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古問長門 巫醫×殺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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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巫醫大人活著回來了!”
隨著一聲聲或悲或喜的驚呼,從眾人頭頂高空懸著一個光華流轉的火球中,逆著光踉蹌走出一位手執骨仗的裸身青年,他繪著圖騰的身上淋漓浴血,卻堅持著拄著骨仗,保持著神一般的威嚴。
眾人皆行跪拜之禮,而那青年抬手將手中金色光粒灑向大地,刹那福澤的紅光萬丈,照滿乾坤。
“長門!”從人群中走一個青年飛身而起上了神壇中央,他抬手接住從半空飛落的那人,為他披上代表巫醫身份的紅藍白三色袍。
此時可以發現,這兩人竟是麵容一般無二的雙生兄弟。隻是站立的一人眉間點血是為兄長,懷中一人眼角一顆淚痣是為胞弟,堪堪假以區分。
“長風,你好好看著長門,痛過這三日便好。”手執長荊的青年族長麵色無悲無喜,一邊在十大長老護擁下走下高台入了神壇,一邊冷聲開口道。
族長走近,抬袖為衛長風懷中的青年巫醫重新將象征身份的五色繩編製的銀鈴戴在脖子上。
族長儀式完畢複又轉身離去,他鳳眸微凜,舉止投足之間皆是泠然於萬物之上的威嚴。
衛長風低頭看著懷中的弟弟,咬牙隱忍著問族長道,“為何是長門受此痛苦,不是我代替他?”
“這是他將代替你多活70年的代價。”族長衛雲升複又站在高台,看著衛長風,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
“長生又如何?於我不過一死,而長門卻還要承受百年的痛苦,究竟是為何……”衛長風抬頭直視立於高台的族長,眼中是克製的怒意。
“這些話你問過很多回,我能告訴你的也隻有這一句:神的旨意,無人可以違抗。”衛雲升愣了一瞬,卻扯出淡淡的笑意道。因為若真的可以替代他,在漫長的長生中,會後悔。
“您為何不讓我出長門鎮找回尋古?”衛長風皺眉問道。
“沒人可以出長門鎮,除非尋古自己回來。”衛雲升斂了笑意,眼中幾分寒意。
“那您為何當年要將尋古送給外人……”衛長風忍著怒火。
衛雲升垂眸思索如何作答,不想,衛長風卻被其他長老打斷了話鋒,“長風,你住口!”
衛長風咬牙看了一眼在昏迷中皺眉的衛長門,還想再說什麼,卻在長老們的嚴厲目光中終於低下頭低聲對衛雲升道,“族長,長風知錯……”
衛雲升神色之中幾分疲憊,卻揮揮手轉身從另一端下了高台,緩緩離去。
“長風,他是你叔祖,又是我衛族族長,你如何能那般同他說話?”大長老指著衛長風顫抖了花白的胡須。
“他不用承受長門承受著的痛苦,他為了自己繼續擔任族長,逼的我叔父自殺,現在還想逼死長門。為何他可以置身事外,身居高閣。”衛長風冷冷地看著一步一頓遠去的衛雲升。
“長風,你不懂啊……族長他……”二長老看不下去,正要說出真相,卻被大長老製止了。
“長風,你送長門回問津島上去吧。”大長老揮了手仗道。
“是。”
雲藹散去,春回大地。
一年一次的火刑之苦結束,長門鎮終於隨著神選之人的涅磐重生而結束了冰封的一日,重回萬木回春、欣欣向榮的桃源仙居生活。
六千千裏之上的地麵——位置【現世】,依舊是看不見的生存硝煙和看得見的燈紅酒綠交織不休。
背著旅遊包的少年身著黑色連帽衫,百無聊賴地嚼著口香糖窩在航班頭等艙的位子上,懶散如貓。
淺色的頭發,淺色調的皮膚,白得不似Z國人,但一雙點漆一般的黑色瞳孔讓人望入其中便再也注意不到他三分魅惑七分疏懶的美貌,因為帶了口罩。
飛機降落在帝都機場,問良辭打了個瞌睡揉揉眼睛,直接拎起背包便下了飛機,甫一出機場就被一群舉著某明星牌子的女粉絲團團圍住,因為問哥獨特的氣質吸引了異性的目光,簡而言之帥。
認錯人?問良辭無語地看著看到戴口罩的帥哥就七葷八素的妹子們,輕聲用英語解釋,“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不是裝x,剛回來的問良辭學了不過幾年的啞巴漢語,舌頭打結還沒適應,怕張口中文有損形象,好吧,不解釋了,簡而言之無論如何就是裝x。
“歐巴!歐巴!”粉絲們表示不信。
沒聽出我說的麼?問良辭180的個子站在一群矮他一個頭的小女生那裏手足無措,猶豫一二,隻得一攤手摘了口罩指指她們拿的牌子用生澀的中文一字一頓道,“看,我真的不是李鍾……頁。”
“啊~好帥!!!”
