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株山回音傳第一部(玉株山下) 第二十三回 懶兒擺癡懶本性 冷霜露酷冷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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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書說到水鷗因冷雪霜霜將懶兒奪走而傷心難過,孰不知懶在冷雪霜霜這裏亦是度日如年,一麵思念著水鷗,不時偷偷的將魚鉤拿出來看,一麵擔心著水鷗,他怕水鷗這個傻姑娘還等不到他脫身就已經尋了短見了,他猜想水鷗他們已經回到了漁家村,已經脫離開了冷雪霜霜的視線,所以他決定實施他的計劃,於是他對冷雪霜霜道,“霜霜姑娘,我感覺今日頭有些不適,估計是酣睡之症又犯了,我隨時都可能倒地就睡去,你到時候可千萬別為我傷心啊!”
“什麼?我本計劃今日與你完婚呢!已經和屬下說好了!”冷雪霜霜吃驚道,“過了今日你怎麼睡都好!”
“啊?!成婚乃是人生之大事,你都不經過你父母怎麼就……”懶兒很是意外,心裏好是著急,心裏想這下完了,與這樣一個女子成婚然後再生個孩子,亦是冷若冰霜,別說他對不起水鷗,就是自己都有些對不起了。
“我義父對我說過,我的婚姻大事由我自己做主!你且好好的準備就是了!”冷雪霜霜溫柔道,“我們成婚之後我這顆心就放下了,你隻需與我分享這榮華富貴就好了,再與我一起去玉株山尋得那長生不老之術,那將是多麼美妙的一生啊!”說完冷雪霜霜把頭靠在了懶兒懷裏。
懶兒口是心非道,“恩,那將是多麼美妙的一生啊!”他心裏卻想,“你美妙了我可糟糕了,你看不煩我,我還看的煩你呢!——老天啊,千萬莫要告訴水鷗我的懷裏亦有別的女子依偎過!千萬莫要怪我說謊了,因為離開了水鷗金山銀山都與我無意義了!——對不住了,冷雪霜霜姑娘!”想到這裏,正在冷雪霜霜享受一瞬的幸福的時候,懶兒突然的倒在地上酣睡起來,冷雪霜霜差一點兒被閃了個趔趄,她氣的站好,回頭見懶兒已經將眼睛閉上睡了起來,他嘴裏還輕聲的呢喃,“恩,那——將是——多麼——美妙——的——一生啊!”
“喂,懶蟲,給我起來,今天可是你我大喜的日子!你少給我裝了!”冷雪霜霜半生氣的對著懶兒喊道,“快給我起來嘛!”
“我——哪有——裝——分明——是——困的不行了……”懶兒喃喃道。
懶兒說完沉沉睡去,冷雪霜霜見狀便一個勁兒的叫他,但是任她怎麼叫懶兒就是不醒來,那邊筵席已經擺的差不多了,但是懶兒就是昏睡不起,冷雪霜霜於是叫眾手下想各種各樣的辦法叫他,但是又不能傷了他,有拿鹽水潑他的臉的,有人掐起了他的鼻子,有人揪他的頭發,有的人拿來香水加臭氣想把他熏醒,花樣百出,但是懶兒就是不醒,冷雪霜霜氣的鼻子都歪了,於是下了狠心吩咐人拿來鞭子要抽他,其實懶兒在被臭氣熏著的時候差點被熏醒,因為自從他與水鷗在一起以來他已經改掉了酣睡的毛病,嗅覺似乎也靈敏了很多,但是他告訴自己不能醒來,就算是有人用刀子來喚醒他他也要堅持不醒,因為他也看出來了,一旦醒來這個冷雪霜霜一定會纏著自己不放的,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冷雪霜霜手握鞭子,下定決心揚起鞭子向懶兒身上抽去,剛抽了幾下,自己又氣又累,把鞭子往地上一摔,生氣的吩咐手下道,“這個人真真是奇怪,上兩次見他還好好的,如今又突然發起病來——來呀,把所準備的酒肉魚蝦都分給大家,婚禮取消!我讓你睡,看你何時醒來?我就不相信你會一直睡下去!——把他給我抬下去!”
“小姐,抬下去放哪?”有個手下很暈,傻傻的問道。
“廢話!當然放到我的帳篷裏麵的床上了!”冷雪霜霜氣道。
就這樣有人把懶兒抬起放到帳篷內。
冷雪霜霜心想,“哼!——我就不相信我日夜守著你,你不吃不喝能不醒來!”
