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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是由無數的時空相串聯而成的。
    大抵穿越到異時空都一個樣。某年某月某日,因為某某某事不幸穿越,醒來時一時不知自己身處何地,便是一臉不明所以得問,“這是哪?”然後便發生了一係列的某某某事。
    穿越時空是一回事。但轉世輪回又是另一回事,我甚至不敢保證自己還是不是原來的自己,還有沒有原來的記憶。
    黑暗。一片混沌的黑暗。
    可是有所不同的是,這次的黑暗並不是茫茫無所托的黑暗,而是新生的內在的黑暗。
    我閉著眼,安然的恍若入睡般。
    從所未有的感到身體沉重,單單可以知曉的是,現在我的靈魂已然有了軀殼的依托。
    可是,現在的我又是在哪?
    靈魂為轉輪盤所噬非魂飛魄散便是傳世投胎,當然也有可能借屍還魂。但暫且還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轉輪盤所轉的魂魄無一例外的會去到另外的時空。
    唯一可以慶幸或是該覺不幸的是我居然還能保有前世的記憶。是前世吧?那麼我現在在哪?是成為了一個嬰兒呢?還是依附在了某個人的身體裏?身為馭妖師靈識尚且留有,隻是微弱異常,我以靈識暗暗窺探這一身體前一靈魂的下落和記憶,然而得到的卻是除了空白還是空白.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按照慣例來講,如果是借屍還魂的話,憑借現在的靈識還是可以探知到前一靈魂的下落或是記憶的,然而現在卻是一無所獲.除非我還魂的是一具已死多年的屍體……這種想法未免讓人惡寒……難道是新生了不成?可是這具身體的氣息卻不似新生兒那般純絮,莫非這具身體在我還沒到來之前,一直都是空殼,都隻是一具行屍走肉?這麼想,似乎可以成立,但是又好像還有什麼想不通……是什麼呢?
    耳邊有連續的竊竊私語,可以聽出是女孩的聲音,但是卻無法清楚地聽到內容,。果然是太虛弱了。也罷,被卷入轉輪盤能保有靈識就好,我安慰自己,隻是不知道……我的身份還是不是一名馭妖師,與五妖簽訂的契約是不是還在。如果這些不再的話,那我還不如不要這些記憶呢。
    苦悶的微微一歎氣,然後決定先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再說。
    眼皮緩緩的抬起,收到一線光亮。很強烈的廖白白的光線,看樣子是白天。感到床邊有人活動,我勉強轉頭。
    一個身著淺綠古裝梳著丫鬟的頭髻的女子印入眼簾,看到我醒來,先是一呆隨後竟然就這樣跑了。
    不是嚇跑的吧?……我就這麼不該醒嗎?不過明確了,我現在處於古代,還有丫鬟伺候的古代。
    僵硬的扭動著脖子,上下左右打量著我所身處的地方——雕花鏤空的小小的木床,深藍布為帳,除了床外的擺設無非都是一些簡陋的桌椅之類的,也沒有什麼花瓶之類的裝飾品……真是簡陋。看樣子,不會是什麼富裕的地方。我在心裏嫌棄著。
    我撐著床板試圖坐起來,屁股有點火辣辣痛腫腫的感覺,四肢酸脹無力。門外有鈴鐺相擊叮叮咚咚,如溪水濺石般的樂音。
    我強忍著不適揭開半垂的床帳想要一探究竟。
    床帳剛剛揭到一半,眼前一抹青色一晃一名男子步了進來。鈴聲愈發悅耳,正是那鈴鐺的主人。
    有丫鬟立刻上來替我拉開床帳,而我方得窺見那鈴鐺的主人。
    “你……”我一時閃了神,望向那人的目光就這麼停滯在當場,半響不曾收回。
    不是我自誇,確實是我家那五位妖精的才貌都是舉世罕有的,柔美如月漣,嫵媚如玉襲,冷傲如莫遲,邪魅如禦風,清秀如流宵。以至於我自小對於美色就相當的有免疫。然而,麵對這突然冒出的男子,我的免疫徹底宣告無效,甚至連我的腦袋都直接性當機。
    那不是一種現實意義上的美。
    青巒秀水之貌,自有一種天然的風韻。眉眼清然,唇線薄而優美,閑閑逸逸的劃出一道安然的痕跡。眸是淺淺的青,有落雪成霜的寡淡,有秋葉翩舞的憂惘,兼有春水融冬的釋然。他的美雖不及月漣那般望塵莫及,卻依然使人望而卻步。怕是靠的太近,會發現那不過是海市蜃樓的幻影,是那無意墜落凡塵的一縷淺然的月影。
    ‘怦怦’我的心在那頃刻間出現了十八年未曾有過的異常,這算什麼?一見鍾情還是情竇初開啊?我看是春心蕩漾,呸!我在心裏唾棄自己,凶狠的阻止了那顆企圖跳出的心。
    “清輝公子,”丫鬟盈盈的呼喚驚醒了我,那綠衣丫環擔憂的看了我一眼,道,“小宮子的癡呆病似乎並沒有好轉,您還是請移步回孤水殿吧。”
    原來他叫清輝呀。唔,好名字,人如其名,一縷清雅的月光。孤水殿是他住的地方嗎?等一等,那丫鬟剛才說什麼……癡呆?我的癡呆病還沒好轉!我哪像癡呆啦?
