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株山回音傳第一部(玉株山下)  第二回 奇兒懶惰慣成性 夢俯靜中突驚變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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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夢遠夢大人府內一陣嬰兒啼哭聲,那便是當歸夫人懷胎十月產下的男嬰的哭聲。夢遠激動不已,經曆了些許的波折,終於能延續了夢家的香火,也算對得起在戰場上殉職的父親和母親了,對得起夢家的列祖列宗了。不料那接生婆出來又傳意外的喜訊,說夫人產下的乃是雙生兄弟,夢遠命金衛拿銀兩謝了媒婆,便直奔屋中。當歸剛剛醒來微笑的望著他輕喚,“官人!”夢遠做在床邊緊握住了當歸的手激動不語。
    於是大擺宴席慶祝孩子的滿月,那真是一片熱鬧喧雜。待客人分散開去,夢遠突然想到一件事便發起愁來,當歸覺得納悶便問道,“官人,今天乃是喜慶之日,你怎麼突然愁眉不展起來?”夢遠望著遠方象是自言自語又象是和當歸說話,“夫人,我愁的是辛記辛兄那裏生的是一個千金,之前曾派火衛快馬到燕趙之地拜訪,那千金和我家公子乃是同日所生啊!所以今日辛兄隻派人送來財禮未能來,他們也在做滿月!”
    當歸仍不解問道,“那豈不是更說明我兩家有緣,有何之愁?”
    夢遠歎了一口氣,“唉,可是我家是兩個雙生公子,雖有伯仲之分,但終歸不差幾時,要選誰做婿還不得尊重其千金的意願,而他家隻一個千金,當年所定親事該如何處置,自古就有因娶親殺兄的悲劇,我恐日後我家公子自相傷害啊!唉!若是他家也是雙生姐妹亦或是公子就好了!”
    當歸聽後不禁哈哈大笑,而且大笑不止。
    夢遠納悶便問道,“夫人笑甚?”
    當歸停止笑聲,笑道,“官人想的甚遠,簡直是天馬行空,我兒剛剛滿月倒想到20年之後了,時世多變,你我怎知20年後是何情景,或許辛家又多了幾個千金,那時我家的公子又少了幾個,或者我兒懂事互相謙讓致使對家不能相嫁也未可知!”說完又笑了會兒子。
    夢遠聽了當歸一席話也笑了起來,連忙道,“夫人言之有理,是我杞人憂天了,嗬嗬!”
    當歸看了看床上的嬰兒正中對夢遠說,“官人,當下我們最要緊的是好生教育孩子們長大成人才是。”
    夢遠讚同的點了點頭。
    再敘兩個小兒,一個取名曰擇天,一個名為擇地,夢遠認為,擇天者如雄鷹展翅翔於廣闊天際,天道酬勤,頂天立地;擇地者如大地之博愛遠大,生機勃勃,萬千敬愛。這擇天是兄,擇地是弟,兩個小兒長相極象,當歸須當好好識別才能判斷無誤,日久當歸發現兩兄弟中有一小兒極懶,餓時從不呱呱大叫要奶,她何時喂何時吃,有了玩具他從不碰,連到學翻身爬跑時都要父母幫助,即使吃奶也極慢,到會吃粥時也要當歸慢慢喂食;倒是另一小兒十分勤快,每每餓是均是他大叫不止喚母親喂奶,有了新奇玩具他玩個不停,翻身爬跑都很快。夢遠和當歸甚奇,仔細辨認那懶兒乃是擇地,幹脆就呼這個孩子為懶兒,於是想是不是有什麼病症,便到處求醫,各位醫生看過均說其身體正常了無病症,無奈夫婦二人便請來風水先生算卦,一說擇地的時辰,掐指一算說他就是這樣的八字。夢遠不信便曾抱著擇地千裏找尋當年為他看相的白胡子老者也未找到。一時間擇地這孩子成了夫婦的心病。當歸倒是積極樂觀,她寬慰夢遠道,“何人何命,懶人有懶命,懶兒現在還小,待長大時我們再好生管束,現在盡力約束就是了。”夢遠點頭稱是。
    因為擇地這樣難以改變,當歸和夢遠便不再要其他孩子,全心投入教導中。雖懶兒超懶,倒是極其可愛,故他和天兒仍被夢遠夫婦視為掌上明珠。就這樣過了幾年,中間求醫從未間斷,但是擇地依舊如此。當歸和夢遠的努力也從未間斷過。
