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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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旬,正值春暖花開之際,陽光總是暖洋洋地照著,使人神采奕奕,心情舒暢。瞧那滿園的春色,更是美得讓人眼花繚亂,特別是那美麗的白牡丹。
豔陽下的它們亭亭玉立,像一個個端莊的白衣貴婦,但高貴中又不失樸素,反而更加典雅素麗。碩大的花苞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閃著銀光,微風徐來,又猶如一位正翩翩起舞的花仙子,純潔而又讓人驚豔不已,乍看之下,它們或坐或立,有的柔情似水,有的嫵媚嬌豔,有的孤傲清高……那是一種隨性中又帶有條序的美。它們不需要搔首弄姿,更不需要塗脂抹粉,便可在百花齊放,群芳爭豔的繽紛世界裏獨領風騷。它們總是很快就能夠吸引所有人都目光,連空氣中都有一股醉人的暗香浮動,讓人不得不為之心儀。
就像此時的奈兒一樣,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上一口花香,為這出奇的美讚歎不已。
“真美啊!”暖鑲玉也陶醉其中。
“我就說你們一定會喜歡的,這可是我托人找了很久才找到的,這樣的景色就讓你們陶醉成這樣,如果讓你們看到整塊花田,真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流連忘返?”金文軒不以為然地說著。
“真的嗎?在哪?在哪?”奈兒兩眼發亮,興奮地問。哇塞!光想象就知道一點美呆了,她好想立刻就看到哦!
“說了你也不知道,要不然我讓人在後山坡給你們弄上幾十畝,無聊的時候可以飽飽眼福。”
“真的可以嗎?哇~好棒哦!”奈兒高興地直歡呼。
暖鑲玉也接著發言,“這主意不錯,反正後山那塊地閑著也是閑著,就讓它物盡其用吧!記得雇幾個好一點的花農,我可不想看到黃花凋零的景象,那多傷感啊!”
“那有什麼問題。”金文軒吮了口茶,失神地看著滿地嬌豔的白牡丹,然後轉回頭望著奈兒。
他說:“牡丹雖美,但易凋損,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相比之下,我更欣賞那些無人光顧的小野花,沒有光鮮外表的它們,卻有著頑強的生命力和堅韌不拔的精神,這是不是更讓人敬佩呢?”就像某個可愛的小女人一樣。
“哇塞!好有哲理哦!”可憐的奈兒,就是聽不懂言外之意。“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突然有種犯罪的感覺。”
“為什麼?”犯罪?她嗎?真是一個奇怪的組合,金文軒想。
“因為我常常用他們來占卜,仔細算一下,我還真摧殘了不少耶!”
“哦?”暖鑲玉好奇到問,“你會占卜?”
“沒有啦!那些都是一些小兒科的玩意,我也是學著玩的,嗬嗬~”奈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沒關係。”暖鑲玉笑容可掬地說:“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算上一掛嗎?”她倒是蠻期待的。
見暖鑲玉開口,奈兒也不好推辭,隻是她這點“雕蟲小技”真的能搬上台麵嗎?關於這個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萬一伯母因而討厭她怎麼辦?她好苦惱啊!
“那……好吧!但是我不知道靈不靈。”奈兒吸了口氣說:“我去摘朵花先。”說完便要起身,正在這時,一朵淡黃色的小花出現在她眼前,抬頭一看,原來是金文軒。
他動作也太快了吧!
“期待你的表演。”金文軒笑吟吟地望著奈兒,將花交給了她。
占卜術嗎?有趣。
死人軒,幹嘛那麼雞婆。持著花,奈兒的手心直冒汗,暗暗在心裏為自己加油打氣,死就死啦!“那麼伯母你要占卜什麼呢?”
“恩~”暖鑲玉側著頭,想了一番後很曖昧地笑了,“我想要測一下你跟軒兒的夫妻緣。”哦嗬嗬嗬~她就快要抱孫子了。
“娘~”金文軒急急地開口,他剛才已經吃了一次鱉,不要再來第二次了。
“伯……伯母?”奈兒爆紅著臉,為難地看著金母,是不是被誤會了?
