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三)問與不問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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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這一次,我不再猶豫。
    我要問個明白。
    於是,跑上前去,一把拉過他們。
    他有些奇怪地看著夜燈下的我。而她已經在他的背上睡著了,安靜的如同一個嬰兒。
    我好嫉妒。
    易天南,你可記得我?我是你的丫頭,喬小橋。
    他搖頭。
    易天南,你好好想想,我是喬小橋啊。
    他還是搖頭。
    易天南!你個混蛋,你好好看看我!我是喬小橋!十年前我們遇到過的!在一個海灘,你好好想想啊。
    當我說出那個城市名字的時候,他終於說話了,卻如一驚雷,徹底將我所有的希望打破。
    對不起,我從不曾去過那個城市,也不曾記得你。
    易天南,你個混蛋!
    我罵完了,突然有些惡心,大吐起來。
    他放下背上的那個女子,走過來我問,有事沒?
    我想站起身來,好好看看他,卻被酒力催著想摔倒。他在一旁及時拉住我,那感覺一如當年!
    不經意,卻有力的手,在我夢中魂牽夢繞整十年,我怎會忘記!
    我拉過他的手,再次問他,易天南,我是喬小橋,你真的忘記了麼?
    他鬆開我的手,輕聲說,對不起,真的不曾見過。
    你混蛋!怎麼可以忘記我?!你知不知道,這十年我是如何想念你?我一刻不曾忘記過你!你可知道?!就算你不記得我這個人,那麼名字呢?你誇過我的名字奇怪的。你想想,十年前那個共同的海灘,還有那個共同的生日,想想啊。
    他還是搖頭,說對不起。
    我終於失望。
    遠遠地,看著他背起那個瘋女子,一步步地走遠。與我,兩個方向。
    這時,若惜把電話打來,問我在哪裏?
    我說,我看到易天南了,我跟他說話了。可他不記得有我這麼個人了。
    若惜沉默了片刻,說,我可憐的小橋,你早些回來,好麼?
    我像個落水的孩子,終於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上岸。
    而我的岸,在若惜那裏。
    為什麼每次受傷害,總是同類人給自己安慰,卻非情人?哪怕是他喜歡我,或者我暗戀他也好。
    可是,我沒有。若惜也沒有。所以,我們同命相連。
    搖晃著回到家,若惜已經在門口等我了。見我回來,她一把拉過我問,小橋,你喝了多少?
    我不說話。我怕開了口,會忍不住流淚。
    若惜把我攙回家,也不再問。
    可我突然有訴說的欲望。我想找個人說說話兒,告訴對方,我曾經是多麼真摯地愛過一個人。
    若惜坐在我身旁,隻是看著我。她說,可憐的小橋。
    那一刻,我終於卸下偽裝,大哭起來。我說,若惜,為什麼?他會是這樣?十年了,我以為他跟我一樣,不會忘記彼此的。為什麼會是這樣?!
    若惜隻是陪著我落淚,不說話。
    我真的有些恨他。哪怕他能記得我的名字也好。
    若惜輕拂我的淚水,說,小橋,我感覺不是這樣的。記得,前幾天,他曾經寫過信給你的。你忘記了嗎?
    我突然睜大了雙眼,停止哭泣。是的,怎麼忘記了,他剛剛寫過信給我,怎會突然就忘記了我呢?是不是,我真的認錯了人呢?
    若惜已經猜出了我的想法,她說,睡吧,明天,我們一起去惜緣問問就知道了。
    我立即睡去,竟無半點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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