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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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奈兒,我來看你了哦!”蕭月一身藍色勁裝,大搖大擺地跨進奈兒的閨房。
奈兒聞聲抬眼一瞧,對眼前的俊美男人感到一臉疑惑,怎麼……除了金文軒,她還認識這樣的美男子。哇塞!她還真是“豔福不淺”耶!
“你是……”
“你不認得我啦!”蕭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接著一個福身作揖,“文公子,奴家有禮了。”
這把聲音?這個動作?“你……你是‘馨月姐’?”奈兒驚訝地從椅上跳起。
“失禮,失禮。”恩,很好,很好,意料中的反應。
奈兒皺眉,一臉憤怒地向馨月走去,“我真的是有點被你嚇到了啦!明明是男的,還扮女人騙了我這麼久,很過分呐!”哼,真不夠朋友。
“對不起啦!我是有苦衷才不能告訴你的。”
“哼。”好……好像是這樣。但是,還是很氣。
“別氣,別氣。”蕭月一臉討好的笑,從背後拿出早先準備好的“法寶”,“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哇!冰糖葫蘆,她的最愛耶!
喜悅之色一下子彌漫上了奈兒的小臉蛋,但沒一會又恢複原狀,她咽咽口水,拒絕她的誘惑。
哼,一支冰糖葫蘆就想讓她原諒他,門都沒有。
看著奈兒又冷哼一聲,蕭月還是那副嬉皮笑臉樣,沒關係,他還有辦法,“真的不要嗎?這可是我托人從雲南那邊帶來的。這種冰糖葫蘆和京城裏的可不一樣哦!聽說這可是用上等的蜂蜜糖漿調製而成的,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口感真是棒極了,而且還是那裏最好的甜點師傅做的,隻此一家,別無分店哦!”
好像好好吃的樣子哦!奈兒忍不住偷偷瞄了眼他手中的冰糖葫蘆,口中的唾液極速分泌,瞧那一顆顆紅彤彤的山楂果,誘人的糖漿味不緩不慢到竄進她的鼻梁,仿佛在告訴她:快來呀!快來吃我呀!
“好吧!看在美食的麵上,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你計較了,不過……”她伸出兩根手指頭在他跟前晃了晃,“我要兩支。”
“行,我的小姑奶奶,別說兩支了,一筐我都給你。”蕭月好笑地捏捏她的小嬌鼻,“拿著,別說我虧待你。”
奈兒高高興興地一把接過冰糖葫蘆,就迫不及待地往嘴裏塞。哇!好棒的味道哦!
“好吃吧!”看她一臉的滿足樣,他就知道他沒介紹錯。
“呃~我現在要怎麼叫你好呢?總不能還叫你‘馨月姐’吧!”“馨月姐”這個稱呼也該是時候“退休”了。
“你跟軒一樣叫我月就好了。”
“哦!我知道了。”她舔了舔手中的冰糖葫蘆又問:“月,你怎麼跟在‘萬花樓’的時候不一樣,該不會你有雙重人格吧!”“馨月姐”可是萬年不笑的冷豔美女耶!怎麼一恢複男兒身,就一副嬉皮笑臉的無賴樣,也差太多了吧!
“啊?”雙重人格?挺新鮮的詞彙,“奈兒,你別忘了‘萬花樓’是什麼地方?‘馨月’雖然是賣藝不賣身,但你又不是不知道‘馨月’的魅力,不是我吹,雖然我是男的,可扮起女人還是有模有樣的,足足可以迷死一大票男人,那你說,如果我動不動就對男人媚笑,難保不會有幾隻色欲熏心的色狼撲上我,就算我有武功,但站在‘馨月’的立場上,我要是動手,不是一切都泡湯了,所以說,我不裝得冷漠點行嗎?”
“也對啦!”奈兒有感而發,要是讓那些迷戀他的男人知道他是男兒身,一定有不少跑去跳海,“哼,難怪別人說,男人都是用下半身考慮的動物。”
“喂?”蕭月這下不爽了,“別忘了,這裏還站著一個我,還有,你的軒也是男的,難道也是你口中的‘動物’?”
“怎麼會,軒是例外嘛!”奈兒笑眯眯地為她的啊娜答辯護,當然還不能少了他……“至於你嘛!難保咯~”嗬嗬~反將一軍。
蕭月差點氣結,這小妮子,還真是嘴下不留情啊!難怪孔老夫子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算了,我是君子,不跟女人計較。”
“嗬嗬~”奈兒擠眉弄眼的,一臉的神秘感,“我知道你的秘密哦!”還頗感自豪的說。
“哦?”
