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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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眠了。王悔最後那一句話在我腦中不停回響,他在逗我?我神經錯亂了?此時,王悔睡在杜笙身邊,穆習遠睡在我身邊。
天蒙蒙亮時,我才勉強入睡。可很快,我就被杜笙的歡呼聲吵醒了。王悔回來了,這個小姑娘瞬間滿血複活。
接下去的兩天,我們沒有回m市,假期要結束了,我們要回去了。買了火車票,穆習遠一直送我們進了站。穆習遠原本是想跟我們一起去玩兩天的,結果穆媽媽打電話說有親戚要來,所以沒辦法。
火車開了有一會兒,穆習遠突然給我發了一條短信:七月,答案呢?
瞬間笑出聲,我幾乎不假思索地回複了一個好字,發送了出去。
“進展這麼快?”
王悔看著我,突然說道。
“啊?”
“你以後不要再見螣蛇了。”
杜笙一邊吃著蘋果,一邊問,“什麼蛇?”
王悔的聲音在嘈雜的環境中顯得很特別。
“我平日裏不怎麼玩遊戲的。”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遊戲。”
“……”
杜笙一臉困惑地看著我們。
“那是現實?”
王悔歎了口氣,又說,“是的,螣蛇是不好惹的角色,我這麼勸你,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他好。”
杜笙氣鼓鼓地說道,“你們說什麼呢,怎麼不理我呀。”
王悔這才安撫了杜笙幾句。我默不作聲,雖然我很多次都想問王悔幻想界的事情,但他總是無可奉告的表情。這會子,他竟然主動與我說了起來。那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不是什麼遊戲。可究竟是存在於過去,還是未來,我怎麼會去的呢。
這之後,王悔便沒有再說起這個事情。次日安全到達目的地,我總算將他們送走了。剛剛準備坐公交車回家時,突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了我。
我扭頭一看,竟然是穆習遠!
“你,你怎麼在這裏???”
我驚訝極了,隻見這個昨天才分別的男人掏出手機,找到那條他發給我的信息,大聲問,“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不會吧,穆習遠急吼吼從天而降,就是為了問這個?
“是啊,是啊。我願意做你的女朋友。你,坐飛機來的?”
穆習遠猛地將我抱起,飛一樣轉了幾個圈,大聲說,“七月,我愛你!”
老家的天不冷,中午的時候甚至可以穿短袖。所以穆習遠的風衣還是挺惹人注目的。上了出租車,他總算想起來自己有些熱,脫了外套。
“你家親戚來了怎麼辦?”
“愛怎麼著怎麼著吧。”穆習遠眨眨眼,笑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說著他湊過來在我耳邊親了一下,“不介意吧。”
“……”
出租車司機偷偷瞄了我們一眼,我的臉立刻通紅。
回到我的老屋,穆習遠熱壞了,一秒脫了上衣,露出好看的胸肌。
“你的行李呢?”
“說走就走,我沒回家收拾。”他張望了一下臥室,笑嘻嘻地說,“就一張床啊。”
我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別傻笑了,去衝個涼吧。”
好在我家裏有備用的洗漱用品,就是沒有適合穆習遠身高的衣服褲子。我翻出來自己高中時的沙灘褲和背心,暫時給他穿穿。
我累的夠嗆,取出冰箱裏一直備著的雪糕,三兩下吃下肚,這才感覺舒服了些。穆習遠洗了澡,拿起我給他準備的沙灘褲,穿上後拉了拉鬆緊,問,“你以前要穿這麼寬的褲子?”
我也準備去洗一下,坐了一天火車,身上都是怪味兒。
“是啊,我以前很胖的。”
“比現在還胖?”
“我現在胖嗎?”
穆習遠光著膀子跳過來,抱住我,說道,“不胖,剛剛好。”
“好了好了,行行好,讓我洗個澡,一會咱們出門吃飯。”
我脫了衣服,看看自己,我胖嗎?我不覺得啊,可能是吧,沒辦法,誰叫我那麼愛吃肥宅餐呢。舒舒服服洗個澡,心情瞬間變好。穆習遠趴在床上睡著了,他昨晚一宿沒睡嗎這麼困。
我收拾收拾屋子,出門買了水果,順路給穆習遠買了衣服。回來的時候他剛剛醒,有些懵懵的。我正在洗菜,他光著腳走過來,從身後抱著我,腦袋靠在我耳邊。
“七月,你在幹嘛?”
“煮點稀飯啊,我怕你水土不服,我們這兒吃的都辣。”
“那你怎麼不愛吃辣的?”
“天生的,沒辦法。”
已經是黃昏時,屋裏有些暗。穆習遠的鼻息熱熱的,隻覺得他抱的很緊,他突然說,“七月,我們結婚吧。”
我偏過頭去,看著穆習遠的眼睛,黑亮,幹淨。他親親伸手拖起我的下巴,吻,如約而至。我的心幾乎要跳出來了,穆習遠將我的手按在他胸膛上,他的心跳比我的還要快。柔軟的觸感,熾烈的鼻息,粗重的呼吸,我的臉已經燙的有些離譜。這個吻持續了很久,末了,穆習遠看著我,笑道,“技術蠻好的。”
“彼此彼此。當然,你身材更好。”
“那好好感受一下?”穆習遠拉著我的手,從他的肩膀,胸口,一直摸到下腹。我幾乎要把持不住了。
就在這時,突然而至的敲門聲打破了這曖昧的氣氛。
“姐姐,在家不?”