    抽出袖子,瞪了那丫鬟一眼,我狠狠地擦了擦嘴角,都沒流口水嘛。
    那丫鬟的眼神立馬又轉變成鄙視的。那眼神分明在說,真是個傻子。
    那人沒有說話,反倒是嘴角浮出一抹奇異的笑容。他的腰間掛著一串玲瓏剔透的水晶鈴鐺,此刻猶在輕輕的搖擺,“你下去吧。”那人的聲音是意料之中的清,比那串鈴鐺所奏出的音樂更好聽。
    “是。”丫鬟盈盈的一欠身,掩門離去了。
    簡陋的小房裏,就隻剩下我倆了。我那顆不爭氣的心髒無顧於他那可憐的主人,毅然決然地罷工。我偷偷的瞄著那名為清輝的男子,口水小心的下咽著。空氣靜的凝固般,時不時地令人喘不過氣來。
    同樣盯了我良久,清輝終於發話了,他問的是一個相當經典的問題,“我是誰?”
    所謂經典成就必然,確實是這樣的。我感慨良多,猛然覺得這問話主序似乎顛倒了。
    啥?
    他,他他搶我台詞啊!我又不是你媽,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誰?我拿眼睛瞅他,剛才誰說我癡呆來著!我看這人也有問題呢。他難道是在試探我?我由衷地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這麼經典的問題哪輪得到我來回答。
    我非常謙虛的一笑,決定回避這個敏感的問題,退而問道,“我……我幾歲呀?”
    嗬嗬,這種不經典吧?那也沒有必然了,管你回不回答,你不回答我照鏡子照樣知道答案。
    “你十歲。”那人毫不介意,順便拉來一張破椅子與我麵對而坐,顯然一副逼問的架勢。
    你逼問我也沒用,反正我橫豎都是不知道。
    清輝笑著,道,“看樣子,你是已經好了。”他的眸眼藏著許許多多的情緒,然而他卻擺出了一副說故事的模樣,向我徐徐道來,“你是墮月宮宮主的最小兒子,第十七宮子。你自出生起,便患有癡呆病。你的母親是宮主的曾經的寵妾,因為你的病而跳河自盡。我受你母親之托,照顧你長大。”他沉吟著,“雖還是個孩子,你的變化可謂是無常……從今起你就算是新生了,無論他人如何說的,你也不要太多的去在乎。從前的事,也不必去過多的追究。我希望你能夠明白,這裏是墮月宮,不同於一般人家,是非紛爭也是頗多……”
    他說的有些淡然,像是閑聊那般。我聽得一個頭兩個大,我隻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剩下的以後再說。不過既然以前是個傻子,那麼什麼記憶不記憶的有沒有也無所謂,可是我還是想搞清楚我身體這麼痛的原因。頭點地像雞啄米,好不容易等他說完了,我連忙接著問,“那我想知道,在我醒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呃,就是,我好像大病初愈的感覺。全身很痛。”
    “你之前得罪了蘭夫人,被私自處以杖刑十下,後來發起了高燒。”他淡淡地說著。
    杖刑?對一個患有癡呆病的孩子私自用刑,這算什麼。不覺有點憤憤,蘭夫人嗎?看我日後不整死你。我想我笑得可能有點虛偽,我繼續問道,“那麼我的名字呢?是什麼?”我可沒白癡到現在還緊抓著落漪這個名字不放,想必宮主的兒子應該有個大氣的名字吧。
    他搖了搖頭,道,“你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難不成我叫無名啊?
    “仆人們叫你小宮子,而其他人都叫你傻子。”他看向我的目光有幾分考究的味道,看是要稱稱我有幾斤幾兩。
    傻子?虛偽的笑容頓時僵硬住了。那,那那我以後難道也得沿用著名字嗎?
    他微微一笑長起身走到我的身邊,一隻手輕柔的撩起我散亂的碎發,溫和的問我,“你呢?你想叫什麼名字呢?”
    我很想說,我本來就叫落漪。但是,心裏就是莫名的生了一種執著,一種淡然然的惆悵。我不著聲色的避開他那撩人心弦的纖指,抬頭天真的笑道,“清輝哥哥替我取吧。我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
    他笑笑,旋踵離開了幾步,回頭道,“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麼從明天起就一起和墮月宮裏的孩子去讀書吧……墮月宮有專門的老師。其他什麼閑言閑語的不理會也罷。”
    這這這是什麼啊?為什麼換了一個時空我還是逃不出勤奮學習這種苦悶生涯呢?
    我的臉苦了下來,皺的跟包子似的。隻差淚如泉湧梨花帶雨了,“那個……我的屁股傷還沒好。”我小心翼翼的逃避著。被處以杖刑打得應該是屁股吧。
    “沒關係。”他笑得如月影翩飛,“那傷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了。”
    蝦米?我嘿嘿的訕笑,“沒事……沒事就好。我就說嘛,怎麼一點傷口也沒有……嘿嘿嘿嘿。”
    重新走到了我的身旁,扶我躺了下去,替我蓋好被子,又細心的掖好。方清淩淩的笑道,“好好休息,明早我讓丫鬟叫你。”他把我額前的碎發如數攏到耳後,道,“我先回去了。有事讓丫鬟找我。”
    我乖乖的點頭,還不消他說,真是有種困意襲來,我迷迷糊糊的問他,“你是誰?”
    “我?我不過是墮月宮主的一個男寵。你不必太去多問。”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聲音卻隱約泄露出淺淺的哀傷,如同他眸色那般清淺而淡然。
    記憶的最後,是他腰間那串透明的鈴聲。
    叮叮叮。叮叮叮。我蒙蒙朧睡熟了。
    總覺得似乎還漏了一件什麼事?是什麼呢?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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