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 新王的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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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子月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在絲被裏碰了碰赤白的手,這個輕不可聞的動作讓赤白如觸電般抵觸,四目相對,赤白眼裏的驚訝和怒氣參半,卻還是沒有冷了大子月嘴角的笑容。
“陛下,你確定不做點什麼嗎”,大子月湊過去,附耳輕聲開口。
赤白下意識的退開一些,隔著窗簾看一屋子站的整整齊齊的人們,煩躁異常。
“你要是不做點什麼,他們是不會退下去的”,大子月繼續悄聲說。
聽言,赤白也不知哪兒來的氣,坐起來,掀開窗簾,掃了圈一屋子的人,“大子月被歹人刺殺你們別裝作不知道,今晚上我什麼也不會做,要安安生生的睡覺,你們要侍候,明早來,現在出去”
貴族們卻不敢動,隻瞅著禮儀師,禮儀師皺眉,正想開口,被赤白瞪了一眼,“新主要是出點事,是你擔,還是他們擔?”
就差了個滾字,赤白憋著,禮儀師也瞅出新王的脾氣不對勁,趕緊跪下,“是,陛下,我等明早來侍候”
說著,一屋子的人,陸陸續續的出去,大門被奴仆關上的那刻,赤白呼出口氣,倒在枕頭上。
“你和傳聞不太一樣”
耳邊,大子月的聲音傳來,赤白轉頭,對上大子月戲謔的眼神,抿唇,“你也累了,睡吧”
赤方宮有三個主殿,一是國王住的紅殿,二是國王丈夫住的白殿,三是王後住的青殿,赤白躺在白殿一夜無眠,青殿則正上演著臉紅耳熱的一幕。
貊瓔渾身赤裸的跪在床上,仰著頭,透過一旁的穿衣鏡,看覆在自己身上動作的男人。
赤梟皺著眉頭,身上的衣襟半褪,眼裏的欲望和不甘交織,毫無顧忌的發泄在身下的女人身上。
“殿下”,女人一身熱汗,抓著床頭精美的雕花,眉頭皺在一起,“殿下··”
門外的奴仆都被散去,隻有一位從小照顧貊瓔長大的老奴跪在門邊,滿臉淚水,門內的聲音是歡愉,也是罪惡,赤方子民向來效忠王室,臣服國王,貊瓔的罪孽要是被國王知道,那麼不僅貊瓔,連同貊族,都是要被判叛國罪處以極刑。
能成為王後,是赤方女人所能想象的最高榮耀。
貊瓔毫不例外的向往著這種榮耀,她渴望擁有權利與地位,而不僅僅是家裏一個高等女仆,每天需要侍候父親與哥哥吃飯,洗漱,可是,她從十三歲就下注的賭局輸了,赤梟沒能拔出赤方劍,反而是哥哥一直認定的赤白,那個還沒有自己高,比自己更像女人的男人,居然得到了王位和自己。
貊瓔坐在赤梟身上,咬著嘴唇,上下起伏,修長的身影在紗簾內迤邐多姿。
“殿下,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赤梟撫摸著貊瓔平坦的腹部,冷聲一笑,“怎麼,你想我們的新王來找你?來上你?”
