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來勢洶洶的紅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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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不怎麼愛打扮的劉飛居然戴著墨鏡來上班,絕對有問題!進了辦公室,他還是沒有摘掉那副墨鏡,絕對絕對有問題!
好奇心超強的倩倩衝過去,一把摘下了劉飛的眼鏡。“小子,你想裝酷哥還早呢!沒事玩什麼深沉,咦?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熬夜啦?”
劉飛奪回墨鏡,“快離我遠一點,我得了紅眼病,會傳染的。”此時的劉飛,兩眼通紅,就像一隻兔子。
倩倩忙往後退,“那你早說啊,我要是被傳染了非扁你不可。你也真是,病了就請假嘛,幹嘛來禍國殃民啊!”
“你聽說過誰得紅眼病請病假的?我又不是白癡。”劉飛戴上墨鏡,不再理會倩倩。
這一天裏,大家都盡量避免與劉飛直接接觸,以免傳染。隻有不知死活的倩倩還在滿屋子亂轉。
盡管一回家我就馬上洗了手,滴了眼藥水,第二天早上我還是麵對鏡子欲哭無淚。此時我兩眼通紅,布滿血絲。天啊,我也染上紅眼病了!
鬱悶的吃了早飯,我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副墨鏡,又去藥店買了眼膏和眼藥水,才坐上公汽往公司趕。
經過一路上的分析,我得出結論,此次染病罪魁禍首是劉飛,但倩倩則是一隻該死的大蒼蠅,到處傳播病毒。
到了辦公室,眼前的情形讓人目瞪口呆,五個腦袋上,無一例外的戴著墨鏡,看來都被傳染了。憤憤然坐到位子上,大家有默契的取掉墨鏡,露出五雙凶光閃爍的紅眼。
秦峰咬牙切齒,“都怪劉飛那小子,全軍覆沒了,等他來了,一定要找他算賬,補償我們的損失。”
眾人異口同聲:“好!”
當劉飛進來時,五雙紅眼虎視眈眈,嚇得他直打哆嗦。“你們……嗬嗬,都傳染啦?真不好意思……”
秦峰惡狠狠的說:“你得補償我們。”
倩倩跟上,“今天的午飯由你請客,要最貴的!”
我也跟上,“否則……”
嚴謹做了結束語:“扁!”五人同時揚揚拳頭。
劉飛迫於惡勢力,終究軟下來,“請就請,不許太貴。”
因為眼睛的不適,辦公室裏哀鴻遍野。滴了眼藥水,擦了眼膏,還是難受啊。好不容易到了中午,眾人戴上墨鏡,押著劉飛向餐廳進發。
在我們的淫威下,劉飛給每人買了一份20塊的套餐。排隊的時候,連著的四男三女,齊刷刷戴著墨鏡,效果是相當震撼的,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為了避難,我們端著餐盤留到角落,真丟臉啊!
二十塊的飯菜果然比十塊錢的好吃,除了哭喪著臉的劉飛,大家都吃得相當開心。當然,如果沒有那些把我們當怪物的目光就更好了。
整個下午,劉飛都抱著錢包坐在那裏暗自神傷,無聲地用眼神向我們控訴。可憐的劉飛……
一天下來,眼睛仍然有些難受,傳染病的威力可見一斑。幸好小亦不在家,否則傳染給他就不好了。
出了公司的大門,我隱隱有些不安,感覺有人躲在暗處盯著我。果不其然,剛走到一個拐角,我就被人攔住了。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盡量平靜,“雲小姐,好久不見。”真不明白雲瀟影為什麼總是愛用這一招,她不煩我都煩了。
雲瀟影冷笑,“是啊,所以今天特意我特意來看你啊。”
“咦?我戴著墨鏡你都能認出來,真厲害!”
雲瀟影皮笑肉不笑,“誰不知道今天有個辦公室的幾個傻瓜全部都戴著墨鏡,要找出你還不容易。”
“怎麼,上次的事不都完了嗎?為什麼又來找我?”
“你還沒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呢!”
“我認為我已經說清楚了,你還想談嗎?”
“當然,不過今天不是我和你談,跟我來吧。”
我冷眼看他,如果此時我甩手離去,她也拿我沒辦法。但如果雲瀟影三番兩次的來找我,也實在煩人。去就去好了,最好今天一次性解決。
跟著雲瀟影,仍舊是上次那家咖啡廳。雲瀟影把我帶到一張已經坐了一個人的桌旁。“坐吧。”
我坐到那人的對麵,雲瀟影則坐到她旁邊。我毫不掩飾的打量那個女人,反正有墨鏡遮著她也看不見。很明顯她是雲瀟影的母親,母女二人的五官很像。她保養得也不錯,就是眉宇間那種高高在上的神情讓人受不了。
雲夫人先開了口,“你就是單欣然?我是瀟影的媽媽。”
“是。”
“聽瀟影說你纏著以天?”
