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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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
奈兒看著檀木櫃上羅列的一個個奇世珍寶,驚訝不已,她雖然對古董這玩意不是很懂,但這價值她還是知道的,不說別的,就這隨隨便便的一件小玉器,搞不好都得上千萬台幣。
“這些都是你的?”她知道他很有錢,但沒想到他有錢的程度居然超出她的想象。Ohmygod,難道她身邊站的這位其實是一個大富翁!!
“算是吧!”正確來說是祖上的產業,不過現在是他的。
“什麼意思啊?”
金文軒輕笑搖頭,打算先不告訴她,讓她急一急。
“告訴我嘛!”
“不要。”
“喂,告訴我一下會死哦!”奈兒厥起嘴,抱怨地別開頭,不理他。
“喂,生氣啦!”金文軒看著那張粉嫩嫩的小臉,有點哭笑不得,連生氣都這麼可愛,也隻有她了。
“沒有。”
“還說沒有,你看你,臉都鼓成這樣了。”金文軒一邊說一邊還好玩地往她的臉頰捏了一把。
“唔,好痛哦!你很討厭耶!”奈兒捂著臉頰,同時不客氣地向金文軒揮出小拳頭。
臨門之際,金文軒接住粉拳,將其緊握手中,心中有些訝異,她的手也太小了吧!“怎麼?想打我?你還嫩了點。”
“你……周伯你看啦!他又欺負我。”鬥不過人家隻好搬救兵。
周伯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樂開了花,俗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這打情罵俏的戲碼他是越看越有趣,不過人家小姑娘都開口了,他也不好拒絕,再說這大眼瞪小眼的,也不是辦法。“好啦!你們兩個,都多大歲數了,還這麼野,又不是小孩子。我聽說啊!這打是情,罵是愛,你們這樣,也不怕我老人家會害羞。”他笑吟吟地把眼光定在一個點上。
兩人順著周伯的視線看去,這才驚覺地把交握的兩隻手放開,很有默契地“彈”出一定距離。金文軒首先別開話題,“周伯,你不是說,有筆賬想讓我看一下,走走走,我們去看賬本。”
緊接著是奈兒,“我要去看瓷器。”
周伯看著各自離去的兩人,玩味地笑笑,這小兩口啊!還真是的。他走近正在佯裝看賬本的金文軒,伏下老臉小聲地對他說:“少爺,你的臉很紅哦!”
“是……是嗎?哦!那一定是剛才說話太大聲的緣故。”金文軒心虛地解釋著,妄想欲蓋彌彰。
“哦?是這樣嗎?”周伯還是不放棄,“少爺,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奈兒那丫頭?我看她挺不錯。”
“怎麼可能?我隻是把她當妹妹看待,你不要想太多了。”金文軒歎口氣,進入正題,“對了,周伯,上個月那批貨怎麼樣了?”
“情況不是很樂觀。”周伯凜起眉,不再開玩笑。
“怎麼說?”