我連忙縮回手去開門,就知道是杜笙這丫頭,她抱著個大冬瓜要進屋。我趕忙接過,腳橫在門縫裏,“你奶奶種的?謝了啊。”
“嗯,明天給你拿隻大白鵝,燉湯喝。”杜笙踮起腳朝屋裏張望了一下,“有客人啊?”
“嗯,不招待你喝茶了。”
“那改天吧,拜。”
送走杜笙,穆習遠接過冬瓜,笑著說,“我走了,可得叫杜笙好好看著你。”
一起吃了晚飯,去河邊散散步,穆習遠一直拉著我的手,他問道,“你考慮的如何?”
我一時想不起來他問的什麼,“考慮什麼?”
“結婚啊。”
“咱們認識才多久啊,怎麼就談到這個問題了?”
“錯的人認識三十年都短,對的人認識三個月都長。”
“你爸媽同意嗎?”
“不同意,會對你那麼熱情?”
“……”
“你是怎麼介紹咱們倆關係的?”
穆習遠搔搔腦袋,“我說你是我女朋友。”
見我一臉驚詫,穆習遠停下腳步,他抱著我說,“七月,我愛你。”
穆習遠身上有和我一樣的沐浴液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這一刻我一直空蕩蕩的內心被填滿了,他說的對,我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直惶惶惑惑,業績下滑,不愛說話,懶得做飯,時常發呆,可能是寂寞的緣故吧。要在那樣大的城市找到一個可以互相擁抱的人並不簡單。
眼眶濕潤了,我其實不太愛哭的,即使奶奶去世時,我也告訴自己堅強,這世上不再有人可以依偎,若是哭了,那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可是此刻,在穆習遠溫暖的懷裏,我想好好地哭一場,且任性這一回吧。
星星點點的吻落在我的臉上,穆習遠不會問我為什麼流淚,他選擇緊緊擁抱我。
我和穆習遠的關係在這幾天裏突飛猛進,除了沒有發生那個關係外,我們似乎像很多年的戀人了。其實也不是不想發生,這個責任在我,每次一到關鍵時刻,我就忍不住想笑,曖昧的氣氛瞬時破滅。很快,穆習遠的假期要結束了,後天他就要離開了。
這一天,從早上開始,電閃雷鳴,大雨滂沱,我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雨。天一直黑沉沉的,也沒法出門。午飯後,我覺得特別困,隻想睡覺。又是那個夢,一樣大雨傾盆,翻滾的黑雲裏黑色的身軀緩緩穿行。突然,王悔那句話如雷貫耳般將我驚醒:我們都是龍!!!
我出了一身冷汗,走出臥室,隻見大門開著,穆習遠正在和誰說著話。
“誰?”
是杜笙,她飛快跑過來,大聲哭著,“姐姐,七月姐姐,王悔被人帶走了!!”
杜笙顯然嚇壞了,她磕磕巴巴說著兩個小時前的事情。當時她剛好下課,準備和王悔一起去吃飯,就在那個街邊的小飯店裏,突然來了兩個男人,他們仿佛認識王悔,隻短短說了一句,虺,你該回去向螣蛇大人請罪了。王悔隻是點點頭,隨後笑著對杜笙說,再見了,小丫頭。然後他們便走了,等杜笙追出門去時,已不見人影。
我腦中嗡嗡作響,呼吸急促,穆習遠拍拍我的肩,說道,我去看看有什麼線索。
“我也去!”讓杜笙先回家,我和穆習遠冒著大雨去了出事的飯店,穆習遠直接亮了證件,老板才同意我們看監控。帶走王悔的人,裝束很奇怪,而且仔細看,他們臉上有些金色的反光,是和王悔一樣,金色的,透明的鱗片。
穆習遠查看了周圍的街角,有幾處監控,他正要打電話給同事,我拉住他的胳膊,說道,“不用查了,我知道他被帶去了哪兒。”
雖然打了傘,還是淋得透濕。換了幹爽的衣服,我打了個冷戰。穆習遠裸著上身,他擦了擦頭發,見我仍在發呆,上前來,將我攬到懷裏。
“王悔,到底是什麼來頭?”
“你還記得那天下午在東興水庫看到的那條白蛇嗎?”
“……你覺得那是王悔?”
“是他,當晚我在水庫邊碰到他了。他說他不是蛇,是龍,白色的龍。”
“……七月,有沒有可能王悔是為了隱瞞什麼而向你善意地撒了謊?”
我知道要讓穆習遠相信我的話無異於癡人說夢,我從抽屜裏翻出來遊戲匣子,插上電源。
“這是我從原音那兒拿回來的,我,我試著玩了一次。”
穆習遠不解地看著我,我繼續說道,“然後,我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