貊瓔皺眉,不讓放肆的聲音叫出來,搖頭,“他怎麼行,一頭羚羊都比他強”
赤梟淫穢一笑,“所以我來找你,滿足你,免得你新婚寂寞”
貊瓔倒在赤梟的胸膛上,“我的寂寞隻有成為殿下王後的那日才能消除”
“會的”,赤梟突然一把抓住貊瓔的頭發,四目相對,貊瓔是貴族裏數一數二的美人,赤梟在貊瓔的臉上舔了一口,“你會成為我的王後”
眼中灰暗散去,貊瓔最喜歡赤梟身上的狂野和陰冷,赤手摟住男人的脖子,貊瓔笑出聲,“我就知道,殿下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那麼,你會效忠我麼?”,赤梟眯著眼睛,冷聲問道。
貊瓔低頭,媚眼一笑,“當然···我的陛下”
說著,把頭埋進了赤梟的大腿中間。
清晨的柔光將將灑進房間,赤白就睜開了眼睛,不出所料,又是一屋子等著侍候的人。
貴族侍奉洗漱,赤白眼尖的瞧見有幾位侍候大子月時不樂意的表情,輕輕的歎了口氣,受了這樣一夜的罪,居然還要給這些人賞賜,赤白咬著牙,沒主意似的推給大子月。
“主君看著賞賜吧”
大子月聽言,正在入鄉隨俗的穿北荒赤方人的衣服,赤方衣服不比南岐大月精致,加之赤方常年嚴寒,基本都是毛皮,穿在大子月修長的身上有些別扭。
“我看昨天貢禮裏有一箱雲雊國紅緞,紅色是赤方國色,不如賞賜給他們”
說的隨意順口,還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的腰帶,紅綢是雲雊國獨有的產出,在北荒這樣的地界非常珍貴,一般除非特別尊貴的人是沒資格穿的,大子月的大方換來一屋子貴族的動容,赤白點頭,揮手就賞賜了。
按照赤方古老的規矩,新王即位,舊王就要搬出赤方宮,前往赤方城外居住,赤白含著眼淚在城門送別父王與母親,還有父親的丈夫貊饒,貊饒仿佛一夜老了很多歲,跟在舊王的身後,上了馬車,貊陽站在一旁,看著自己叔父的身影,又看向與大子月並肩的赤白,突然握緊腰間赤白親自封賞的將軍劍。
回宮的路上,貊瓔掀開馬車的窗簾,看著騎在馬上的哥哥,淺淺一笑,“哥哥”
貊陽回神,“什麼事?”
貊瓔撐著下巴,天真爛漫的,“你說,我能為陛下生個王子麼?”
殺氣仿佛像狼鎖定獵物時襲來,貊陽低頭,盯著自己貌美的妹妹,“你當然要為陛下生一個英勇無畏的王子”
嘟嘴,貊瓔眨巴眼睛,玩手上的寶石鏈兒,“那哥哥要在陛下麵前多提我,多提醒他寵幸我,萬一他心思都在大子月身上,我就生不下王子了”
“他算什麼東西”,貊陽不屑的冷哼,“也配得陛下的寵愛”
貊瓔點頭,“是的呀,他算什麼東西,能得陛下寵愛,陛下最喜歡的,還是哥哥呢”
說著,貊瓔放下窗簾,坐回暖和酥軟的老虎皮裏,對著自己年老的奴仆兀自一笑。
北荒馬上要迎來一年最寶貴,也最凶狠的季節,春天,北荒的春天萬裏雪融,神獸蘇醒,新王即位,往往在還來不及享受愉悅的時候,就迎來北荒最為艱難的任務。
四國之中,北荒武力最強,是因為北荒為了生存,一直和北荒神獸戰鬥,赤方城的北麵是一片從沒有人進去過的古老森林,一千多年前赤方人的祖先,也就是靈帝的長子帶著自己的族人來到這片荒蕪的極寒之地,開疆拓土,建立起了赤方國,自那日起,赤方人就開始和古老森林裏的神獸開始作戰。
北荒的春天,是北荒可以耕種的季節,也是古老森林的神獸們度過寒冷的冬天蘇醒的季節,這個季節裏,子民們忙著耕種,而國王和將軍將忙著抵禦成群結隊神獸的侵害。