“我們的貨在半路被官府扣了,他們居然說那些是贓物,我還想說說怎麼一回事,略打聽之下,才知道又是‘錦玉門’搞的鬼,我就知道鄭德那個老家夥不會善罷甘休的,上次是我們下手快,才沒讓他得逞,這次居然鬧到官府那裏。我們可是百年的老字號耶!這麼辛辛苦苦才建立起來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周伯青筋暴起,越說越氣憤。
“嗯,我知道了。”
“少爺,你想到該怎麼做了?”不愧是少爺,遇事總是這麼冷靜。
“你先派人到官府打點打點,剩下的我自會處理。”金文軒兩眼散發出冷光,真把他惹急了,他會讓他知道亂捋虎須的下場是什麼滋味。
“是,少爺。”處事果斷精明,這可是少爺的一大優點,難怪老爺會那麼放心地把產業交給他。唉~老啦!他真的老啦!還是年輕人好辦事。
“天色不早了,那周伯,我們就先回去了,店裏就拜托你了。”
“那有什麼問題。”
“奈兒,回去了。”
“啊?”奈兒嚇了一跳,心不在焉的她看了大半天瓷器,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心裏頭直晃著剛才那檔子事。周伯真是的,幹嘛講些讓人誤會的話,害她現在臉上還暖烘烘的。
“回去了。”
“哦。”這麼快?“周伯再見。喂~你幹嘛走那麼快,等等我嘛!”說完急匆匆就往金文軒的方向追去。
周伯看著兩人,心裏頭感到莫大安慰。真不知道這小兩口什麼時候才能開出花來。不過,走著瞧吧!日子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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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他們兩人照樣打打鬧鬧,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隻是他們不知道,隱約中,有樣東西正在他們之間偷偷醞釀著、醞釀著……
午夜時分,整個金府上下靜悄悄的,隻是偶爾有打更的聲音經過。
錦床上,奈兒翻來覆去,老是睡不安穩。不知怎麼回事?隻要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金文軒的臉孔,揮都揮不掉。
突然,一道人影從窗邊閃過。奈兒瞪大了杏眼,是她看錯了嗎?不,不可能,她又不是睡糊塗了。難道遭小偷了?她趕緊下床,躡手躡腳地出門查看。“呼”的一聲,那道黑影像風一樣與她擦身而過,直往西廂奔去。
奈兒一看,不好,那是軒的房間,軒有危險。要喊人嗎?不行,那樣會打草驚蛇,看來這事還得她親自出馬,幸好她學過兩招女子防身術。她隨手從樹叢裏找了根還算上手的“棍子”,打網球似的揮了揮,感覺還不錯。“臭小偷,你死定了。”隨後便往軒的房間奔去,想給小偷來個措手不及。
站在金文軒的房門外,奈兒深吸一口氣,抬起腿,用力地往門上一踹,操起家夥就便往房內衝,“軒,我來救你了。”
進門的那一刹那,黑影回過頭,並以極快的速度撲向奈兒。她一下子慌了,閉起眼睛握著“棍子”一陣亂揮,“啊~走開,走開,不要過來。”
黑影毫無懼色,他閃過奈兒的攻擊,輕易地就將她擒住。
頓時,奈兒恐懼極了,她驚慌失措地大喊,用力地想要掙脫難纏的束縛,“放開我,放開我~”
黑影捂住她的小嘴,把她壓在床板上。
“是我,我是軒,金文軒啊!奈兒。”
軒?奈兒安靜了下來,定定地盯著眼前的黑影,等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她才看清楚那個輪廓,那一瞬間,眼淚就像決堤的河水一樣,不斷地從她的眼睛裏湧出來,“軒,嗚,軒,我好害怕,好害怕……”
看著奈兒哭得像個淚人,金文軒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心疼地擦拭著她的臉頰,“對不起,我真的嚇到你了,你別哭啊!你一哭我都亂了。”該死,他居然嚇到她了。
哭著哭著,奈兒突然想到什麼,她摸索著金文軒的臉,抽抽噎噎地說:“軒,你沒事吧!我……我剛才看到一道黑影,我以為是小偷,所以……”
“我知道,是我不好,方才那人是我,我絕對沒有意思嚇你的,可是,我還是嚇到你了,對不對?”
“嗯。”奈兒點點頭,滿臉委屈。
“對不起,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他更加自責了。
“嗯,我相信你。”不知者無罪嘛!
“我……”金文軒正想說點什麼,就被家仆們的聲音打斷。
“少爺,你沒事吧!我聽見你這吵吵鬧鬧的。”金管家點亮桌上的油燈,一下子整個房間亮了起來。
金文軒這才瞧見奈兒的模樣,此時的她臉頰泛紅,香襟微露,小嘴還因為剛才的哭泣而微喘著,那畫麵充滿了極大的挑逗性,他一時忘了反應,隻覺全身的血氣直往上衝,下半身也倏地繃緊,更該死的是,他現在居然壓在她身上,這麼讓人眼紅心跳的“曖昧”場麵,他不意外聽到眾多的抽氣聲。
金文軒驚覺,忙拉了張被子把奈兒包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他才安心跳離她身邊。他回頭,狠狠地瞪了家仆們一眼,冷著聲問:“你們看到了什麼?”
