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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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那有效的金瘡藥,夜淩身上的傷好得很快。隻是清風的飛鴿傳書說有重要情報要她快點趕到京城。
這日,為了趕路,夜輝雪不得不和夜淩共騎一匹馬。開始的時候,夜淩很怕這馬,說怕摔下來。她朝他寵溺地笑著,最後夜淩妥協,因為夜輝雪再三保證他的安全。
藏雪飛快的奔馳著,坐在她身後的夜淩緊緊地抱住她的腰,“小淩別怕,有姐姐在。”
夜淩把頭靠在她肩上,深吸了一口幽香,依舊是清冽的聲音,“小淩不怕,姐姐,現在我們要去哪裏?”
夜輝雪道:“我們去京城,那裏是一個很熱鬧的地方,有很多好吃的,到那裏以後我帶你到處逛逛。”雖然她還在疑惑,他究竟招惹到什麼人,這樣殘忍地對待他,但相處了半個月,她卻有一個堅定的信念,有她在就不準任何人傷害他。
“好啊,小淩最喜歡姐姐了,可是以後我可以叫你小雪嗎?”他看著她美麗的後背,他可不想和她當姐弟,因為都最後,她會是他的。
夜輝雪愣了一下,“好吧,小雪就小雪,反正我們也不是真正的姐弟。對了,到了京城,我有些事情要辦,不能天天陪你,你要乖乖的。”
“這麼說小雪不要我了,我在那裏一個人會很孤單的,我會害怕。”他有點哽咽道。
夜輝雪沒看到其實他眼中沒有一點眼淚,唇邊還泛起燦爛的笑容,“對啊,那我保證會用很多的時間去陪你。”
京城的街道很熱鬧,京味很濃,大街小巷都能聽到地道北京口音。這裏經曆了兩千多年的曆史沉澱,如今三百年前的京城裏居然出現了一個來自三百年後的她,這算是個奇跡嗎?
當然她最感興趣的是北京星羅棋布的大小胡同,它形成了“胡同文化”,在以後的歲月裏這裏成為了僅有的文物。朝代更替後,這些胡同體現著北京的民俗特色,青地板,溫馨的四合院,是一種永恒的魅力。
夜淩緊緊地拉著她的衣角,“小雪,那紅彤彤的東西是什麼?”他指著小販手裏鮮紅的冰糖葫蘆道,聲音裏帶著幾分興奮。
“是冰糖葫蘆,你以前沒吃過嗎?”這是最平常的東西啊。
夜淩搖搖頭,夜輝雪用手指敲敲他的額頭,盡管他要比她高出半個頭。“冰糖葫蘆呢,是用果子做的,外邊紅色的是糖,吃下去酸酸甜甜的,很可口。來,給你買一個。”
“小雪,那個好香哦。”夜輝雪笑道:“那個是羊肉串!嚐嚐吧。”
夜淩抱著一大堆零食,忽然一股香味傳來,她輕嗅著,是臭豆腐!她忙拉著夜淩向前走,到了一個小巷口,一個老伯站在那裏,那臭豆腐還熱騰騰的。“來,小淩吃一個,很好吃的。”她的眼中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
“可是它的味道怪怪的,真的好吃嗎?”夜淩嘟著嘴問,望著手上的那塊怪怪的東西。
“小淩不聽我的話嗎?我又不會害你,吃吃看嘛。”
夜淩深呼了一口氣,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狀,不過還真的很好吃。
看著他滿足的表情,“嗬,不騙你吧,剛才還不相信我,真讓人傷心。”她神色黯然道。
夜淩摟著她的腰,撒嬌道:“小淩錯了,以後都聽小雪的話。”
夜輝雪笑道:“知道就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夜淩道:“什麼地方?”
夜輝雪笑道:“我們以後的家。”
夜淩側著腦袋,眨了眨眼睛,“好,隻要有小雪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摘月居
夜輝雪牽著小淩的手走了進去,一個穿著紫衣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恭敬道:“您可是洛主子?”
夜輝雪冷聲道:“是,先進去吧。”
跟著這人進到後院,“主子,清風護法讓屬下在這裏等著您,沒想到今天您就來了,您先到這裏安置下來,屬下叫李元,不知主子還有什麼吩咐?”