暖鑲玉看著兩人的反應,滿意地點點頭,“我都聽說了,你和軒兒……兩個人進展還順利吧!我也不是什麼食古不化的老古董,畢竟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世界,隻要你們兩個人情投意合,我是不會反對的。”
“娘~”
不理會兒子的叫囂,暖鑲玉繼續說道:“想當年,我和軒兒他爹也是這樣,相識、相知、相惜,他……”
“伯母,我們不是……”奈兒企圖向她解釋一切,可惜,話未說完,就被硬生生打斷。
“我明白,我完全明白。”暖鑲玉一副“他鄉遇故知”的表情,“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們的婚事辦得風風光光的,絕不會委屈你的,然後早點生個孫子給我抱抱。”
婚事?孫子?等等,現在是什麼狀況?“伯……伯母?我……”
“你就不要害羞了,來吧!生辰八字跟我講一講,我好給你們定婚期。”
“娘~”金文軒終於受不了地大吼一聲,“你給我差不多點。”
吼聲過後,在座的兩個女人皆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金文軒。奈兒首先反應過來,“軒?你怎麼可以這樣跟伯母講話呢?”她不悅地責怪金文軒,而後便很意外地聽到一陣啜泣聲,一看,不得了,事情大條了。
“軒……軒兒~你怎麼可以凶娘呢?我辛辛苦苦地養了你二十幾年,也不求你回報什麼,隻希望你能夠讓我在有生之年抱到孫子,我錯了嗎?”暖鑲玉斷斷續續地說著,還拚命用手帕擦拭根本就掉不出來的眼淚。
“都是你啦!”奈兒更加不爽地指責金文軒,她整個人亂哄哄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得七手八腳地安慰“受傷”的伯母。
又來了。金文軒頭痛地捂著額頭,“娘啊!這招早就不靈了,能換點新鮮的嗎?”明明那麼強悍,卻喜歡用柔弱的外表欺騙別人,又不是跟她相處了二十幾年,恐怕連他都會被蒙過去。
“嗚嗚~我的命好苦啊!老爺啊!你當初為什麼不帶我一塊走,留我一個人在世上,還得活受氣,我是造了什麼孽啊~”暖鑲玉繼續“哭訴”,雙肩還很配合地一抖一抖的。
“你還不快點道歉?”奈兒雙手叉腰,喝令著金文軒。不可原諒,居然把媽媽惹哭,就算對象不是她前世的“媽”,那也是很過分的事情。
被“折磨”得沒有辦法,金文軒隻好舉白棋投降,“好了,娘,是我不對,我不好,不該凶你,千錯萬錯都是孩兒我的錯,你就別再‘哭’了。”
“早認錯不就好了。”暖鑲玉抬起頭,臉上盡是得意的笑容。
咦?怎麼沒眼淚。奈兒一臉愕然,有種被耍的感覺,“伯母?你……”
“不要介意,伯母我剛才是鬧著玩的啦!怎麼樣?有沒有很逼真?”暖鑲玉一臉認真地問奈兒。
“呃~”三條可疑的黑線緩緩滑下奈兒的額角,鬧……鬧著玩?她不禁開始懷疑,她真的是媽媽的前世嗎?在她的記憶中,媽媽可是很淑女的,哪有這麼皮啊!
“娘,你很無聊耶!”金文軒在一旁涼涼的撇著嘴。看吧!看吧!他沒說錯吧!
“你給我閉嘴。”這小子今天專找碴是不是。不想理兒子,繼續向奈兒“進攻”,“怎麼樣?怎麼樣?”
“很逼真,伯母的演技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了吧!這要是在我的故鄉,搞不好都可以拿奧斯卡獎了。”奈兒答道,剛才還真被她騙過去了。
爐火純青?都練了十幾年了,能不爐火純青嗎?金文軒想。
“奧思卡?那是什麼東西?”暖鑲玉再次發出提問,還真沒聽說過這玩意,肯定又是什麼新鮮的東西。
“哦!那是一個榮譽很高的獎項,是專門頒發給演技特別好的人。”
“聽你這麼說,你的故鄉還蠻不錯的,連這種事情都有獎拿。”
“還好啦!”
“咳咳~”金文軒重重地咳了一聲,成功地引起兩個女人的注意,“請問兩位美女,我可以講話了嗎?”
“你就講啊!”
