啊……他竟然沒有想過問問陸可，不過就算問了，想必陸可也不會說。
    “那……你們都說了什麼，為什麼你看起來好像要親她？”
    範聞朝見他上道了，輕輕一笑：“不好意思，無可奉告。”說完利索地往旁邊一拐，陸川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趕緊跟上去。
    “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說一半……”他一進去就愣住了，範聞朝站在小便池前，正準備撒尿。
    “學長，你該不會連我上廁所也想圍觀吧，不過我倒不介意，隨便看。”說著就開始準備掏家夥。陸川老臉一紅，趕緊轉身回避，站在廁所門口等。一邊等一邊為自己剛剛的反應後悔不已，都是男的，又不是沒跟賀之洋他們一起上過廁所，怎麼就被那小子給調戲了呢。
    裏麵傳來衝水的聲音，不一會兒，範聞朝出來了，他斜眼瞥了瞥陸川尚存一絲紅暈的臉，嘴角掛上一絲得意的笑。
    陸川板著臉跟在他身後，較勁似的，兩人誰也不說話。快到教室門口時，範聞朝道：“要我告訴你也行，不過你得答應一個條件。”
    “說吧，什麼條件。”
    “我還沒想好，想好了再告訴你。”
    “那你先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那不行，萬一你知道了反悔怎麼辦。”
    “我不反悔。”
    範聞朝還是搖搖頭，陸川氣的七竅生煙：“那等你想出來我是不是早就畢業走了。”
    “那倒不至於，最遲寒假吧，你給我補完課，我看看情況。”
    “可是……”陸川還要再爭辯，範聞朝突然伸出一隻手按了按他肩：“我勸你啊，女生的心思最好不要費勁去猜，你猜不透也搞不懂，順其自然就過去了。”
    範聞朝轉身回了教室，肩膀上被他按過的地方隱隱有些溫熱。他跟王一澤不同，輕易不會和人肢體接觸，剛剛這一下，讓陸川有些意外。等他回過神，範聞朝早沒影了。
    

    作者閑話：

    本來就想寫個短篇，莫名其妙寫了這麼多了，還有最近的新聞真讓人沮喪，我的論文還沒有開題，日子過得仿佛頭上懸著一把刀，憂傷(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