    有幾次夢遠和當歸在吃飯時故意不叫懶兒,懶兒雖餓也決不主動坐到桌前,餓時隻是睡,連餓幾頓都不叫一聲,倒是金衛擔心其餓死偷偷的喂他幾口,他連好吃都不說,隻是吃完便睡,弄的夢遠和當歸,金衛及夢俯上下的人哭笑不得。後來隻好吃飯時將他抱到桌前有專人喂食。到了學拿筷子的時候夢遠和當歸甚急,連筷子都不拿,還需別人喂與廢物何異?當歸一時心急對懶兒哭喊道,“現在還不需大嚼飯食,日後恐怕連嚼都不會,都沒有資格做廢物!”懶兒睜大了眼睛望著母親,無意中夢遠把一雙筷子遞了過去,懶兒拿起筷子便夾菜,比天兒的動作還麻利。當歸破涕而笑抱住懶兒親了個夠,自豪的笑道,“沒想到我的懶兒很是聰明,很勤快啊!”話剛說完懶兒就放下筷子又待人喂食。弄得大家苦笑不止。後來很多事夢家人就得出了規律:懶兒極度聰明,很多事情不學自會,隻是天生就懶於去做。這種懶簡直是世上少見。當歸和夢遠也曾討論這個問題,甚至把上輩人分析個透也未有這樣的懶人,又把當歸懷孕期間吃過的東西一一分析亦未得出至懶原因。
    換洗衣物時更是有趣,天兒總是幹幹淨淨,酷愛洗澡,每每洗澡之時歡天喜地,而懶兒衣服都穿的打鐵,換洗衣物時鬼哭狼嚎,雖為貴家小公子卻和個小要飯花子一般,至於洗澡更是別想,隻要一說洗澡便鑽到大院中的狗洞裏趴著不肯出來,害得夢遠夫婦和府上的大大小小都或蹲或跪或趴在洞前哄多半日懶兒也未必出來,試了幾次都是如此,很是費勁,當歸雖是無奈卻也哭笑不得,對著懶兒玩笑,“前世你呀定是隻懶狗!”。要想給他洗澡除非他熟睡或是點了睡穴偷偷洗畢。剛洗完幾天又一身髒的經常坐在大門坎上。故他雖和天兒孿生,但是夢家的人隻要看了他的衣著和花臉很輕易的就分辨出誰為大誰為小。更有甚者他靠在門口時,一日家裏來客以為走錯了大門,還問夢遠道,“夢兄,你們府上門口為何坐了個小要飯花子啊?”夢遠夫婦甚是尷尬,幸有金衛機靈,接道,“哦,那是從市井中尋來陪我家少爺耍的!”方才解圍。
    自此夢遠下令夢家上下無論何人都不準和外人提及懶兒的事情。
    直至懶兒天兒九歲,夢俯上下已習慣了這樣的二公子,平平安安。
    而擇天天兒則大別於擇地懶兒,他和懶兒簡直是天壤之別,到七歲止他已經和父親學會了基本的武術招數,和金、木、水、火、土五位侍衛分別學會了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的初步本領,能夠眼觀常人視野範圍之外,且能觀察人的細微動作和表情來判斷是非,一次夢遠在飯間打了個哈欠,還未等當歸開口,天兒便道,“爹昨晚定是很晚入睡,現在很困!以後該早些休息。”夢遠和當歸對視一笑,心裏有了些許的寬慰。天兒亦能夠聽得入微深遠,嗅出常人不可嗅之氣味,一次廚房著了小火,天兒在院外和水衛耍,幾乎同時和水衛脫口而出,“廚房有火!”水衛抱起天兒轉了好幾個圈道,“哦,天兒真是叔叔的好徒弟!”天兒能嚐出百味,感覺出百種衣服的質地。還會經常給夢遠和當歸捶背。熟讀詩書,學會了寫自己的名字。
    說來也怪,而懶兒不願看書,不願接觸筆墨紙硯,氣得教書先生無可奈何,最後還是在當歸的嚴厲看管下,免免強強畫出了一個歪七列八的“懶”字,全當他學會了寫自己的名字了。
    是日火衛和土衛帶著天兒,抱著懶兒逛街耍,天兒見什麼都好奇新鮮,蹦蹦跳跳,而懶兒隻顧趴在土衛的身上睡懶覺,土衛自言自語,“我的個二少爺,你一直趴在我身上睡和沒出來有何兩樣?都是一個睡,這街上這多美女和好玩的東西你都不睜開眼睛看看,真是浪費光陰啊!——噢,都是個睡確有不同,趴在我身上睡比趴在床上睡舒服,還有就是一個是在屋裏睡,一個是在陽光下睡。”他聞了聞懶兒的衣服憋了口氣側過頭去道,“又該洗澡了!”