於是懶兒被放在了冷雪霜霜的床上,因為是假裝睡下不免有些無聊,但不時能夠想起水鷗,有時候亦是饑餓難耐,口渴難抑,但是懶兒想到如若自己連這般毅力都沒有又怎麼能見到水鷗呢,而冷雪霜霜懷疑他是假寐,偏偏故意在他麵前吃好的喝好的,一副舒服不已的模樣,往往這個時候就是懶兒最難受的時候,冷雪霜霜邊吃邊觀察著懶兒的動靜,但是懶兒絲毫沒有反應,正在懶兒難受之際突然想去解手,但是又動彈不得,於是計上心來,幹脆把屎啊尿啊就地解決,頓時臭氣彌漫了整個帳篷,而冷雪霜霜偏偏又在吃飯,吃著吃著就聞到了這股臭味,於是對手下大怒道,“今天的飯是怎麼回事?為何有不好的味道?”
“小姐,今日的飯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啊!如果有什麼不同你打死我做了厲鬼亦不會找你算帳的!”
“放肆!”冷雪霜霜怒道,“還不給我換!”
“是,小姐!”手下人膽怯道,慌忙收拾,又端上來新的飯菜。
冷雪霜霜仍然覺得有股臭味,便又把那手下喚來大罵了一番。懶兒竊笑心想,“這個奴役亦夠倒黴的,老兄實在不好意思哦,你就先倒黴會兒吧!”於是懶兒靜觀其變。
手下解釋半天方才把冷雪霜霜的怒氣平息,懶兒心中好笑,“哼,霸道的蛇蠍女人,你若再吃下去惡心死你不償命!”
冷雪霜霜吃了兩口,一氣之下吩咐手下把飯菜撤了下去,但是那股臭味仍然在,於是她就嗅著鼻子滿屋的找,最後她把目標鎖定在床上,她不可思議的盯住了正在酣睡的懶兒,小心翼翼的湊到他跟前聞了聞,立刻被熏的捂起鼻子跑出好遠,忙吩咐下人道,“來人啊!”
有人進來喊“到!”
“快!快!快把這個人給我扔到缸裏洗洗!”說完冷雪霜霜憋著氣奔到了屋外。
“是,小姐!”
於是幾個下人把懶兒拖走去去給他洗澡,可是苦了這幾個下人了,把他們一個個愁的恨不得用香水來給他洗澡,但是冷雪霜霜又那麼殘忍不敢違背,隻好掐著鼻子硬著頭皮給懶兒洗起來。
冷雪霜霜站在屋外直生悶氣,想起這幾次見到他亦不曾這般狼狽,仿佛變了一個人,由一個彬彬有禮的人變成了一個如此不可禮遇的一人,心中納悶不已。
待眾下人把懶兒洗幹淨,眾人方欲給他擦幹淨身子,懶兒說話了,他對眾人嚴肅道,“慢!——你們可願意再幫我洗個沒完?”
眾人麵麵相覷,紛紛搖頭,心裏都嘀咕——這位大爺可別再想繼續洗了,那可是要了我們的命!
懶兒見狀笑了,“看來大家都不願意給我洗了——那麼要想我身上不臭,冷小姐能放過你們就得讓我在太陽底下自己曬幹才好,否則擦幹之後依然會臭味熏天的!”
“你講的可是真的?”其中有人置疑道。
“這位小哥,我平生都懶於說話,何苦與你說這個慌呢?再說我亦是為你們好,冷小姐那般凶殘,我可不想因我連累了你們啊!”懶兒仍然嚴肅道。
“可是你若中途跑了怎麼辦?”眾人將信將疑。
“我都懶於自己去拉屎,我哪有力氣跑啊!”懶兒假裝無奈道,“再說你們可守在我旁邊不給我機會逃跑啊,你們這裏好吃好喝好伺候我亦舍不得跑呢!”
眾人商量了一下為了不讓冷雪霜霜乘法決定要相信懶兒,懶兒心中暗喜,但又一想自己的衣服已經臭的不行了於是又對眾人道,“各位小哥,你們看我那件衣服已經臭死了,可不可以先幫我找一件你們的衣服穿,我穿上後再曬太陽亦是可以除臭的!——要不然我們這裏有那麼多丫鬟,讓她們見到我光著身子豈不是又有損了你家小姐的麵子!”
