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株山回音傳第二部(玉株山上)  第三十七回 倩影突現擾人心 迷蹤隱含破絕念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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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書說到水龍與懶兒團圓,與玉株相識,救活了玉棉,並與之奮發圖強,相處和諧,說來已近中秋,玉株崖上,玉株為懶兒、水龍縫製綿草衣,懶兒與水龍一起習武,玉棉則臥在玉株身旁,玉株忽然想到玉珠崖旁的山稻還未收,於是便放下手中的針線來到懶兒與水龍身邊,見水龍正坐在那裏喘大氣,忙關心道,“水龍,你怎麼喘氣這麼費勁兒?難道身體哪裏有不適?”
    “姐姐莫奇怪,我原在湖邊生活習慣,剛到山上有些不適,離開水的濕氣未免有些難受。”
    懶兒聞言忙收住功夫接話道,“要不然我們一起回家漁村好了!”
    “要回你們回吧,我和玉棉留下!”玉株急忙道。
    “為何不回?”懶兒不解,“見見外麵的世界有何不好?”
    “我又沒有留你,為何你回去還叫著我?”玉株剛說完話又覺得有些不妥,不禁臉上緋紅起來。
    “我有叫你嗎?”懶兒麵帶嘲笑,“水龍,既然她願意駐守這裏,我們走!看她舍得舍不得我們兩個!”
    “不可,我還要和姐姐在一起呢!鼢鼠你也是,下山不也是同樣的道理——我在水邊生活多年到了山上不適,那麼姐姐在山上生活這麼多年,到了水邊也一定難挨!”水龍道,“我且先適應一陣,有你和姐姐在我身邊我可以扛住!”
    雖知懶兒是在開玩笑,但是玉株聽水龍的話心中溫暖,看來水龍真把自己看成了親姐姐,現在水龍身邊就她和懶兒兩個親人,就算真下山她也是願意,隻是這裏她還要等外祖母回來,她又不便和懶兒說明,隻好和懶兒半開玩笑道,“懶兒哥,你看水龍,多了解我這個姐姐,你看你,絲毫不考慮我和玉棉的感受,我就不相信,你下山之後不會想玉棉!”
    “對啊,我會想玉棉,可不想你呢,總算能脫離你的管束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懶兒故意諷刺玉株。
    “誰要你想,誰要管你!真是的!”玉株對懶兒撇了撇嘴,轉身對玉棉道,“玉棉,我們走,去收割山稻了!不理他這個笨懶蟲!”玉株說完欲帶玉棉離開。玉棉不顧玉株,徑自走到水龍身邊,叼起水龍的衣袖要走。
    水龍忙問道,“玉棉,你要帶我到哪裏?”
    玉株與懶兒也麵麵相覷。
    三人跟著玉棉一起走,看來玉棉是想往回返,眾人又跟著她向回返,玉棉又來到了野花叢林,穿過了星星場來到了萬花穀,懶兒道,“噢,原來,她是想帶水龍來萬花穀啊,讓水龍聞聞花香好喘得上氣來!”
    “姐夫你真笨,你沒見這花該枯萎隻有餘香嘛!”
    “他最近習武大耗腦力,水龍你別被他傳染了!”玉株笑道。
    “餘香也是香嘛!”懶兒不服氣。
    玉棉繼續向前走,又來穿過了鳥棲林來到了希望歸途,“噢,我明白了,玉棉是想帶水龍來希望歸途,讓他充滿希望!”懶兒又喜道。
    “人家水龍一直抱有希望的,你放心,玉棉絕對不是帶他來這裏的!”玉株又否定,“水龍,前幾天玉棉曾經帶你來過,你現在應該知道她的用意了吧?”
    “我似乎聞到了一股空氣的濕氣!”水龍道,“難道是玉株泉?!——玉棉真聰明,怎麼就想到玉珠泉了呢?”
    “玉株泉和玉棉聰明有什麼關係?”懶兒不解。
    “唉,你不僅懶啊,而且有時候還很笨啊!”玉株笑道,“你想想啊,都是水嘛,水龍不是喜歡水嘛?”
    “我知道啊,故意逗你的!”懶兒大笑,“誰才是最笨啊?”
    “你——”玉株很是無奈。
    說話間已來到了玉株泉,水龍頓時感到呼吸順暢起來,眾人坐在鬆下休息片刻,玉株道,“玉株崖地形雖然適合習武,但是水龍喜水,以後我們就到玉珠泉來好了。”
    “早該來這裏,累了,還可在這巨石下睡上一睡。”懶兒道。
    “哦,哥哥,真真是想半途放棄,你這一睡一天就過去了,還談習武?”玉株笑道,“我們渴了,你去打開泉來給我打水來喝!”