    火衛見土衛抱著個懶兒嘀嘀咕咕,便道,“土衛,我們也逛了許久了,我們該回俯了吧!”
    土衛道,“好勒!——總算可以讓懶兒到床上睡了!”說完二人便帶著二位公子回俯。
    且說他們走到快到家的路上,這是一處僻靜之地,火衛領著天兒走在前麵,土衛眼見著他們拐彎,一刹那就聽到了“碰”的一聲,緊接著又聽到天兒的叫喊聲,“火衛叔叔——啊——放開我——土衛叔叔……”聲音漸止,遠去的腳步聲。土衛趕緊跑過來,隻見火衛頭上正淌著血,顯然是被人當頭給了一棒,天兒不知去向。土衛顧不了許多,他放下正在熟睡的懶兒,吹了幾聲口哨,定睛辨了辨方向便向天兒傳過來的聲音處追去。
    當金、木、水衛聽到土衛的哨聲趕來時隻見到受了重傷的火衛和正在熟睡的懶兒。金衛四周看了看道,“極我眼力已經看不到天兒和土衛的蹤跡了!”正在側耳傾聽的木衛與正在嗅氣的水衛也停下來搖了搖頭。
    金衛道,“事不宜遲,你們二人先背他倆回俯,先給火衛治傷,並稟報大人,我先去探詢一下,或許土衛留下了什麼記號!”
    木、水衛點頭稱是,迅速行動。
    放下金衛這邊暫且不說,且說木、水衛背著懶兒和火衛回到俯上。夢遠和當歸正在廳裏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見他們回來慌忙迎了上去。當歸接過懶兒,懶兒仍在睡。
    夢遠急道,“快,把火衛抬進房裏去,快去叫醫生!”有人下去叫醫生了。這時木、水衛放好火衛出到廳裏。
    當歸急道,“天兒和火衛他們呢?”
    夢遠也急道,“金衛呢?木衛、水衛這到底怎麼回事?”
    木、水衛便你一言我一語的把情況說了一遍,最後木、水衛道,“或許當時情況懶兒能看到給我們些線索!”
    當歸便搖懶兒,但他還是不醒,夢遠情急之下吩咐水衛,“給我杯茶來!”
    水衛端過茶,對當歸氣道,“你把他給我放到椅子上!”
    當歸見夢遠又氣又急不敢怠慢,把懶兒放置於椅子上,那懶兒依然酣睡不醒。
    夢遠喝了口茶向懶兒臉上噴去,仍未果,便又喝了一口噴去,未果。直至第五口懶兒才懶懶醒來,懶懶的叫道,“爹……娘……”
    夢遠壓著氣問道,“懶兒,你哥哥和你叔叔們呢?”
    這一下給個懶兒問了一愣,左看右看未見其人。
    當歸又輕聲問道,“懶兒,你爹問你,你哥哥和你叔叔們去哪了,被哪些什麼樣的人劫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懶兒打了個哈欠,搖了搖頭,還傻愣愣的問,“哥哥和叔叔們沒回家嗎?……我還想睡呢?”說完又要閉眼。
    夢遠見狀因氣急而大聲訓斥,“不許睡!——叫你懶兒都高看了你了,你雖年小,但這個年齡也該明些事理了,這邊都出了人命了,你親哥哥不見了,你還能睡的和熊似的啊?——你到底是什麼什物?啊?——我今天非給你打醒不可,我!”說完便擼起袖子從椅子上抱過現在和老鼠一樣老實的懶兒朝著他的屁股就使勁的打。這是夢遠第一次對懶兒發這麼大的火,以前他再懶的氣人但終歸與這次不同,天兒不見了這也是索了他的命一般。
    當歸哭著從夢遠懷中搶過懶兒,道,“你現在打他有何用,天兒已經不見了,你再把個懶兒打個好歹的,我如何是好啊!”
    夢遠也眼含熱淚住了手餘氣仍未消,對木、水衛道,“木衛、水衛你倆好生護院,多加兵力嚴謹把守,保證平安,我且先帶些人馬出去尋他們!”
    木、水衛齊聲道,“是!大人!”
    夢遠又對當歸道,“我何時回何時給這個懶兒擦傷,我就不信改不了他!——夫人,當聽我囑咐!”說完點兵出府。
    當歸哭道,“官人小心,早日帶天兒他們回俯!”說完泣不成聲。
    若問天兒為何人所持,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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