“我們什麼也沒看到,少爺。”家仆們一個個害怕地又搖頭又擺手,他們可不想吃不完兜著走。
“如果想保住飯碗的話,我勸你們把嘴巴閉緊一點,要不然,我不保證哪一天我心情不好把你們掃地出門。”語氣冷得差點都結冰。
“是,是,少爺。”金總管咽咽口水,來金府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主子發火,那氣勢可不是開玩笑的。
“出去。”
話剛出,立即清場,其速度之快堪稱絕後。
奈兒看著光潔溜溜的現場,驚愕地下巴直往下掉,她問:“他們做錯了什麼嗎?”好凶哦!
“你不要管那麼多了。”金文軒回過頭,臉上的嚴厲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記住下次不要那麼魯莽了,幸好那個人是我,如果真的有小偷進來的話,你就把房門鎖起來,不要出來知道嗎?”
“我隻是擔心你會受到襲擊嘛!”
聽到她這樣說,金文軒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你這個傻丫頭,我這麼大個人了,會有什麼危險。再說,就你這三腳貓功夫,搞不好還得反過來我去救你呢!”話雖這麼說,但心裏卻為她的擔心而感到莫大的欣喜。
“我……”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自己沒那個本事,學什麼“美女救英雄”啊!“對不起嘛!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
“沒有了,沒有了。”
“好了,別多想了,你也累壞了,走,我送你回去。”金文軒把奈兒扶下床,才想起她身上隻穿了一件裏衣,“你看你,出來也不多穿件衣服,萬一著涼怎麼辦?”然後從屏風上抽了件衣裳披在奈兒身上,確定妥當後,才將她送回房。
這一夜,終於有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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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小偷”風波後,奈兒越來越喜歡黏著金文軒,她漸漸明白了一件事,她愛上了他,可是她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結果,畢竟兩人來自兩個不同的時代,今天她在這裏,有可能明天就回去了,她真的不知道她該怎麼做?愛情這東西,說來就來,往往讓人措手不及,她真的能放手去愛嗎?
這天,奈兒照常上書房找金文軒。剛到書房外,一把會讓人的雞皮疙瘩大跳肚皮舞的酥軟女音就從裏麵飄出來,原來是李靈珊又上這發“媚功”來了,這幾天好像特別勤啊!
“軒哥哥,你看,人家特地為你熬了一鍋雞湯,你趁熱喝了。”李靈珊一改往日的清純相貌,扮起媚來是有模有樣的,這樣不惜犧牲色相為了什麼?還不是希望他的文軒表哥能多看她一眼。她豁出去了,就算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他,她絕不允許自己輸給一個小丫頭。
“放著吧!”金文軒沒有抬頭,繼續筆走如疾。
“哎喲!軒哥哥,人家都來了,你至少看我一眼嘛!今天人家可是特定穿了新衣裳來耶!”她在原地繞了一圈,希望能吸引心上人的目光。
金文軒忍住瀕臨邊緣的情緒,努力地壓製住想把她丟出門的衝動,“你如果那麼閑的話,可以去逛逛街,買點首飾,就是不要再這裏煩我。”
“軒哥哥~”李靈珊跺跺腳,表示不依。
“軒……”奈兒走進來,“怎麼啦?一臉不開心的樣子。哦?靈珊小姐也在啊!”她不悅地瞥了眼李靈珊,打從心裏不喜歡這個人。
“嗯。”李靈珊攏了攏發鬢,像個不可一世的貴婦人。
“找我有事?”金文軒抬頭問,嘴角帶著輕輕的微笑。
“也沒什麼啦!你很忙哦!”文案上那堆積如山的賬冊,應該就是他今天的工作吧!
“嗯,有一點。”
“那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你囉!”