    懶兒雖不願動,但是又怕玉株嘲笑自己沒有意誌,無奈之下便起身來到白石前,找到石上的玉株痕,輕輕敲了幾下幾塊小石落下來,泉水汩汩的流了出來,但是沒有容器盛水,於是懶兒對玉株喊道,“喂,你們給我送個盛水的來,我總不能用手吧!”
    玉株聞言故意刁難道,“巨石不遠的石頭上有很多石杯,你走上幾步便可拿到,自己去拿吧!”
    “真是的,還是怕我懶惰,故意刁難我!”於是懶兒將碎石拿起把泉水堵好,轉身去找石杯。懶兒走了二十幾步,走到一塊石頭處果然見上麵有幾個小石杯,他坐了一會兒,拿起石杯起身要走,卻見遠處走來一個人影,懶兒心想,“這玉株山隻有我們幾人,怎麼還會有其他人呢,莫非已經有山下之人尋來不成?”於是懶兒躲在鬆樹叢裏觀望起來,發現人影向自己這邊走來,懶兒心想,“完了,難道有人發現了玉珠泉不成?”想到這裏懶兒心理甚是緊張,一旦被發現,這玉株山真是永無安寧之日。懶兒不敢出聲,但見身影越來越近,懶兒越加能看清其麵孔,待能看清之時,懶兒大吃一驚,幾乎驚叫出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水鷗。
    但見水鷗一身素白,在微風中長發飄逸,她緩緩走來,左顧右盼象是在尋找著什麼,臉上帶有一些思索。懶兒的心怦怦直跳,淚水湧現,水鷗終於回來了,隻是她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呢?水鷗走到身邊之時他手中的石杯早已落地。水鷗聽見響動聲忙側身防衛,喝道,“誰?!”
    懶兒滿臉的淚水的從鬆樹叢裏站了出來深情的望著水鷗道,“是我啊——夢懶兒!”
    水鷗似乎失去記憶,“夢懶兒?——難道玉珠山早就有人來過了?——告訴我和你一起的還有誰?”
    “還有水龍!——水鷗,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
    “水龍?——水鷗又是誰?”水鷗不解。
    難道水鷗回來之後就不認識自己了嗎?懶兒顧不得多想,奔到水鷗麵前狠狠地抱住她哭道,“水鷗,你是不是和我開玩笑呢?我們已經分開很久了,你還和我開玩笑!”
    水鷗欲掙脫懶兒卻被他抱的死死的。
    “水龍在哪邊等我們呢!我們一家人可以團聚了!”懶兒激動的說道。
    “莫名其妙!——難道這玉珠山上來的人因為沒有找到回音泉都會變傻?”水鷗掙脫著,“你放開啊,阿傻,我不是什麼水鷗啊!”
    懶兒緊抱著不放,“水鷗!水鷗!”
    “你放開啊!抱疼我了!”水鷗一下子掙脫開懶兒,轉身便走。
    “水鷗,你別走啊!——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懶兒!”懶兒緊追不舍。
    “懶兒哥!”玉株的聲音。
    “鼢鼠!”水龍與玉株跑了過來關心的問,“怎麼了,鼢鼠?”
    懶兒轉身,滿臉的淚水,卻說不出話來。
    “懶兒哥哥,怎麼了?”玉株不解。
    懶兒用手指了指遠方,“她走了!她——”,說完暈倒在那裏。
    “懶兒哥!懶兒哥!你醒醒!你怎麼了?”玉株忙附下身來照顧懶兒。
    水龍向遠方望去,隻見一身著白紗衣的女子正向遠方走去。
    “姐姐——”水龍驚喜地喊道,說完拔腿追去,“姐姐——姐姐——我是水龍啊!你要去哪裏?——我是水龍啊!——我們在這裏!”
    玉株聽到水龍喊姐姐,忙轉身望果去,隻見一個女子頭也不回的向前走著,水龍向前追著,玉株似乎明白了剛才的一切,“難道水鷗真的複活了!——玉珠泉真的是回音泉?回音泉真的可以滿足人的願望嗎?——可是她既然是水鷗,為什麼還要走呢?”
    轉念間那個女子已經不見了身影,水龍失望的走了回來。
    “真的是你姐姐嗎?”玉株問道。
    水龍點頭,“可是她為什麼連頭也不回呢?——難道是她的靈魂獻身,就算是她靈魂獻身也不能不看我一眼嘛!”