“你其實才是真正‘萬花樓’的老板對不對,而且還是軒派去的臥底。”
蕭月愣了一下,“嗯哼,基本上是這樣沒錯。”看來軒對這丫頭蠻不錯的,連這種事情都告訴她。
“不好玩,你都沒有怕怕的感覺。”奈兒垮下肩,不滿地癟嘴,真是浪費表情。
這樣啊!“哎呀!我好怕哦!你千萬千萬不要嚇我,我真的好怕哦!”為順應“民”意,蕭月還是很配合地做了個怕怕的表情,隻為博得小妹一笑。
“你很無聊耶!”奈兒狀似生氣地推開他,但卻掩飾不了臉上濃濃的笑意。
“月,你既然是‘萬花樓’的老板,為什麼還要親自出馬去幫軒當臥底啊!隨便派個人去不就好了。”她又問。
“因為好玩啊!”
“好玩?”
“你不覺得用兩種身份來生活很有趣嗎?這些我原本就有跟你說過的。”
怪胎,奈兒暗暗下了一個結論。
“喂,你當初為什麼要開‘萬花樓’啊!居然連這種錢都賺,你不會良心不安哦!”要不要考慮離他遠一點好了,免得哪天被他賣了,還傻傻幫他數錢。
“良心不安?不會啊!你還小,不懂的東西就不要問,我隻能告訴你,那裏絕對講求你情我願,我可從不做逼良為娼這種傷天害理的鳥事。”他雖風流,但不下流。
“我今年已經22歲了。”奈兒不滿地抗議,最討厭別人說她小,她隻不過長了張娃娃臉而已嘛!
“是啊!你也知道你已經22歲了,還不快點把自己嫁出去,小心變成老姑娘,連軒都不要你了。”
“討厭,幹嘛扯到這邊來。”她忍不住臉兒一紅。
“小丫頭害羞了。”蕭月戲謔道,好玩地伸手揉亂她還未妝點的長發。
奈兒還來不及阻止他的行為,一支不知從何處射來的筷子就先她一步打掉他的狼爪。
蕭月揉著發痛的手,痛呼,“軒,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奈兒望向房門口,果然看到剛離開不久的金文軒。
“再讓我看見你的蹄亂放,我會直接請你吃標。”金文軒冷眼怒瞪蕭月,氣煞了他那張俊臉,隱約還可看見他額頭上幾條凸起的青筋。
他隻不過是走開了一會,沒想到就讓這家夥“有機可乘”,還說沒有做什麼奇怪的動作,把手放在她頭上是什麼意思?
敢覬覦他“老婆”,還在他的地盤上,這小子肯定是活膩了。
“那還真是感激你的手下留情了。”不愧是蕭月,這關口了,還笑得出來,果真把“不怕死”詮釋得很透徹。
果然,蕭月的話一出口,又換來金文軒一記無情地冷瞪,他隻好乖乖閉上嘴,免得到時候挨揍。
“軒~”奈兒走近金文軒,“你們在幹什麼?”
“沒有。”金文軒答,眼角還有意無意地猛瞥某人,“我們太久沒見麵,忍不住就切磋了兩下,你說是吧!月。”
好……好陰冷。
“嗬嗬~對啊!許久不見,軒你的武功還真是進步神速啊!”他不配合行嗎?蕭月苦笑。
“奈兒,我把午膳端來了,今天我們一起吃。”金文軒給奈兒永遠是一臉柔柔的笑。
“可是月他……”
“不用管他,他有的是地方吃飯。”金文軒說,明顯要蕭月識相點滾蛋,自己去吃自己,不要打擾他們的兩人世界。
“我不介意……”偏偏有人就是這麼不識相。
“你不是說你今天有事?”金文軒從牙縫擠出話。
“我……”沒事啊!
“好可惜哦!本來還以為可以一起吃飯的說。”奈兒略顯失望道。
“既然奈兒這麼說,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次蕭月講得很快,讓金文軒沒機會打斷他的話,還自動自發搬了張椅子往桌邊一坐,就算紮穩“營地”了。
聞言,金文軒的臉頓時黑了一半,對這個不請自來的家夥不爽到極點,他一咬牙,長腿一伸狠狠地踩了蕭月一腳。
“哦~”蕭月縮起發痛的腳,無辜的眼神掃向金文軒,向他傳遞抗議的信息:師兄,好歹我也是你師弟,你還真狠心啊!