“沒有。而且就算我纏著他,也不關兩位的事吧?”
雲夫人不屑的看我,“單小姐最好別不自量力。瀟影和以天的婚事是我們兩家都默許了的。雲蘇兩家家世相當,私交也不錯,瀟影和一天更是青梅竹馬,你以為你有那個本事來破壞嗎?”
我抿嘴一笑,“既然如此,又何必找我?”
正所謂一句話揭露本質,雲夫人被我的話堵了回去。但很快她就冷笑開了,“你一定要這樣堅持嗎?不計後果?”
我靜靜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相似的麵孔,相似的個性。如果我的媽媽還活著,也會為了我的幸福出麵跟人周旋嗎?心無端的疼,我想我不該插手別人的事,也許我根本沒插手。雲夫人雖然討厭,但看得出他很愛雲瀟影,我不禁忌妒起雲瀟影。
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三個女人為了一件莫須有的事在這裏僵持不下。本隻是我的一個玩笑,但開就了就成了真。不關我的事,就不該去攪和吧。
我得意的笑,“好吧,你們的目的達到了。蘇以天與我無關,過去、現在、將來,都如此。”
雲瀟影喜形於色,“你是說真的,不反悔?”我點頭,此時的雲瀟影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沉浸於浪漫愛情的女孩。
雲夫人仍不放心,“你能保證絕對不和蘇以天交往嗎?”
“我和他好歹算朋友,我隻能保證不會和他戀愛。”
“好吧。”雲夫人出了口氣,“你很明智。”
“我隻是很清楚自己的身分,如果我不答應,你一定會繼續纏著我吧。”
雲夫人微笑,“你比我想的要聰明。”
“那現在你的寶貴時間省下了,我可以告辭了吧,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很忙。”我匆忙離去,不再去想雲瀟影。
洗了臉,小心的滴了眼藥水,塗了眼膏,我早早的跳上床,卻睡不著。
雲家母女的影子始終在我腦海裏轉,我不可避免的想到蘇以天。我不是一個遲鈍的人,多多少少知道,蘇以天對我是有些好感的。否則以他大冰山的個性,不會沒事跟我拌嘴、幫我買米。但這是一時的興趣還是……我拿不準。
想起和蘇以天的相識,我躺在床上輕聲笑了。一幕幕畫麵閃過,冷漠的蘇以天、賴皮的蘇以天、微笑的蘇以天、沉默的蘇以天……
但從此都與我無關了。
我不後悔答應雲夫人和雲瀟影的事,也不會心痛。蘇以天是個不錯的人,我想我對他是有好感的,但不是喜歡,更不是愛。我們適合當朋友,卻不適合成為戀人。為什麼,我也說不清。
這是我第一次認真地回憶和蘇以天的滴滴答答吧,因為不可能,所以無所顧慮。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
因為晚上想太多,第二天不僅紅著眼,還多了兩個黑眼圈,慘啊……
辦公室同事們也沒好到哪去,仍然帶著墨鏡亂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群神經病。
今天的事不多,幾下解決掉了我就趴在桌子上補眠。半睡半醒間,我最喜歡的曲子《致愛麗絲》響了起來,摸索著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誰啊?”
“蘇以天。”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去把我嚇個半死。
要讓他知道我上班打瞌睡還得了,我連忙打起精神,“哦,有事嗎?”
“我媽讓我告訴你,周末請你到我家聚一聚。”
我有些為難,現在的我可是一個傳染病患者,要是殃及無辜就不好了。“我恐怕去不了。”
“是因為要去約會嗎?如果是的話就不打擾你了。”
“約會?不是的,我最近得了紅眼病,會傳染的。”
“那你現在好些沒有?”
“好一點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徹底。”現在眼睛還是有點紅,不過沒開始那麼恐怖了。
蘇以天沉默幾秒,“如果那時你病好了就去吧,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好吧。”話都這麼說了,還能怎麼樣呢?
“還有,上班的時候,手機最好關掉。”
“是。”我關掉手機,心裏極度鬱悶,該死的蘇以天。
為了不爽約,我拚命滴藥水,終於眼睛恢複健康,也不用戴墨鏡了。時值周五,下班前夕,我打電話蘇以天。“蘇以天,我的眼睛好了,跟你說一聲。”
“你還沒走吧?”
白癡問題,“我還沒下班怎麼走?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員工!”
