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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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君的行為,所有人也都看在眼裏,但沒有一個人上前,不是不在乎,而是無形的支持,支持著住在陸子君靈魂深處的原主。
墨夜離對陸子君也是一陣心疼,如果說之前陸子君快死時是無力,那現在肯定是心疼了,而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這人給過自己溫暖吧。
三個月後,陸子君終於恢複了,控製住了原主的感情,就開始計劃報仇了。
作為一個殺手,陸子君無可否認是十分出色的,那麼既然是報仇,也該用殺手的方法。他可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就算原主和這一家人有多大的感情,那也是原主的事,和陸子君毫無關係,要不是原主太過軟弱,也不會被人如此對待著,甚至自己的夫郎被欺負,原主也毫無疑問地默默承受吧。
原本陸子君是以為畢竟是農村地方,應該不會太過分才對,也許是自己到了這個地方後,遇到對自己過分的好的墨夜離,心也暖了,也就突然覺得世界美好著吧,而現在的陸子君已經認清楚了。
此時的他就在原主那四哥的房門前,裏麵的人已經醒了,而陸子君本就不打算暗殺,讓人恐懼,才是陸子君的性格。
推開門,不出所料,陸子宇和其夫郎陳春也在瞪大雙眼看著陸子君。
陸子君穿著白色的衣服,緩步走進去,而在陳春想喊前,一刀把他了斷了,毫不猶豫的走向他四哥,問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讓他百倍奉還,你…想怎麼還呢?」
陸子宇身體不斷發抖,也不停後退,卻一句話也說不了,見此,陸子君還是很滿意的,用刀輕易的在他胸前劃了一刀,再劃一刀,看著鮮血慢慢的滴下來,看起來就像一副畫般,而陸子宇雖然怕得很,卻忍著不說話,就怕被人給弄死。
而陸子君怎會讓他好過?
一刀一割,血液流得陸子宇滿身也是,瞪大眼睛,就死了。可笑的是他並不是死於失血過多,而是被活活嚇死的,也許他該慶幸,自己死得早,不然之後他要麵對的就是陸子君的地獄手法了。
陸子君離開時,純白色的衣服並沒有一點血跡,但身上的血腥味,卻在訴說著剛才的事情。
翌日,陸子君幫著自家夫郎照顧平兒,就聽到慕香說著陸家大院的事,聽到陸阿姆高信現在還在罵自己,陸子君真的傻眼了,他可肯定沒人知道是自己做的。
原主的悲哀又占據他腦袋了,原主也是笨,才沒在在世前看見他家人的真麵目。
陸子君帶了點東西去陸家大院,卻被告知讓他滾,陸子君便沒再理了,收拾好東西,帶著夫郎和孩子們,回孤門總部了。
預計會下星期一起回的陸子君突然收到了密約,是門派之間的爭鬥,不能不去。
於是陸子君隻好先走一步了。
看著自家夫君站在大船的船頭上,目光堅定的向自己保證會等著的,墨夜離也向他點了點頭。
而三天後,「開船!」尋月揚手一揮,數十個親兵相繼登船,一艘載滿人貨和寵物的大船緩緩起航。
孤門在京城的郊區中,而長靜鎮距離京城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正常情況下走陸路需要半個月左右,水路因為要繞道,所以要更久一點,為了孩子們著想,墨夜離聽了自家夫君的話,舍棄了陸路,選擇帶著他們走水路,一路順江邊走邊欣賞沿江風景。
「夫麼,我聽說京城的人都很勢利眼,他們會不會看起咱們嗎?」慕蘿忍不住湊上去擔心的問道,他倒不是擔心自己被欺負,就怕別人欺負到自家夫麼頭上,臨行之前自家老爺可是對他說過了,哪怕是死也要護衛著夫麼和少爺的安全,但除了老爺外,誰能打得過尋月和覓夜呢?他知道自己手工活做得不好,其他的都不行,唯一有的也隻是對自家夫麼的忠心罷了。
「那是肯定的,不管是不是京城,甚至在孤門,師麼農夫的身份都會讓人看不起,畢竟師父的身份擺在那裏,別說是師麼這個農夫了,就是一般大家族的嫡子也配不上他,不過別人說別人的,我們就要做好我們自己就行了。但師麼,你要堅強點,不能再躲在我們身後了。」在他們說話時,尋月來了。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緊守本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嗎?」
其實慕蘿也是個機靈的哥兒,聽到這裏差不多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而旁邊比她稍微大點的慕香忍不住露出一絲寵溺的微笑,說道:「尋月就是這個意思,別人看不看得起那又如何?難道他們看得起就能升華我們的人格?我們隻要緊守本分,不作出任何逾越的行為,不授人以柄,出了事自有人會給我們做主。」
「是這樣吧?」
而墨夜離還沒到京城,甚至連孤門的門口還沒進,不僅僅孤門,連皇宮裏就開始暗潮洶湧了,各大家族怕是更不用說,不難想像,等他們到了京城,將會麵對多少的刁難與嘲諷,不過,以尋月和覓夜的心性,恐怕根本不會在意的吧?惹火了直接滅了就是,對京城這些才狼虎豹,他可不會再像對莊戶人家那樣心慈手軟了,可以預見的是,京城絕對會因為他們的出現翻天覆地。
「阿姆,這裏就是京城啊?」
一路上談天的幾人時到了熱鬧繁華的京城碼頭了,相比縣上的碼頭,京城的碼頭是大了好幾倍的,各式各樣的船就這樣整齊有序的靠岸停泊,來往的路人操著一口京片子,時不時還有巡邏的士兵走過,風兒緊緊的握著尋月的手,睜大雙眼好奇的張望,紅撲撲的小臉寫滿了興奮。
牽著孩子的尋月淡淡一掃繁華的碼頭,絲毫沒有被這裏的氣氛影響到,不是因為像陸子君看過現代的碼頭,而是一早就學會了隱藏情緒,老實說,根本掀不起他任何的表情,盡管心裏也很好奇。
京城富貴人家多,來往的旅客都有府裏的馬車前來迎接,而陸子君說他早就安排了人在碼頭接他們,可他們一群人都下船好一會兒了還沒看到什麼馬車,來往路人好不奇怪的看著他們,不過也沒敢說什麼,常年混跡碼頭的人見的世麵太多,基本都是人精了,萬一不小心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指不定小命就莫名其妙的沒了。
眼見尋月的臉色好像越來越不好看了,覓夜問準墨夜離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去查明到底怎麼回事,自家師父辦事向來細心,怎麼會出現這種紕漏呢?