金文軒別開頭,當作沒看見。
“月,你怎麼啦!”聽見蕭月悶哼,奈兒有點擔心地問。
“沒,沒事。”斂起嘴角,蕭月給了奈兒一個“放心”的微笑。
“哦,那我去叫廚房再做幾個菜過來,隨便多拿雙碗筷。”說著奈兒便要起身。
金文軒先她一步按住她的肩,“我去好了,你的病還沒有好,不可以吹風,免得又受寒。”
“哦。”奈兒乖順地點點頭。
“月,你也一起去。”怎麼可以讓奈兒跟這隻大野狼共處一室。
“為什麼?我是客人耶!”哪有這樣的道理。
“沒聽過‘客隨主便’嗎?”
“奈兒……”
“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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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
“我開動了哦!”奈兒拿起筷子準備讓這一桌令人十指大動的美味來祭自己的五髒廟。
隻顧著填飽肚皮的奈兒興許是太過專心了,專心到沒發現在半空交會而滋滋作響的四道視線,而這四道視線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來自同桌的兩個男人。
而遲鈍的奈兒還拚命給兩個人夾菜,這個舉動更讓他們之間的“電流感應”更加強烈,有娉美原子彈爆發的趨勢。
“奇怪,你們怎麼不吃啊!”停下碗筷,奈兒看著他們兩個堆滿飯菜的碗以及兩張對看的臉,感到納悶極了。“這菜燒得不錯耶!”
金文軒首先回過頭望了眼奈兒,然後扒了口飯菜說:“這菜的確不錯。”
接下來……
“奈兒,你也吃。”兩個男人同時開口。
“滋滋~”又是一陣電流。
“奈兒,這個給你。”又是異口同聲。
“滋滋!”呃~強……強力高壓電。
奈兒看著眼前兩隻停在半空,為的是夾菜給她的筷子,也終於隱約察覺到他們之間的不對勁,於是忙把碗伸過去把兩箸下的菜撥進自己的碗裏。
“大家……一起吃。”她放下碗,開始有一粒沒一粒地“撿”著飯吃,不時還頻頻抬眼望向“對恃”的兩人。
這兄弟倆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還“晴空萬裏”,怎麼說“變天”就“變天”。
“你們……還好吧!”現場的氣氛實在是靜得有點可怕,奈兒終於還是受不了地放下筷子。
她的話才剛說完,“霍”地一聲,就見金文軒有如神經反射般從椅上站起,她可憐的腦部細胞,因為這一舉動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個。
“奈兒。”他說。
“是。”她咽咽口水。
“我跟月有點事要談,這頓飯下次再吃好不好?”
完了,完了,“世界大戰”要爆發了……
“你們……咳、咳、咳……不要打架。”咳~喉嚨又不舒服了,幹嘛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奈兒,你沒事吧!”兩男人又幾乎同時開口。
咳~不愧是二十幾年的兄弟,今天的默契還真到位。
“我沒事。”奈兒撫著胸腔,微喘道,“你們不要打架,也不可以吵架哦!”
“小笨蛋。”金文軒一手環著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一手還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幫她順順氣,“我們沒有要打架,也沒有要吵架。”
“奈兒,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我們兩個的感情不知道有多好,又怎麼會吵架呢?”蕭月陪笑說。
“真的?”
“真的。”說著金文軒俯下身,將奈兒攔腰抱起。
“軒~咳咳~你幹嘛?”她驚慌地抓住他的衣襟。
“不舒服的人應該在床上躺著。”
“我……咳~沒那麼嚴重,咳~”
“都咳成這樣,還說不嚴重,乖,到床上好好躺著。”
“我可以……自己走。”
“沒關係,我抱得動。”
“可是,月在看著……”
“沒關係。”嘿嘿,正合他意。
幾句話不到,奈兒就被迫躺到床上去了。
她掙紮著要起身,但被金文軒阻止了所有行動。
“可是,我睡……咳~我睡不著。”她已經在床上足足窩兩天了,又叫她睡覺?
這還不容易。“那就在床上靠著。’
這人怎麼說不通啊!“還有桌子……”她掃了眼杯盤狼藉的大理石圓桌,想以此為借口獲取“自由”。
“我會叫人來收拾,還是說,你還吃不飽?”
“飽……飽了。”現下哪還有心情吃飯啊!