    玉株也迷惑道,“難道這玉珠泉真的是回音泉!真的可以滿足世人的願望?”
    “可是姐姐卻不認識我!難道這就是當初懶兒的願望嗎?”水龍道。
    “我們先且回家,待懶兒哥哥醒來再說!”玉株道,此時她心裏已經滿懷心思。
    玉棉駝著懶兒走在前麵,玉株和水龍都在各懷心事的走著。
    玉株心裏想,“看懶兒為水鷗仍生生死死分不清楚,可見他心裏一直有水鷗,雖然曾經對我無意中說了些好聽的話,那也不過是一時的感動罷了,既然水鷗回來了,我想我該退出!我該往哪裏走呢?玉株山就是我的家,我不能走,可是,我們想象著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為什麼心會酸酸的呢?我該祝福他們終於走到一起了!——對,我該放他們回家漁村!沒有了懶兒,我還可以和玉棉相守一生。”
    到了玉珠洞,把懶兒放到床上,水龍照顧著。一會兒懶兒便醒來,口中直喊“水鷗莫走!”,玉株雖然明白其中之痛苦,但是懶兒又回到了從前的癡迷的眼神,喊的她心煩意亂,玉株以去收山稻為借口出了去,玉棉也跟了出來,水龍雖體察到玉株心情不佳,但是又要照顧著懶兒隻好叮囑玉株早點回來。玉株來到玉株泉邊的一塊開墾的地裏麵,山稻已經成熟,金黃金黃的直晃人的眼睛,玉株開始用石刀割了起來,玉棉則臥在她身邊陪她。玉株激動的割了幾下幹脆放下石刀坐了下來,對玉棉道,“玉棉,你說我生氣為了什麼?”
    玉棉望了望她點了點頭。
    “哦,原來你看出來了,我是在生夢懶兒的氣!他心裏隻有水鷗,從來沒有想過我!——如今水鷗真的來了,我是不是該祝福他們?我不該生氣對吧!”
    玉棉仍點了點頭。
    “我原本就不該有非分之想,還是在山裏好好等祖母吧!你說呢玉棉?有這段美好的回憶就好了!——玉棉,你說我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噢!”
    玉株望向玉棉,卻見玉棉起身向玉株泉的巨石走去,玉株好奇的跟了過來。繞過白石隻見一白紗女子正仔細的望著白石,仔細一看身段很象今天遇到的水鷗,再細望去,隻見女子長發飄飄,散發著一股精明氣質,十分的幹練,相貌可謂美上之美,原來懶兒口中的水鷗這般獨特,難怪懶兒對她揮之不去的想念著,玉株此時心中佩服,也不再氣懶兒太過癡迷而忘了自己了,她與玉棉就這樣的望著水鷗。隻見水鷗望著巨石仔細的思索著,玉株雖覺得冒昧但是為了懶兒她開口了,“請問是水鷗姑娘嗎?”
    這一問把女子嚇了一跳,她方才發現在自己的身後有一個超凡女子和一隻巨大的白羊。
    “你是水鷗嗎?”玉株見她不說話繼續問道。
    “水鷗?!——你是水鷗嗎?”女子繼續問,“這塊巨石怎麼這麼奇怪?你知道嗎?”
    “水鷗,我叫玉株,是你的知音,懶兒哥哥問你吃了很多苦!你和我回家吧,他和水龍還在等你呢!”玉株認定了水鷗顧自說著。
    “你在這山裏住嗎?告訴我你們這裏有水的地方在哪?”女子繼續問著。
    “水鷗,難道你不相信我嗎?”玉株繼續問著。
    “算了,你可能也是尋找回音泉的瘋子!”說完女子徑自離開。
    “水鷗——”玉株叫住她,“你真的要走嗎?——你到底是人還是鬼呢?為什麼不和懶兒相認呢?”