眾人點頭稱是,於是找了件舊兵服給懶兒直接穿了上去,又將懶兒抬到了離帳篷較偏的地方讓他曬起太陽來。那幾個兵便坐在那了看著懶兒。中午的太陽很是毒,懶兒沾了水的衣服很快就幹了,那幾個兵曬的直冒汗,又過了一會兒懶兒也跟著打起瞌睡來。懶兒睜開眼睛,喊了句,“各位小哥!”無人應答,於是他笑著說了句,“嗬嗬,要是霸道的蛇蠍女人打罵你們。哥幾個可對不住了!”說完悄悄起身輕抬腳輕落步離開這裏,然後迅速的順著去漁家村的路小心隱蔽而去。待那幾個兵醒來時懶兒早已不見了蹤跡,冷雪霜霜知道後怒氣衝天,令人將那幾個兵打的皮開肉綻,即刻下令去追懶兒,但是不知道懶兒所蹤,冷雪霜霜似乎對懶兒動了真情,氣的直流眼淚,氣憤的自言自語道,“哼,好你個懶蟲,待我找到你之後看本小姐怎麼收拾你!——對啊!懶蟲肯定是去找那個女子了!隻要找到他們其中的一個人便都找到了!哼!任你們有再大的本事亦是難逃我冷姑娘的手掌心!”想到這裏冷雪霜霜不禁得意洋洋沾沾自喜起來,待休息了幾個時辰便繼續上路了。
水龍在湖中仍搖著船打魚,水鷗則坐在船沿上發呆,水魚則跟著船遊在後麵,水龍一邊搖著船一邊看著這美麗的風景道,“姐姐,你看這美麗的湖中景色,何必為那個鯰魚鼢鼠而傷心難過呢?”水龍見水鷗不言語便對水龍道,“對不對,水魚哥哥?”水魚隻是遊著,亦不理睬水龍,水龍無奈道,“水魚哥哥,你就是偏心,光會陪姐姐悲傷卻不幫我勸勸姐姐!你可知道,你陪著她難過是對她不好啊!”穿過荷塘,遠遠的見幾個姑娘在船上嬉戲,水龍又安慰發呆的水鷗道,“好了,姐姐,你看看人家那幾位姑娘沒有懶兒亦是同樣快樂,趕緊把那個懶兒拋到九霄雲外去吧啊!”水龍剛說完話,見遠處的一隻漁船上坐著一個兵,他慌忙對水鷗道,“姐姐,那不是那個冷雪霜霜手下的兵嗎?我們何不將他擒來,和他問問懶兒的情況呢?”
“他已經是別人的夫君了,還問這些做什麼?”水鷗無奈道,“咱們走咱們的!”
“水魚,看來水鷗不願意我們這樣做!那麼這樣吧她不願意我們自己去擒下那小子!”
水魚同意,於是水龍把漿交給水鷗打算潛水。忽然見那小子站了起來,向這邊興奮的直招手,口中還喊道,“水鷗——水鷗——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水龍!水龍!——哦,那不是水魚哥哥嗎?”水龍定睛望去,那哪是一個兵啊正是害姐姐傷心的懶兒,水龍喜出望外亦揮手大喊,“鯰魚姐夫——”還未喊完卻聽水鷗製止道,“水龍,我不認識他!休要理他!”
“哦,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了!”水龍望著生氣的水鷗笑了,他看了看水魚,俯下身悄聲道,“水魚,我們走!讓姐姐看看好戲!”說完跳入湖中向懶兒的船遊去。
懶兒見水龍跳下水來心中納悶,難道是他見到自己實在是太急了嗎?可是在船上好好的為何不用船呢?心心情激動他忙催促著船家道,“老伯!快些劃!”正說話間水魚與水龍在水麵上冒出了頭,水龍對懶兒喊道,“你先付了人家船錢,我和水魚帶你回去啊!”
“好好!我就知道你們見到我也興奮吧!”說著懶兒從兜裏掏出了一錠銀子交給老船家,船家接過銀子,看的直發呆,道,“公子,不需這麼多的銀子的!”
“沒關係啦。反正這銀子亦是從別人那拿的!隨便用吧!”說著懶兒跳下了船,他在水裏撲騰了半天,水龍與水魚誰也不動,懶兒掙紮著,“喂。你們還愣著幹嗎?快來救我!”