問良辭摘了口罩證明了自己隻是一個凡人,不是她們的神仙帥哥歐巴,不明白為什麼還是被強行要了簽名拍了合照,最後在人愈來愈多的境遇下,不得不施展了禦風術才辛免於難。
出了機場,問良辭重新戴上口罩,想了想還是戴上了連帽衫的帽子,打車一路向北去了帝都地質大學。
自打問良辭五歲那年跟著父母去了瑞典,十二歲那年得知自己家族的秘密,十六歲那年借助家族神力成了世界殺手排行榜上的頂尖高手。
從小被他那不正經的祖父訓練出來的閃躲技能,加上天生的禦風神力,放眼世界無人人傷得了他。代號kuncy魂西,意為“送你魂歸西天”,冷血無情無欲無求是作為一個殺手的最基本的素養。
而殺人?純粹是為了好玩。
短短四年,kuncy從初露鋒芒躋身殺手之王,位居榜首。
一擊斃命的戲碼玩膩了,問良辭開始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美利堅合眾國的某位神秘高層特朗特在殺手界張榜懸賞一個億,要拿回逃到Z國做了考古學家的威廉比薩教授帶走的那個美利堅最新研製出的秘密考古儀器——尋古,順道取了威廉比薩的狗命。
時限一年,地點Z國。
天才少年問良辭這一次是作為瑞典貴族地質學院的研究生夏令營交換生來的,目的很簡單也很明確——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導師威廉比薩的項上人頭,還有那個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的神秘儀器——尋古。
“wen,歡迎來Z國。”老教授來了Z國三年,漢語說得不錯,比起半吊子的問良辭更像一個地道的帝都人。
“嗯,你好。”隻會簡單漢語交流的問良辭決定少說幾句,雖然能聽懂複雜漢語,但是不代表會說。
畢竟,對漢語無能的問良辭而言,每一次複雜的會話,都是一次煎熬的漢語十級聽力,三人及以上的對話將雞同鴨講。
而十分尷尬的是,威廉比薩教授的美式中文雖然說的很溜,但是發音還不如問良辭非常標準。於是,相當於兩個雞鴨對講,一個要裝啞巴點頭就好。
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漢語這種複雜的語言……最主要的是,有些人還語速很快拽成語,為什麼不能跟自己一樣簡單一點、一字一頓地咬字清楚呢?問良辭眯了眯眼睛。
“好好休息一下,下周我們有一個項目,要去長白山考察。我特地向學校這邊申請了帶你一起去,畢竟交換一年不能水水。”威廉比薩似乎知道眼前的少年天才對於漢語是唯一的雞肋,秀了一波普通話,笑得一臉和藹可親。
“嗯。”水水是什麼?表麵淡定的問良辭瘋狂翻了腦子裏的漢語詞典,鬥爭之後終於放棄了掙紮,開始高深莫測地微笑。
問良辭通過一周很快融入了這個集體,不得不說威廉比薩人很好,但還是得殺。
火車上,問良辭決定把時間控製在此次長白山一行歸來之時,還想跟這個有著有趣靈魂的老頭多玩玩。
“wen,在想什麼?是不是緊張了?Z國地大物博,大河山川很多的!我第一次去長白山也被驚呆了。”威廉比薩拍拍身旁的小夥子肩膀,安撫一笑道。
“是的,小問。長白山blablabla……”
一旁圍坐的兩個女生八個男生紛紛給第一次來的問良辭解說長白山,吵吵嚷嚷好不熱鬧。
問良辭聽著耳邊十個人一起進行的嘈雜漢語十級聽力,臉上掛著恬淡的微笑。
心裏默默在死亡名單上多加了十個人頭:你們都得死。
火車行至二道白河,一行十二人背了登山包拖著設備,在雪原上跋涉,往茫茫林海進發。
時值四月的長白山,有翠綠粗獷的蒼茫鬆竹也有滿山鋪就的鮮花。自然,長白山的白也是山頂上雪白的白,亦是遠望時峽穀山腰繚繞的白雲的白。
問良辭呼吸著中原大地浩淼野性的氣息,這種暢達於心、撲滅凡塵的感覺是在外國殺多少人也沒感受過的。
好人壞人問良辭都殺過,但殺的多的還是壞人,因為不符合問良辭價值取向的人,都是壞人,自然是該殺的。
問良辭自問,自己也是一個不符合自我價值取向的人,因為……作為一個殺手不夠冷血,作為一個正常人又太過冷血。
威廉比薩教授帶著他們繞過長白山人群簇擁的火爆景點,不走前人開辟的大道,一路沿著嶙峋的怪石登山而上。
越往上,寒意徹骨,花草也越是稀疏,至最後連鬆柏也是未生,隻剩下鋪天蓋地的雪白。
問良辭抬頭看著周圍穿的像一個個球一樣的教授和學生,三步一個踉蹌地往前慢慢挪,開始明白為什麼要出發時穿這麼厚實的衝鋒衣加大棉襖了。
不過,一個老頭帶著十一個研究生、大學生來這麼一處,還真是奇葩不怕出事,學校也真敢把學生交給這麼個人帶。
問良辭體格雖然看起來清瘦,但是身上皆是細實的精肉,脫了衣服一般都會驚訝這麼個弱雞身上竟然肌肉很不賴,自然,殺起人來更是不賴。
十三歲獲得歐洲柔道錦標賽世界冠軍,同年考取常青藤,十四歲獲得世界武術協會代理會長稱號,十五歲獲得奧運花樣滑冰冠軍,十六歲大學畢業跨考瑞典貴族地質學院成功。
作者閑話:
就儲存一下腦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