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有什麼事麼？”
    成馳馭也發現了那個色眯眯的眼神。他衝著桂向陽說道。
    桂向陽沒料到有學生敢這樣跟他說話。一時間也有點沒有反應過來。畢竟是自己做了虧心事。支支吾吾的說：“你們是哪個班的學生？軍訓期間不可以私自帶手機的，還不趕快收起來。”
    古小墾把手機藏在小包裏，就拉了王雲雲的手逃走了。成馳馭則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回到了一(13)班的營地。
    桂向陽一直跟了來。
    “休息夠了沒有？起來起來，站十分鍾的軍姿。”
    仿佛是對剛才成馳馭冒犯他的報複。他讓這一(13)班加練最為辛苦的項目。他還裝出一幅正義凜然的樣子。也隻有作為當事人的成馳馭，以及目睹這件事情來龍去脈的關思冕和黎鶴，才知道事情原本不是它呈現於人前的樣子。
    關思冕站在黎鶴旁邊，他說話成馳馭也能聽到。趁教官不在旁邊，他說：“成馳馭，你剛剛幹得漂亮。如果加句話，說小樣你瞅啥，再怎麼瞅天鵝也不會掉下來，那樣就更加完美了。”
    成馳馭黎鶴關思冕這三個人都知道這話的意有所指。成馳馭微微一笑，報以回應。對於關思冕給予的善意，成馳馭的態度有所不同，從黎鶴那裏來的善意，他往往都是一口回絕。而關思冕的，可能除了關思冕之外的其他某人，他多多少少也會逢場作戲般的應付一下。這讓黎鶴有點心理不平衡。
    這一(13)班的班草可能要在成馳馭關思冕黎鶴幾個人當中選，他們各有千秋。真要評個一二三來，估計還要做一番艱難取舍。但一(13)班的班花就不一樣了。班花的人選可能就非常明顯了。雖說整體來說，這一(13)班的二十來個女生除了少數幾個美得不是很明顯，整體來說，在全校也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但吳小雪是個例外。
    吳小雪可謂是天生麗質，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上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眼睛大大黑黑的，皮膚嫩嫩白白的，朱唇輕啟，媚眼暗拋。活脫脫迷死個人。
    也因為有她的存在，那桂班長跑這裏來的賊勤。這讓這一(13)班全班上下渾身不自在。
    桂班長又來了。他走來吳小雪身前：“同學，軍姿不是你這樣站的。”
    他用手勾了勾吳小雪肩上的臂章。示意她挺身：“諾，身板要往前。”
    又用手中的礦泉水瓶敲了敲吳小雪的腿。說：“腳後跟要微微抬起來，身子將倒未倒的樣子。”
    當天中午班上有個男生，不知道是真的看不下去桂班長的所作所為，還是因為吃暗醋。把全班大多數男生拉進了一個群，在裏麵說：“你們說我們大家要不要向學校，或者部隊上麵反映下，桂向陽簡直就是個色狼，是隻癩蛤蟆。他那這樣絕對是性騷擾。”
    但立刻有人持反對意見：“當事人都沒說什麼。我們也不好說什麼啊。”
    “我看也是，看吳小雪還一臉享受的樣子。你就省省吧。”
    是的，吳小雪是真的一臉享受的樣子。桂向陽特殊的關照。讓她獲得了她想要的萬眾矚目。也得到了虛榮之外的某種實惠。比如一些累的項目人，對於她適當的偷懶，這三個教官都默契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評先進，受表揚的事又往往是她優先。
    這件事情也讓這些不諳世事的少年，稍微窺探了下社會的不美好。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軍訓很累，往往在太陽底下一曬就是大半個小時。特別遇見了站軍姿，更是要了人的命。但軍訓也有個好處，就是時間會過得非常快。
    好像才開始沒多久，就到了中午十二點了。
    “立正，稍息。向左向前看齊，立正，稍息。”
    “大家知道下午幾點集合嗎？”
    嚴教官問道。
    “下午兩點。”
    眼見就要解放了，希望就在前方。這讓學生們又找回了連我力氣，他們齊聲大聲回答到。
    “很好，解散。”
    吃完午飯，關思冕程偉吳國強他們去買飲料去了。黎鶴想早點回宿舍衝下涼水澡，就沒有和他們在一起。他一個人往男生宿舍走。剛上完第一個台階。黎鶴發現走在他前麵的那兩個女生有點眼熟。
    黎鶴努力想了想。原來是她們！
    黎鶴加快腳步，跑到了她們前麵。
    王雲雲和古小墾兀自在說著笑，突然見一個男生跑在自己前麵，擋住了自己的去路。本能的往後退了退。細看眼前這張英俊的臉上並無惡意。就沒逃走。
    黎鶴順了一口氣，調整好了呼吸，讓自己盡量平靜：“你們好，我是一(13)班的。我叫黎鶴，是成馳馭的同學。”
    他說到這裏，王雲雲和古小墾想起來昨天下午的事來了。
    古小墾心直口快：“我記起來了，昨天下午在小食堂遇見過的那人？”
    “對，就是我。”
    王雲雲還是有點防備：“哦，你有什麼事情嗎？”
    “想和你們說聲對不起。昨天嚇到你們了。”
    “沒關係的。不過以後不要在學校裏喝酒了。”
    聽到古小墾一語就點破，他們自以為隱藏很好的惡行，這讓黎鶴很是吃驚。
    “你怎麼知道我們昨天喝酒了？”
    “我老爸在家天天喝，一喝了酒就跟你昨天一樣，說話聲音變得很大，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啥……”
    “啊，是這樣啊。”顯然黎鶴來攔住她們，並不是來和她們探討飲酒過後有何表現的問題的。他目光有些閃爍，他在思索如何切入到他所關心的話題裏去。
    王雲雲似乎看出來了。她拉了下古小墾的手，示意古小墾暫時停一下。
    “你還有其它的事了嗎？沒有的話，我們先走了。”
    “你們和成馳馭認識多久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
    “隻是有一點好奇，你們是他初中時的同學嗎？”
    “嗯，是的。”
    “他一直那樣嗎？”
    “他怎麼樣了？”
    “冷冰冰的，不大理人。”
    “外表看起來好像是那樣的。”
    “外表看起來？內心不是那樣的嗎……”
    陽曆九月的雲彩，是上天賜予人們最好的禮物。當上天用他那最好的禮物遮住太陽的時侯，清爽會從外到內滲入到你的身體當中，而愉悅則會從內往外散發到周遭。
    但是，那禮物卻是短暫的，往往雲遮住太陽不到幾分鍾，就會被風吹開，你就又會置於暴曬當中。
    與王雲雲古小墾的問答，黎鶴沉溺其中，仿佛這樣問上一年他才過癮。全然不知成馳馭正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