“那不就結了。”
“我……咳咳~~”又來了。
金文軒俯身,在她的額頭輕吻了一下,“噓~不要再說話了。”
“咳咳~”這回咳的人換成了蕭月。
拜托,拜托,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蕭月想,當著他這個第三者的麵,還好意思這麼大大咧咧,要親熱也要等四下無人的時候再說吧!搞得他很沒有存在感似的。
金文軒不耐煩地瞪了一眼蕭月,再回頭對奈兒說:“你好好休息,我叫杏兒過來。”
“奈兒,那我走了,你要好好休息,下次我帶更好吃的冰糖葫蘆給你……”
話未說完,蕭月就被金文軒無情到“拖”走。
在他們走後不久,坐不住的奈兒還是翻身下床尾隨他們而去。
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是文奈兒。
看也知道,他們的樣子沒事才有鬼。
如果不做點事情,那也太對不起她的Styl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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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書齋,足足可以殺死一大卡車人的冰冷溫度仍在持續中。
蕭月看著書桌對麵黑著臉一言不發的金文軒,他無奈地頹下肩。
當了二十幾年的兄弟,他對他這個醋桶師兄還是了解的。別的倒沒什麼,就是對喜歡的東西特別執著,占有欲也是百分百地強,一到關鍵時刻,還特愛鑽牛角尖。
就像現在……
“軒,你到底還要氣多久?”天大的耐性都會被磨光的好嗎?
“……”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奈兒隻是我的妹妹,並不是你想的那種多餘的、該死的關係。”朋友妻不可欺,就算他再風流,也絕不可能對朋友的女人出手。
剛才在去廚房的路上,他解釋到口都快幹了,結果呢?半鬥芝麻,沒一粒入耳。
“我知道。”不期然的,金文軒居然開了金口。
“你知道?”那不就結了,幹嘛還一臉屎相?
“我相信你……”他呢喃著沒說完。
“咦?”蕭月張大了眼,像看外星人一樣直盯著金文軒,“你早說嘛!真是……”這小子,終於想通了。
正當蕭月打算鬆口氣的時候,金文軒噴火地接著往下說:“我相信你絕對不會那麼老實。”其臉色可娉美撒旦。
“你……”蕭月突然有種想猛錘心肝的衝動,痛心啊!二十幾年的情誼,居然比不過一個女人。
重色輕友。
俗話說,義氣重於天,為兄弟兩肋插刀,這家夥搞不好會因為女人插兄弟兩刀。
呼~他快氣死了。
“好,既然這樣……”蕭月的眼神閃過一絲惡劣的色彩,“那我就如你所願,從今天起,我一定會盡力地,用力地把她從你的手上搶過來,怎樣?來場公平競爭嗎?”
哎呀!好小子,終於要露出真麵目了,就知道他居心叵測。金文軒磨牙,果然不是他太敏感。
月會是真心的嗎?
自從五年前夢璃死了之後,他突然改變了好多,雖然表麵上不務正事,玩世不恭,而且寧願流連煙花之地,也不願再談感情。
作為情同手足的好兄弟,金文軒又怎會不明白,月也許是怕了,怕再次受到傷害。
如今,月終於肯再涉足感情這塊禁地,他不免有一絲欣慰,可是為何?對象會是奈兒。
君子不奪人所好,雖然他們男未婚女未嫁,但凡事講求先來後到,就算在感情上不太興這一套。
看到月跟奈兒在一起笑得這麼開心,那個畫麵是怎麼看怎麼刺眼,讓他忍不住妒火中燒。
他少在情場上“混”,不像月是身經百戰的老手,但他絕不會輕易放手,就算對手是自家兄弟也一樣。
奈兒是他一個人的,也隻能是他的。
“奉陪到底。”“啪”地一聲,金文軒拍案起身,亢鏘有力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書房,也嚇壞了外頭正躲在窗戶底下偷聽的奈兒。
不可能吧!月要追她。奈兒掏掏耳朵,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幻聽。
沒想到這兩兄弟話沒講兩句,就急著要“開戰”,而且導火線還是她,上天還真待她不薄啊!她奈兒何德何能能得到這兩大美男子的青睞。
這到底該說是幸還是不幸呢?
奈兒心裏很矛盾,一方麵覺得自己應該跳出來跟月講清楚,畢竟她已心有所屬,免得發生無謂的“戰爭”,另一方麵,她又擔心月會因為她的拒絕而受到傷害。
不然,她還是按兵不動好了,先看看再說。
對,先看看……
同一屋簷下的三人,暗暗揣測著,各懷鬼胎,誰也不知道彼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