“那你今下午直接和我回去吧。反正你家裏也沒人。”
直接到他家去,那豈不是要在他家裏留宿?“不好吧,很麻煩的。”
“明天我又到你家去接你更麻煩,最近油價上漲,你給我省點錢行不行?”電話那頭的蘇以天有些不耐煩。
“那也隻好這樣了,麻煩你了。”
“下班了別亂跑,到停車場入口那等我。”
“是。”我真沒用,一點反抗精神都沒有。
很快就下班了,我依言到停車場入口等蘇以天。來來往往的人和車很多,我就像個白癡似的立在這裏,蘇以天這個混蛋,故意害我丟臉。
等了許久,蘇以天姍姍來遲。我踱到他身邊,不怒反笑,“來得真準時啊!”
蘇以天懶洋洋的睨我一眼,“沒辦法,零時有事,對不住啦!”我偏過頭,不再理他。上了車,我也專心的望向窗外的風景,當他不存在。
現已經是深秋,路旁的梧桐樹葉再也沒有夏季那麼綠。風一吹,樹葉就動了起來,如果站在樹下,一定能聽到樹葉間相互碰撞的聲音。
微微抬頭,就看見湛藍的天空飄著幾許白雲,像魚鱗一樣排列著,又高又遠。一群大雁在空中飛行,排成一個“人”字,秋天,如此這般。
忍受不了沉默的蘇以天發起牢騷,“外麵有什麼好看的?都快趴窗子上了。”
我沒有動,仍然望著窗外,“看天啊。”
“天有什麼好看的?看來看去也就那樣兒。”沒有一點詩人氣質的蘇以天。
“每一天的天空都是不一樣的。好久沒有這樣看天,都快忘了天是什麼樣的了。”
“真沒想到,你也會說這樣詩情畫意的話。”蘇以天感歎。
我轉過臉,殺氣騰騰,“你是說我很膚淺嗎?”
蘇以天嘴角上揚,“我可沒那麼說,是某人自己對號入座的。”
“真想掐死你。”
一向不怎麼遇到的蘇伯父居然在家,實在是一個奇跡。大家共進晚餐以後,天色已經有些暗了。陪著蘇伯父看了一會兒新聞聯播,我再也撐不住了,借口上廁所溜到了花園裏。
蘇家的花園很大,種的花花草草也多,但時值秋天,很多植物都已經結果了,隻有幾種植物好在開花。我走進去看,大都是菊花。
“你在幹什麼啊?”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循聲望去,蘇以天正向我走來。
我伸手一指,“看花啊。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我隻知道不是菊花。”
蘇以天彎腰,看了半天,“確實不是菊花。”
“那你知道是什麼花嗎?”我期待的望著他。
蘇以天窘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也許是月季吧。”
“也許吧。”還好他沒說是水仙……
“看花的話明天吧,今天太晚了,光線太暗。”
“可是不看花看什麼呢?我不喜歡看新聞和焦點訪談。”
蘇以天聳聳肩,“我家又不會死隻有那一個電視,還有一個電視在我房裏,你要不要看?”
“你房裏?”我的臉部肌肉微微抽搐。“不好吧?”
蘇以天不以為然,“怕什麼!我又不是色狼!”
我猶豫片刻,“好吧。”趁機看看蘇以天的房間是什麼樣,也算沒白來一趟。
蘇以天的房間就像他這個人,黑白分明,房間裏除了黑白灰,幾乎沒有別的色彩。家具的造型很簡潔,沒有多餘的裝飾。
我背著手在房裏轉了一圈,“不錯嘛,有你的風格,跟個冰窖似的。”
“很冷嗎?那我把空調打開。”
“不用了,我是說氣氛,不是說溫度。小蘇啊,人生是多姿多彩的,天天住這種房間,你不嫌悶啊?”
蘇以天的臉有點綠,“你是來看電視的吧?我幫你開。”蘇以天打開牆邊的液晶電視,“你要看什麼台?”
“卡通台,今晚有《網球王子》,我一定要看的。”
“你的興趣……很特別。”蘇以天冷汗狂流。
看完動畫片,已經近十點了,我出了蘇以天的房間,下樓去跟蘇伯父蘇伯母道晚安。走到樓梯口,剛好聽到蘇伯父對蘇伯母說,“柔雪,咱們總這麼瞞著也不是辦法,幹脆告訴他吧。”
蘇伯母堅決地說,“現在不行,當年他那麼混賬,這些年我看在你的麵子上不和他計較,已經夠客氣了,才不便宜他呢。”
“他不是一直很後悔嗎?大家都是老朋友了……”
“小雁就不是我們的朋友了嗎?還有瀟瀟,她吃了那麼多苦,想著都心疼!”
在偷聽下去我也聽不懂,幹脆咳出聲,果然蘇伯父和蘇伯母都停了下來,吃驚的看著我。我尷尬一笑,“我是來跟你們說晚安的。”
“那你快去睡吧,睡晚了不好。”蘇伯母柔聲說。
我點點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