誰都不是蠢的,堂堂孤門夫人初次回府,迎接的人不說早到,還讓他們站在這裏傻等,這個下馬威當真是來得又凶又猛,連帶慕香臉上的笑容也是尷尬僵硬的。
看著一群穿著統一服裝正穿梭在人群中,正朝他們跑過來的人,為首的阿麼穿著青色長袍,墨綠色的印花裌襖,大概三四十歲,體態有些豐盈,長相透著精明,梳著嬤嬤的發髻,應該是王府的某個小管事,跟在她身後的還有一群年齡不大的侍從,全部都是哥兒,一個男人都沒有。
「請問是離主嗎?」阿麼帶著一群侍從來到他們的麵前,看似恭敬有禮的態度,稱呼卻是離主,而不是夫麼,在外麵,為了方麵,他們叫他離主是正常的,但他這都到京城地麵了,再叫似乎就不合適了吧?看來不止是京城的大家族和皇室,連孤門的下人都爬到他頭頂上來了。
「放肆!你也算是門裏的老人了,見到夫麼還不快下跪行禮。」慕香怒了,說道。
「是個小孩啊,嚇我一跳了。」
那阿麼不但沒有馬上給人行禮,還狀似驚嚇的拍拍胸口,才慢吞吞的帶著一幹人跪下去:「老奴恭迎離主。」
依然是離主,夫麼兩個字好像不會說一般,慕香剛想站出去嗬斥,卻被墨夜離抬手製止了,隻見他抱著孩子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的道:「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主子啊,倒是稀奇!」
充斥著嘲諷的話語,就算是腦殘廢都能聽出來,何況是王府裏的人精兒?
「離主說笑了,你是主,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忘記這一點,門主早已來信,說你今日就會抵達京城碼頭,宋哥兒早就讓老奴帶人在這裏候著了?」
跪在地上的阿麼稍稍撇嘴,一個鄉下農夫,擱這裝啥高貴呢?不就是給門主生了幾個兒子,還真當自己是夫麼了?
「宋哥兒是門裏管內的管家宋羽,是宋貴奶娘哥兒。」墨夜離幾不可查的皺眉,畢竟就是個管家嘛,不過,奶娘的哥兒啊,倒真是個不尷不尬的身份,不知道這些人的所作所為是宋羽授意的還是他們私自為之呢?
玩味兒的笑不由得爬上臉頰,原本打算要殺雞儆猴的尋月改變主意了,他倒要看看,王府還有多少不知死活的東西在等著他。
而覓夜覺得這些人當真是有意思,人大費周章娶回來的,連他自己都不敢讓他委屈半分,一群奴才竟試圖爬到他的頭上,莫不是因為自家師父常年不在門裏,就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主子了?
而風兒雖然小,卻也是會看臉色的,都忍不住漲紅了一張小臉。
「哦?那為何我久等不見人?」
丟給尋月一個眼神讓他下去,便問道。
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他態度上的僭越,更沒注意到稱呼上的刻意貶低一般,這無疑給了那阿麼狗膽,再看尋月也後退了,那阿麼居然不等墨夜離叫他起來就徑自帶著一幹侍從們站起來,說道:「碼頭上人多車多,奴才們一直在碼頭外麵候著,還請離主移駕到碼頭外,孤門的馬車已經等在那裏了。」這話可真有意思,哪家哪戶前來接人的馬車不是直接駛進碼頭?堂堂門主夫麼卻要步行到碼頭外,他今兒要是真走了,明兒這件事恐怖就會傳遍京城各大家族,不止他自己丟人,連陸子君都要跟著丟人。
為了讓他丟人,他們竟連陸子君的顏麵也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