“剛才是誰說要占卜的?”真是的,越扯越遠,雖然是不想再吃一次鱉,但還是很在意的說。
“對哦!你不說我都給忘了,那麼~開始吧!奈兒。”臭小子,剛才屬你叫的最大聲,現在怎麼變殷勤了?
“可不可以換個話題啊!”奈兒把頭埋得低低的。
果然……還是不行嗎?金文軒垂下眼簾,略有所思。
看出兒子的失意,暖鑲玉突然覺得事情不像她想得那麼簡單,敢情這小兩口是還沒“談攏”啊!不行,她得加快進度了,不然這孫子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抱上手啊!“你就當滿足一下我這當母親的心願,行不?”她望著奈兒,一雙漂漂大眼充滿著無比哀怨。
“好啦!好啦!”拜托不要這樣看著她啦!“全聽你的就是了。”
奈兒拿起剛才因為緊張而倍受“蹂躪”的小黃花,開始喃喃的念起來,“花之神,請你告訴我,本人奈兒與金文軒有沒有夫妻緣?”然後輕輕地將花瓣扯落,“有緣,無緣,有緣……”
金文軒見狀,不禁流下一滴冷汗,好膚淺的占卜術!照這樣算來,單數就是有緣,雙數就是無緣……等等,他剛才摘的是單數瓣的吧!應該。
萬一是雙數,那他和奈兒兩個人不就沒希望了,奈兒看起來是那麼相信花神。花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話,請一定要讓花是單數瓣的,他的愛情才剛剛萌芽,可不想因為一朵花而夭折。
思緒至此,最後一片花瓣也從奈兒的手中脫落,隨即暖鑲玉愉悅的聲音就響起來,“有緣,是有緣耶!兒子,看到沒?看到沒?”
真的?金文軒禁不住露出微笑,“恩,我看到了,這又沒什麼。”嘴上說沒什麼,心裏卻開心地要命。也許花神真的存在吧!不論怎樣,謝啦!花神,以後我一定會更加善待你的子子孫孫的。“你說是吧!奈兒?”呼~這個小女人又在發呆了,還好,這個反應很正常,嗬~
有緣?跟軒?而且是夫妻緣?奈兒瞪大了黛眼,久久不能回神,雖然不知道靈不靈?但心裏卻莫名的高興,她該做什麼反應呢?她的心跳得好快哦!
“我……”奈兒捏緊羅裙,決定說點什麼,可是“我”了很久卻什麼也沒“我”出來。
“你想說什麼?”金母問。
“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一步了。”不行了,再呆下去,肯定會窒息而死。奈兒匆匆忙忙點個頭,就這樣,臨陣脫逃了。
“奈兒~”金文軒喚了一聲,回答的是奈兒匆匆離去的背影和還留有餘溫的淡泊馨香。他歎了口氣,一臉頹然地坐回原位,“娘,你幹的好事?”
“怎麼怪起我來了?咦~”暖鑲玉湊近兒子的臉仔細端詳著,“真難得啊!我的寶貝兒子竟然也會有這種表情?拜托,才這點小挫折就把你打倒啦!”
“誰說的,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隻能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還死鴨子嘴硬,“就別瞞我了,娘我清楚得很,也看得很明白,總之,好好幹吧!說實在,我還挺喜歡那丫頭的,你啊!趕快把她追上手,我可不想白白錯過這麼可愛的媳婦,況且我還想早點抱孫子呢?”
“娘,你怎麼又提這事?”