    女子停了一下並沒有回頭繼續走向前走去,待走了幾步後一轉身輕功遠去。
    玉株和玉棉都看傻了眼。
    “難道真的是水鷗的靈魂再現?她也在尋找回音泉嗎?她到底是不是水鷗?”玉株帶著這些疑問和玉棉又回到地裏割山稻。
    回到玉株洞,玉株將所見所聞說與水龍,水龍也很是疑惑,他不明白姐姐既然複活了為什麼不來見他們,又為何來找回音泉呢?水龍也到玉株泉幾次想遇到姐姐問個究竟,可是從來沒有再沒有見過水鷗了,這使得他更確認那是姐姐的魂靈而已,於希望之中又一次失落了。而玉株一直相信那一定是水鷗本人,否則她怎麼能和她對話呢,她寧可相信回音泉的傳說,也願意懶兒得到幸福,即使她會覺得心裏好像被什麼堵著一樣,為了排解她每天都帶著玉棉去收割山稻。就這樣懶兒在石床上貪睡了幾日,口中又念叨了水鷗千次,水龍也漸漸相信那次見到姐姐背影是幻覺了,玉株也神奇的把一個月才能割完的山稻隻用幾天就割完了。這日,玉株在野花叢林練習武術,水龍告知懶兒醒來要喝山稻粥,玉株興奮不已,趕忙回到玉株洞給懶兒煮粥。待她把粥煮好端到懶兒身邊不禁調侃道,“喂,還認得我是誰嗎?”
    “水鷗啦!”懶兒道。
    玉株雖不高興但是很是理解懶兒,於是沉默的用勺子攪和著粥。
    “真不認識她了嗎?鼢鼠?”水龍故意調侃。
    “認識啦!”懶兒道。
    玉株高興道,“我就知道你還記得我!”
    “當然,我怎麼能不認識水鷗嘛!”懶兒接話道。
    “喂,鼢鼠,她不是水鷗啊!”水龍道。
    玉株覺得自己很委屈,她知懶兒思念水鷗已久,可是清醒過來也該能分清人了吧,她對他要求已經不高,她會祝福他和水鷗團圓的,她隻希望他能認得她,隻這樣就好,可是,怎麼連認得都不認得了,想到這裏玉株一股委屈的淚再也控製不住了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為了不讓水龍見到自己因為這個難過,玉株端著碗欲出洞而去。
    “喂,我說玉株大奶奶,我都該餓瘋了,你打算把碗端到哪去啊?”
    玉株身後傳來懶兒的聲音,她顧不得摸掉淚水轉過臉去望見懶兒正看著自己,立刻破泣而笑。
    “和你開玩笑的,真是不禁逗哦,把眼淚都流都粥裏了,粥一定很難喝了!”懶兒望著玉株笑。
    “水鷗姐姐回來了——你——還會——記得我?”玉株很不確定。
    “她回來和記得你是兩回事!”懶兒笑道。
    “兩回事!”玉株心想,“可見他心裏還是沒有我!我何必還在這裏感傷呢?還是和他保持一些距離的好。以免自己又情不自禁的想和他在一起了。”
    想到這裏玉株把碗交給水龍道,“水龍你來喂懶兒哥吧,我,我突然想起野葡萄該摘了,要不然今年就不能釀酒了。”說完她拿著一個竹筐叫上玉棉飛奔出玉株洞。
    “玉株——”懶兒欲叫住她,但是她走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我覺得她這幾天怪怪的,鼢鼠!”水龍道。
    “嗯!你也知道這些天來她一直對我很好,但是我不可能辜負你姐姐,何況水鷗回來了,不管她認不認我們,我一定得找到她——吃粥!”懶兒說著張開了口等水龍喂。
    水龍無奈的喂了懶兒一口粥。
    玉株帶著玉棉來到萬花穀,穿過花叢來到了一片野葡萄地,紫色的葡萄一串一串的吊在藤上,紫的都透過了人的舌頭和胃,玉株見到這些關於感情上的煩惱一掃而盡,大自然就是這般寬和,隻要醉心於它,它就會幫你掃除一切煩惱。玉株忘卻了痛苦,高興得摘啊摘啊,正在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她麵前,玉株抬起頭此人正是水鷗,她見到玉株先是微微一笑,然後溫和道,“玉株妹妹,玉株山如此之大,我們真是有緣份,在這裏見麵了。”
    玉株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們不是都在找我嗎?近日我與你回去如何?”女子道。
    “這麼說姐姐是想通了!玉株我真是求之不得!”玉株高興喊著玉棉道,“玉棉,快來見過水鷗姐姐!”
    “玉棉?在哪?”
    玉棉走到水鷗麵前“咩”的叫了兩聲,水鷗嚇了一跳。
    “姐姐莫怕,玉棉就是她了!”玉株笑道,“她也是我的好姐妹!”
    “真是有意思!”水鷗笑道。
    “我們回家吧!”玉株收起簍子,“懶兒哥哥與水龍一定高興死了!”
    於是,玉株、玉棉帶著水鷗回轉玉株洞。預知事情到底緣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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