夜輝雪道:“明天讓所有的管事來見我,還有這後院加強防備,必須保證足夠的安全。他叫夜淩,是這裏半個主子,就安置在離我房間最近的地方,所有人都不可慢待他。”
李元依舊恭敬道:“是,一切聽從主子的吩咐。”他的眼睛瞄了瞄夜淩,怎麼沒聽說過這個人,不行得先跟清風護法說。
“小雪,你是摘月居的老板嗎?”夜淩挽著她的手道。他感覺他的小雪與平常不同,平常和他在一起時,她是溫柔的。此時的她讓他想起她在蘇州懲治色狼的手段,狠辣而無情。
“可以這樣說吧,好了,累壞了吧,先進去休息一下,晚上一起用飯。”她柔聲地勸說著,她是不忍心見他累著的。
漆黑的夜晚,深邃的天空中鑲嵌著幾點星光,院子的竹林隨風擺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在夜輝雪的房間裏,一桌子的飯菜已經擺好,讓人食指大動。夜輝雪望了望門外,他還沒來嗎?
夜淩一個勁地給她夾菜,“這菜好好吃哦,小雪再不吃就沒有咯。”
夜輝雪開心道:“小淩好乖,我隻是在等一個人。”
夜淩蹙著眉,“是誰啊?是你的心上人嗎?”他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她的,她有個忠心的護法叫清風,長得斯文有禮,武功一流,可是如今的她對他毫無防備,真的當他是個失憶的人,隻要她沒有喜歡的人,他就有把握融化她心裏的冰雪。即使她心中有情,他也不會放棄的,反正他有足夠的時間。
“怎麼可能,我的心裏除了小淩外再沒其他人了。”這個傻小子問題真多。
他對她咧嘴一笑,那是一個非常純粹燦爛的笑容,天真而幹淨。雖然沒有記憶可是卻是真正因快樂而快樂,他身上沒有任何包袱,真像插上翅膀的天使。
她忍不住揉揉他的腦袋,忽然一陣清風吹來,她抬頭一看,清風已經走到門口,眼中閃過一抹憤怒和心痛。她居然對別的男人做出那麼親昵的舉動。這個夜淩究竟是誰?
“屬下參見門主。”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卻聽不到一絲情緒。
夜輝雪道:“還沒有吃飯吧,快過來吃些。”
夜淩的心裏很高興,他看得出來清風眼中的憤怒和嫉妒,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真正放心了。
“門主,這位是?”他希望從夜輝雪口中知道他的身份。
“他叫夜淩,是我的朋友,也是唐門最重要的客人,暫住在這裏。”她輕描淡寫道。
“門主,你可清楚他的來曆,唐門本來就樹敵甚多,難保不會有些心懷不軌的人,會危害到您的安全。”他冷冷地瞪著一臉無辜的夜淩。
夜淩沒等夜輝雪說話,因為他要先發製人,所以他明亮清澈的眼睛裏流下幾行清淚,他緊緊地咬著唇,“他的意思是小淩會害你嗎?為什麼不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傷害你的。”夜淩的心裏暗想,清風啊清風,你這輩子都別想得到小雪的愛。
夜輝雪寒聲道:“清風,他又不會武功,如何能傷我。我相信他。他的事你不用管,我希望你對他能像對我一樣。”
“可是你是唐門的門主,您走的每一步都該為唐門想想,他或許是別人派來的探子……”
他還沒有說完,夜輝雪便一掌拍在桌子上,“清風,你是不相信我的決定嗎?怎麼說我也行走江湖八九年,難道誰好誰壞,我分不出來嗎?還是你覺得我不配成為門主?”
清風知道現在的爭吵隻能讓夜輝雪寒心,他會用事實說服她的。“門主息怒,屬下不敢。”
“算了,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是你必須善待夜淩,他是我最信任的人。”她拿出絲帕替夜淩擦淚,柔聲道:“小淩,他叫清風,是我的護法,其實他沒有惡意的,因為我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她擔心我的安全。小淩是我最信任的人了,所以不可以生氣哦。”
夜淩終於笑了,“原來是這樣啊,小淩不生氣,小淩會在小雪的身邊保護你的。”
夜輝雪覺得自己哄小孩的本事增強了。“清風,事情查得怎樣了?之前你不是說有急事嗎?”
“是的,原來‘天衡’是在佟家的,可是因為玉質奇特,於是佟國維把它獻給了當今聖上,如今應該是在宮裏。”
“在皇宮,這件事就比較麻煩了。讓我先想想,不要打草驚蛇。”
“是。屬下會繼續查的。”
“小雪,你們在說什麼,怎麼我都聽不懂啊?”夜淩把腦袋湊到夜輝雪的肩上,小雪好香哦,一種幽蘭之香。
“這是大人的事情,以後再給你講。”
“哦,都聽小雪的。”他怎會不懂呢,她或許不知道她要找的東西有兩塊,他手上就有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