“哎?你是誰啊?報上名來!”水龍笑道,“我們根本就不認識嘛!我若是救了你,你可再給我10錠銀子?”
“水龍——你說什麼呢?——我一共隻拿了一錠銀子……”說著懶兒又沉了下去,掙紮半天又露出頭來,“水龍,快救我……”
“我不叫水龍,倒是有個叫水魚的可以幫你!”水龍笑道。
“水魚也好啊……”
那船家剛劃出去不遠見懶兒在水中掙紮很是納悶,便問水龍道,“他這是為什麼呢?有船不坐?是自殺嗎?真是罪過罪過啊!”
“老伯,你休要管了,他這叫引誘式自殺!”水龍更是笑的不成樣子。說著和水魚一起遊過去將懶兒救到自己的船上。懶兒在船上吐個不停,嗔怪道,“好不容易與你們見麵了,怎麼能這般對我?”
“哼,我和水魚這樣就原諒你了,隻是不知姐姐怎麼樣才可原諒你呢!”水龍半開玩笑道,“好了,從現在起呢,我是隱形人了!”
“哦!——水鷗!”懶兒見水鷗一直不理自己忙叫道,“你不知道我有多聰明呢!我若不是這樣的聰明估計早就與那蛇蠍女人……”
“我心已死,休要喚我!”水鷗沉默道。
“水鷗啊!——我好不容易才回來的,你不要這樣啊!”懶兒可憐兮兮道,“我每走一步就覺得離你近了一步,你不知我心裏有多麼興奮呢!”
“你不是與我恩斷義決了嗎?我的事情已經與你沒有關係了!”水鷗氣道。
“哦,你有沒有動腦筋啊,我不那樣說,我怎麼才能救你們啊!我那說的都是假話啊!”懶兒無辜道,“水魚,你是個明白的魚,你應該知道的我對水鷗專心致誌的決無二心!”
“水魚哥哥,你相信他嗎?我才不相信呢——他當時都和人家發下重誓了,說什麼同生共死說什麼天劈地陷!”水鷗吃醋道,“他啊,和我都沒有說過這個!水魚哥哥你說他也真不怕天劈啊!”
“水魚哥哥,你說這個水鷗吧,真是該傻的時候不傻,不該傻的時候瞎傻,我當時說的是——如果違背這個誓言,懶蟲會有這個結果的啊!我又不是懶蟲,我是懶兒,我是夢擇地啊!一切都是懶蟲他自己的事情!”
“哦,原來鯰魚姐夫確實很聰明哦!水魚,看來我們以後可得向他看齊了哦!”水龍調侃道,“姐姐,我看鯰魚姐夫說的是真的!”
“話都是從嘴裏說出來的,你怎麼讓我知道你心裏一直裝的是我!”水鷗冷漠道,“我隻是一個漁家女,沒有那些榮華富貴,亦沒有那麼大的排場!我怎麼知道你心裏是如何想的?”
“姐姐啊,我就是不明白,當時鯰魚姐夫就是為了救我們才那麼絕情的,如今他回來了,你日夜思念的人你卻又不理他,若他不回來真真與冷雪霜霜一起生活了,你該怎麼辦?你亦不該怨他的!”水龍為懶兒打報不平道。
“水龍謝謝你了,你休要勸他了!”懶兒一臉的嚴肅,他深情對水鷗道,“好,我可以用死來證明!”說完他一頭紮向水裏。
水鷗正在生氣中,一見懶兒紮到了水裏,心裏這下真的著急了,忙對水龍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他救起來!”
水龍方欲跳下去,水魚將懶兒拖了上來,水鷗水龍慌忙把懶兒拉到了船上,水鷗顧不得許多把懶兒抱在自己的懷裏,口中喚著“懶哥!”,懶兒吐了幾口水,從昏迷中醒來,口中念道,“水鷗……水鷗……”
“我在這裏……“水鷗哭道。
“你,你肯,肯原諒我……”懶兒微弱道。
水鷗點頭,“我相信你!”
懶兒笑了,送懷裏摸出了那隻銀色的魚鉤,虛弱道,“我,我,不曾,不曾忘記‘鷗水’之約,鷗不離水,水不離鷗!”說完懶兒又沉沉睡了過去。
水鷗的淚珠一顆一顆的流了下來,她心疼的緊緊的把懶兒擁在懷中。
船兒向漁家村劃去……水中的漣漪送走了一朵朵美麗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