“那~好吧!一會我過去找你。”
“好,那呆會見。”接著便很“小心”地把正妒火中燒的李靈珊給拽出書房,為金文軒留了一塊安靜的淨土。
後花園。
“你幹什麼?放手,你這個粗魯的女人。”李靈珊推開奈兒,惱羞成怒地大吼。
“我粗魯?沒看到軒正在工作嗎?你還去煩他,有沒有道德啊你。”這方麵奈兒可是理直氣壯。
“放肆,你以為你是誰,敢這樣跟我講話。瞧你那窮酸樣,也不去照照鏡子,你那點配得上軒哥哥。”李靈珊不甘示弱。
“你配得上?就你整天花枝招展的,活像個應召女郎似的,你以為你就配得上。”開玩笑,她隻不過是喜歡穿得清淡簡單一點,就說她窮酸相,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德行。
“哼!那也要有的穿才行啊!你一個寄人籬下的丫頭也就這點本事,你是什麼身份,而我是什麼身份,大家心知肚明,隻有我才配得起軒哥哥。”李靈珊高傲得跟什麼似的。
“你~”奈兒轉念一想,不就一身衣服嗎?神氣什麼呀!她就不相信她找不到一套漂亮的衣服,而且要比這個女人好一千倍、一萬倍。“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就你?”李靈珊好笑地盯著奈兒看,擺明了看不起她,“那就走著瞧好了,不過你是沒什麼機會的,哈哈~”
看著李靈珊大笑著離開,可把奈兒給氣壞了。她發誓,決定要讓她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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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內,奈兒喚來杏兒,要她把所有的衣服都找出來。
奈兒看著滿屋子的衣服,直想歎氣。“不行,不行,這些都不行。”再這樣下去,她鐵定輸給李靈珊。
“小姐要不要咱們請綢緞莊再做幾套。”杏兒提議道。
“重做?”奈兒突然靈機一動,“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我們可以自己設計啊!與眾不同又可以換造型,隻有設計圖出得來,就萬事俱備了。”她可是一個設計師耶!居然忘了老本行,這點事根本難不倒她的嘛!
“杏兒,快,給我紙和筆。”
幾天後,新鮮的唐式改良裝出爐,奈兒滿意地看著她的作品,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這可是幾經周折,辛苦勞動是成果,光是找裁縫師就花去了許多時間,最後還得親自動手,再加上杏兒那雙精細的巧手,還真多虧了她的幫忙,不然她這項“創舉”就完成不了了。
“小姐,這麼要不要把裙子改長一點?”杏兒看著一身奇異服裝的奈兒,又是驚喜又是擔憂。奈兒本來身形就好,臉蛋也不錯,再加上這套衣服,使她看起來更加俏麗迷人,可是因為加入了太多現代化的東西,這與當時的封建製度不相適應,看來這古代與現代審美觀的差異還是蠻大的。
“怎麼啦!這樣很好啊!”奈兒拉拉裙子,她知道這裏的規矩,所以也不敢把裙子做得太短,這不還特地配了一雙及膝的改良型女式馬靴,隻露出一小截大腿應該沒問題的!
“可是小姐,萬一有登徒子對你不軌怎麼辦?”
“不至於吧!”她隻是露一點點而已,況且這哪能叫“露”啊!在他們那裏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安啦!我福大命大,應該不會那麼容易中頭彩的啦!”
“真的沒關係嗎?”不放心呐!
“嗯。”奈兒點點頭,“好啦!別擔心了,走吧!陪我去找軒,真不知道他看到我穿這樣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好期待哦!”
“少爺好像去了‘集寶軒’,可能不在府裏吧!”
“是這樣哦!也好,讓周伯看看。”自從那一次的機遇,奈兒就常往“集寶軒”跑。順道找周伯磕磕牙,打打屁,打發打發時間,尤其喜歡聽他講一些生活閱曆,她發現其實他是一個很可愛,很幽默的老頭,像極了他那去世的爺爺,“我們走吧!‘集寶軒’,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