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篇 第三十章 女神之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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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
不悔……
可是,心好疼……
“阿娘,再幫我一把吧……”
“阿娘,如果,如果曆史還將重演,我答應你,我會毀了……”
“這一方天地……”
……
就在我剛要看清那個跪在懸崖邊上絕望而憂傷的女子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引力把我吸向天空,我一驚,醒了過來。
臉上冰涼一片,心在抽痛。
——?(T^T)?!老實說,我真懷疑自己得了心髒病!
無奈地歎了口氣,下了床,並沒有點燈,我就這樣靠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圓盤一樣的月亮發呆。
“天黑了,孤獨又慢慢割著
有人的心又開始疼了
愛很遠了,很久沒再見了
就這樣竟然也能活著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麼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誰說的,人非要快樂不可
好像快樂由得人選擇
找不到的那個人來不來呢?
我會是誰的,誰是我的?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麼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你聽寂寞在唱歌,溫柔的瘋狂的
悲傷越來越深刻,怎樣才能夠讓它停呢?(誰能幫個忙讓它停呢?)
天黑得、像不會再天亮了
明不明天也無所謂了
就靜靜的看青春難依難舍
淚還是熱的淚痕冷了
(阿桑《寂寞在唱歌》)”
令人絕望的悲傷尚未平複,而淚水還在流連。
月光太皎潔,照得寂寞入骨,也許,正因為如此,狼人才會在月圓的晚上嚎叫,那是,深入靈魂的孤獨與悲淒。
我知道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可是,迷霧般的真相,真的令人無力!
我摸著微凸的肚子,我的孩子還在沉睡。幽幽歎了口氣,我搖搖頭,睡吧,睡吧,郝思嘉說過:“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即使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但,隻要看到那老中青三代美男子就在旁邊,我很安心。
替爹把了脈,看來爹確實是好了。
他溫柔地看著我,撫著我的長發,微微一歎:“我的寶寶長大了。”
“爹!”我把頭埋在爹懷裏,爹的懷抱很溫暖,像最安全的避風港,心痛漸漸遠去,情緒平穩下來。
“傻孩子!”爹隻是攬緊我,輕輕地拍打著我的背。
“爹,我跟你說件事,”我緊張地看著他。“聽完你不可以生氣喔!”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事。
“什麼?”爹見到我的樣子,不免好笑。
“你要先答應我不可以生氣!”我總得準備好後路吧!爺爺又不知道哪處瘋去了,他可是我的護身符呢!
“好,好!我不生氣。”
“唔~~”很心酸的感覺。“爹,”我扁著嘴,可憐兮兮地看向他,“我,我……你要當外公了!”說完我就爬進被窩裏,把自己包埋起來。
司晨好笑地看著那鼓起來的一團,挪過去連被子一把抱起來,“我早就知道了,就看你什麼時候才準備說出來。”
我一聽,立馬把頭從被窩裏鑽出來,“你不生氣?!”
“傻瓜,你希望我生氣嗎?”
“可是,可是,一般人聽到自己的女兒未婚先孕,不是應該很生氣嗎?”我鬱悶地看著笑得一臉溫和的他,“難道我不是你親生的?!”
“你這孩子!”他哭笑不得地敲了我一記,“要我不生氣的是你,要我生氣的也是你,你究竟想要爹怎麼樣?”
“可是,爹,為什麼你不生氣?”
“一切隻有定數。”
呃?爹你什麼時候變成得道高僧了?為什麼你說的話我不懂?!“爹……”
“嗯?”
“爹,我想去那個舟宇神殿看看……”
感覺他的身子僵硬了一會,手抖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好吧。”
褚風華聽說我要上不悔山,剛開始還反對來著,見我堅決要去,他氣得直跺腳,最後拗不過我,隻好幫忙把千山祭殿的大祭司請來,希望能打消我的念頭。這個大祭司,據說已經活了一百五十一歲,被譽為是“最接近神的人”,當初就是他窺得天機,道“司家之女”就是“離魂之鑰”。
大祭司滿頭銀發,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把及膝的白胡子。他一見到我,先是呆愣一會,直直地看著我——準確來說應該是我的頭頂好一會兒,然後掐著手指比了幾個手勢,一臉莊重。
接著他直直地跪在我的麵前,激動地說:“雲勿悔見過主人!”
我嚇了一跳!這麼一個一百多歲的老爺爺跪在我麵前,可不是折煞我麼?!
“呃,這個,老爺爺,大祭司,您別跪我,我擔當不起!您快起來啊!”我趕緊扶起他。
他顫悠悠地站起身,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老朽總算等到主人歸來!”