“我能不提嗎?你可是金家……”
“真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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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的“占卜事件”過後,奈兒就一天沒閑過,原因是暖鑲玉對她的“一見鍾情”實在是太強烈了,整天往她的閨房跑,說是培養婆媳之情。對於過度熱情的金母,奈兒倒是有點樂在其中,可能是“母女天性”吧!她也說不上來,感覺就是很貼切,很窩心。
媽媽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女人。
俗話說,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最近,這“母女”倆又研究起了養顏之術。
金文軒就不順了,娘也真是的,一回來就霸著奈兒不放,害他想見個麵都難。習慣還真是很可怕的東西,少了那個小女人,生活好像都變得殘缺不全的,真可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為解相思之苦,金文軒決定來個“突擊檢查”,看看這兩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他恨透被忽視的感覺。
主意一定,金文軒立馬移步“蝶衣閣”。
蝶衣閣。
“伯母,我跟你說哦!這個黃瓜麵膜真的很有效,它不僅可以養顏美容,而且還有助於清熱解毒,是非常實惠的一種天然保養產品哦!我常常沒事在家都會做這種麵膜,然後還要多喝一些黃瓜汁、蘿卜汁什麼的,這樣子皮膚就會水水的,不至於很粗糙……”奈兒一麵搗著黃瓜泥,一麵頗有心得地發表“美容論”。
“恩?真的嗎?”應聲的是暖鑲玉,她的臉上敷了一層厚厚的黃瓜麵膜,因為怕變形,所以後麵三個字講得有點模糊不清。
正欲開口之際,一聲驚喝嚇住了奈兒,她努努差點被停掉的心髒,轉頭一瞧,是金文軒,可是表情怎麼怪怪的?好像……呃,看到鬼。
隻見金文軒擺出一副隨時準備幹架的姿勢,喝道:“何方妖魔鬼怪,竟敢擅闖金府。”犀利的眼光死死凝住躺在太師椅上不知是人是鬼的“髒東西”,還有……“奈兒,還在發什麼呆,快閃。”怎麼樣都不能讓心愛的女人身處險境。
“啊?”一個巨大的問號砸向奈兒的腦袋瓜,現在是什麼狀況???
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見暖鑲玉氣鼓鼓地從椅上跳起,臉上的黃瓜混合泥因震動而掉了一大半,她指著兒子嬌嗔,“臭小子,你是不是太久沒被我修理,皮癢啦!竟敢說你親愛的母親大人——我是妖魔鬼怪?”
金文軒籲了一聲,“是娘你啊!我還以為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誰叫你大白天把臉弄成這樣,而且門又不關,你想嚇死人啊!幸好你兒子我心脈還不弱,不然哪禁得起你折騰。”
“你懂什麼?這叫天然美容保養,你要不要也弄一下,效果不錯耶!”暖鑲玉肯定地直點頭。
“娘,你少惡心了,要我在臉上塗這種東西還不如叫我去死。”他沒忘記娘親剛才那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嚇人模樣,況且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還美容養顏,傳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才怪。
“這種東西怎麼了?這可是奈兒辛辛苦苦調製的,不用就算了,還講這種話。”暖鑲玉危險地將眼睛眯成一條縫,為兒子的一番話感到十分不悅。
“奈兒?”金文軒看向奈兒,正好瞧見她略顯失望的嬌顏,頓時懊惱不已,直怪自己的口無遮攔,“對不起,奈兒,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哎呀!我不知道那是你……”拜托,千萬不要討厭他。
“我知道。”奈兒溫柔地輕笑,“你不用緊張,其實這個的樣子真的很惡心,也難怪你不想用啦!”像她第一次做這種麵膜的時候,也覺得有點讓人難以接受,但是為了美美的外表,也隻好退而求其次了。
“用,誰說我不想用。”金文軒討好地勾起好看的嘴角,“不是說效果不錯嗎?那就來吧!”他迅速臥上太師椅,一臉從容就義的樣子。沒辦法,為博得佳人歡心,隻好犧牲一下他這張俊臉了。
“你幹嘛啦?”奈兒好笑地戳戳金文軒的胸膛,“你的樣子很勉強耶!何況其實你根本就不需要這個,也不知道你什麼體質,皮膚居然好成這樣。”她還蠻羨慕他的說,明明是個大男人,皮膚居然比女性的還好,真是怪哉。
“那當然,因為是我生的嘛!”暖鑲玉硬是跳出來邀功。
“是是是,伯母你最棒了。”不愧是母子,連耍寶的程度也一模一樣。
暖鑲玉聽在耳裏,甜在心裏,“瞧你這嘴甜的,好了,既然軒兒來了,我這老太婆就不礙事了,你們年輕人多聚聚,特別是軒兒,別老悶在書房裏,工作雖然重要,但感情也不能閑著不是,你要……”
正準備給小兩口上段“家常課”,一回身,得,哪還有什麼人呐!早落跑了。
這小子,有了媳婦忘了娘!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呃~不,是套不著媳婦,她也隻好認命了。
加油啊!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