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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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回城的客車票,我看著手機上十幾個未接來電,還是回撥了過去。
“你怎麼不接電話,不接電話,你買它幹嘛的???
螣蛇的憤怒通過電話傳達給了我。
“我有事。”
“你在哪兒?”
“你不是能感知到嗎?”
“你給我下車!”
我一愣,看向窗外,隻見螣蛇一臉怒氣正看著我。天,他真的知道我在哪兒?
可惡,浪費我幾十塊錢的車票錢。
“你怎能亂跑,藥都沒喝!”
“幹嘛這麼凶,我有事,再說我又不是瞎子,什麼叫亂跑。”
螣蛇氣鼓鼓地說,“你跑這兒來想幹嘛?一個人去找穆習遠?”
“……我想勸他回家,看他父母一夜白頭,我心裏也很難受。”
仍在做搜尋,即使穆習遠就好好兒的在鎮上出沒。
“他不會回去了。”
抓著我走出了車站,上了越野車,我問螣蛇,“為什麼?”
“不相信我們就打個賭吧。”
“這麼嚴肅的事,打賭做什麼!”
這時,開車的吳朗插嘴問道,“大哥,咱們去哪兒?”
“先回朱厭那兒去。”
心情很差,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賭氣。我想,穆習遠不至於因為我的事情就如此對待他的父母吧,人確實有虛偽嬗變的一麵,可這就是人啊!卑微而偉大,自私而博愛,怯懦而勇敢,嬗變而執著,哪有單純如水的人呢,這喧鬧著的,充滿喜怒哀樂的,才是真實的人間啊!
回到市區,經過熱鬧的著名步行街口,我突然想吃這裏的上帝炸雞,吵著要下車,螣蛇沒辦法,隻得叫吳朗先回去,他陪我逛逛街。好久沒沉浸在這繁華氣氛中了,天此時已經黑了,雖然冷,但周圍仍舊人流如織,見我又買了一杯熱可可,螣蛇歎了口氣,說,“七月,控製一下,你吃的垃圾食品太多了。”
我懶得理他,轉眼又買了一份流心包。
“我們去看電影吧。”
“那有什麼看頭。”
我拉著螣蛇進了商場,好奇地問,“你看過?”
“……我當然看過。”螣蛇沒辦法,隻得跟我進了觀光電梯。
二樓,進來了幾個穿著短裙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很濃重。螣蛇突然問,“這香水在哪裏買的?”
大家都愣了一下,其中一個漂亮的長發女子笑嘻嘻地說,“m&m的冬季限定款。
果然還是更好看的人更勝一籌,幾個女孩平日裏也算是焦點人物了,而此刻,在螣蛇麵前還是先紅了臉。在最頂樓的電影院買了票,突然方才與螣蛇說話的女孩子跑了過來,她一邊將一個紙條塞到螣蛇手裏,一邊說道,“我叫趙子瑜,給我打電話哦。”
說完,這女兒飛也似的跑了。
此刻的我,剛買好了爆米花和雪碧。螣蛇摸摸下巴,掏出手機,默默將號碼存了進去。
“幹嘛,一直看我?”
“原來你喜歡性感型的。”我拍拍螣蛇的背,笑道,“身材真是賊好。我要是男人,也心動。”
“你瞎說什麼呢。”螣蛇瞪了我一眼,“我找她有事。”
電影真是不太有趣,情節老套乏味,要不是幾個大牌演員演技還可以,我都想提前退場。螣蛇則看的很入神,男主角為了救女主角而死時,螣蛇突然問我,“七月,死亡在你看來,可怕嗎?”
“當然可怕,無論是別人的,還是我自己的。”
等到男主角在女主角懷裏說遺言時,螣蛇又問,“這時候說的話是真的嗎?”
“應該是最真,最真的話了。”
快到結局時,螣蛇又問,“我愛你對你們而言意味什麼?”
“幹嘛,突然問這個。”
“說啊!”
“別人我不知道,反正要是我說了這三個字,那肯定是對方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終於結束了,浪費時間的電影。
走出商場,一股冷風吹來,我縮縮肩膀,再去望重樓吃點夜宵,就可以回家美美睡一覺了。走了幾步,螣蛇突然從身後將我抱住,說道,“七月,和我回幻想界吧。”
“我不去,我的傷沒事的,吃點藥,過幾天就好了。”
“你不喜歡那兒嗎?”
我掰開螣蛇的手,說道,“不喜歡,我還是覺得我們的世界最好。”
“你可以去森之界居住,澤甫的領地和你們這兒差不多,就連這個地方,也有啊。”
螣蛇指著望重樓的招牌,如此說道。澤甫的城池也有家望重樓嗎?上次我沒注意,難道是重名了?我們這兒的望重樓可是有三百多年曆史了,雖然很多傳統小吃的做法失傳了,但傳承在手的小吃味道可是一流的。
“過段時間我去看看。”
螣蛇又問,“多久?”
“過四五個月吧,夏天的時候我可以去你們那兒消暑。”
“你知不知道,四五個月,對我而言就是近十年。
“……”
“十年,每天和這裏的時間流逝,感覺是一樣的,每一分鍾,每一天都很漫長。你知道等十年的感覺嗎?”
“螣蛇,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是你的慰藉品。”
“你當然不是,七月,我……”
最終,螣蛇還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他應該快離開了,不然是不會如此多愁善感的。準備回去時,螣蛇說,“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辦。”
上了公交車,我看到螣蛇正在打電話,我想他應該不是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吧。
半夜,突然有人從我身後抱住我。螣蛇身上有香水味,他去找了趙子瑜。我想問點什麼,卻還是沒有開口。直到清晨十分,睜開眼睛,看到身邊空無一人時,我知道,螣蛇走了。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我也該回家了。吳朗說螣蛇叫他把車開回他自己家去,所以先走了。朱厭真是神通廣大,給我搶了一張臥鋪票。他問我怎麼不願意坐飛機回去,我說,恐高。他又說,幻想界裏的天可比這兒高多了。
是啊,坐在霜霄背上時,我一點都不怕,甚至覺得自由。
走之前,我再次去看了穆習遠的父母,有些事我說不出口,隻希望穆習遠能夠早日回來。
坐在回家的火車上,內心很平靜,遠方的天灰蒙蒙的,再下一場雪,春天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