“這個,這個……”我求救地望向爹跟褚風華。
褚風華也是嚇了一跳,收到我的目光,走上前來拉開大祭司,不解地問:“大祭司,這是承暉山莊的司天下司七小姐,怎麼會是大祭司的主人?大祭司不是侍奉蒼離女神的嗎?呃……”
剛說完,周圍立刻陷入可怕的沉默。
爹冷冷地開口:“老人家,你是否認錯人了?”
大祭司一聽這話,氣得差點七竅生煙,正想看清是哪個不長眼的,結果一看,差點又跪下去!“絕……絕……”一個“絕”字沒完沒了。
爹冷冷地哼了一聲。大祭司立刻閉嘴,正色道:“確實是在下老眼昏花認錯人,還請司七小姐恕罪!”說完抖了抖,又準備跪下去。
我一急,趕緊扶住大祭司,道:“無罪無罪!大祭司您不用放在心上!”
“何時可去舟宇神殿?”爹冷冷地說。
我發現爹的心情不大好,似乎正處於活火山狀態,隨時都有噴發的可能!
大祭司微鞠身,恭敬地答道:“不悔山山門於每月月圓之日開放,本月月圓之日已過,還請諸位大人稍作歇息,待老朽打點好一切,下個月月中進山。大人意下如何?”
“可。”爹還真是惜字如金啊!
褚風華送大祭司回祭殿,路上好奇地問:“大祭司剛才……”
隻見他捋了捋長及膝的白胡子,一臉高深莫測:“命運之輪已經開始轉動,創世之神與滅世之靈已經歸位,萬物皆在其中,亦在其外,存乎?亡乎?女神之誌所在。”
轉眼踏進蕭索的八月,我懷孕已經五個月,腰圍整整胖了一圈。
昨天偶然發現胎動,激動不已。爺爺更是好奇地湊上來,纏著我要摸摸。再看周圍一行人,每個人都渴望地看著我,閃閃發亮的眼神——於是我很心軟地點點頭,結果,他們一擁而上,差點沒把我悶死!
後來還是大哥比較理智,三下兩下把幾個壯小夥扔出來,對那三個老的就沒轍了!好說逮說才說服他們實行輪班製,按歲數一個人摸一下。
嗬嗬~~我的可愛的家人啊~
由於星寶寶這次也在隨行隊伍中,很高興我的甜點又有著落了,嘻嘻,就是沒見著我家小憂兒有點遺憾,不過司風也說了,小憂還在牽允,繼續托給司卯照看。
八月初十那天,我們已經到了不悔山下。
當天晚上我就發了低燒,整個人混混沌沌的。
夢裏麵見到好多人,男的豐神俊采女的高貴典雅,似乎正抱著我,還有幾個俊秀的男子、和藹可親的長者,圍著我笑得眉眼彎彎……
忽然間又轉了另一個場景,麵前有個發著七彩光輝的球狀物體,有個女子模樣的背著我正往球體注入一束彩光。這時有個男的走過來,兩個人低聲念叨地說了些什麼,女子跟著男子走了,男的很興奮很激動,手舞足蹈的,半路上兩個人又遇到另一個沮喪的男子,說了幾句,三人一起走了……
緊接著又換了,隻見一個男子打扮的人站在一座白玉雕像之前吟唱讚歌,後來有一個女子踏著五彩祥雲從天上下來,兩個人隻是紅著臉站著……後來舉行了婚禮,好美,而且兩個人似乎笑得很甜,周圍散發著甜蜜蜜的幸福……
轉眼間,似乎是在一處殿堂上,女子撚指盤坐著,口中念念有語,神色莊嚴。眉間柔和的光芒漸漸彌出,化為一個水晶球體樣的光團,正在這時,男人悄悄接近她,女子睜開眼,悲慟地看著他,可是沒有動,男子走到她麵前,閉上眼睛,把手中的匕首刺入女子腹部!!
“不要!不!不要!”我尖叫出聲,我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我說看到的一切,“不!不!……”
“怎麼了怎麼了?小七!你醒醒!小七,乖,大哥在這裏!乖!乖……”司陽緊緊抱住激動的我,安撫著,“乖!乖,大哥在這裏,沒事的,沒事的……”
“大哥?大哥!”我從迷亂中醒來,看清楚眼前的人,不禁痛哭出聲:“大哥,大哥,心好疼,好疼!血,紅色的血,怎麼都止不住……她沒有哭,可是我知道的,她的心在流血!哥!哥!好痛!”
Something,在崩潰,在破碎,在幻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