躺在王後貊瓔的床上,赤白滿腦袋都是明日清點勇士,和貴族們部署防線的事情,窗簾外的貴族們一如昨晚僵屍般的站著,一如前晚,在上演了一幕活春宮之後,新人躺在了床上,貊瓔一身白色睡袍,說是睡袍,裏麵卻什麼都沒穿,透明的一覽無餘,就差躺赤白身上了,赤白在從小在宮裏長大,他父王做的風流事可不是一兩件,這些人事他心裏清楚明白的很,可就是不想做,他初登王位,措手不及,昨晚身邊躺一個男人,今晚又是一個女人,像做夢似的。
“陛下,按照規矩,我們要在貴族的見證下交合的”,貊瓔把頭枕在赤白的肩上,柔聲開口。
赤白看著床頂,突然大聲咳嗽了一下,“今晚王後身體不方便,你們退下吧”
禮儀師聽言,猛然瞪了一眼一旁侍候的奴仆,責備王後來月事居然不通報,讓新王新婚之夜如此掃興,床上的貊瓔正要開口,赤白抬手捂住。
“我知道你也不想的”,赤白小聲開口,“王後放心,你哥哥交代了,讓我一定對你好”
貊瓔臉色發紅,不知道是嬌羞還是被氣的。
第二天,新王披著紅色披風站在廣場看台之上清點勇士時,整個王宮已經傳遍,新王不能人事,兩晚婚夜,主君與王後都等了個空。
貊陽在赤方人中的威信可能暫且比新王還要高上一些,騎著駿馬,穿插軍隊間,收獲著無數敬畏與崇拜的目光,赤白年紀不過十五,小小身影,站在看台上,實在沒多少君王的風采。
“陛下,所有貴族精兵皆在此,請您清點”,貊陽下馬跪下,朗聲開口。
三月之後,冰雪融化,便是神獸們蘇醒出來作惡的時節,時間很少了,赤白走下看台,腳踏進白雪,雙手放在袖子裏,邊走邊審視赤方最為精良的貴族戰兵,赤方號稱三十萬精兵,其實沒那麼多,因為赤方軍人沒有軍餉,隻有一點基本生活補給,幾乎都是義務兵,武器裝備要自帶,除了富裕的貴族,一般子民準備不了精良的裝備與武器。
赤白走在前麵,貊陽跟在身後,貴族精兵目不斜視的昂首挺胸,身穿盔甲,左手盾牌,右手長矛,腰間還佩了短劍、匕首。
“多少人?”,赤白開口問。
貊陽抿唇,“九千八百人”
皺眉,赤白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不知今春一過,在場的九千八百人還能留下多少。
“何日出征守城?”
“陛下,三月二十三為殺日,宜出征”
“好”
赤白走回看台,看著場下九千八百精兵,仰頭開口,“三月二十三就是你們一戰成名的日子,神獸凶狠,我赤方勇士卻更加凶狠,神獸食人,我赤方勇士便食神獸,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女人,你們的孩子,你們的族人,都在等著你們保家衛國,建立功勳,用神獸的血,去換你們百世流芳的榮耀,用神獸的頭,去祭奠你們英勇奮戰的祖先,用神獸的屍骨去激勵你們的孩子,赤方男人,為自己而戰,為族人而戰,為赤方而戰!”
“吾王!!”
“吾王!!”
“···········”
長矛擊打著盾牌,錚錚作響,飛雪自空中落下,落在赤方勇士血紅的披風上,像一幅淒美的畫卷。
按照赤方國的規矩,新王要親臨古老森林,與將士們一同作戰,赤方宮的奴仆們忙著打點國王親征的行禮,主君大子月也忍著還未痊愈的傷痛,看似溫柔貼心,親自為新王準備衣服和毛皮,而白宮的王後似乎更加心急,每過一會兒,便去紅宮拜訪一次新王,每一次的打扮,都是極為美麗妖豔。
赤白知道王後為何如此心急,不止王後心急,貊族也很心急,真個貴族都在心急,因為王後還未與新王合床,因為王後還未懷孕。
貊瓔的焦急在眾人的眼中像極了一位丈夫即將遠征的新婦,隻要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急來自於情人的囑咐。
“你要在赤白出征前懷上孩子,那樣,等新王的屍體抬回來時,你將憑著你肚子裏的孩子成為赤方國尊貴無比的太後,而我··”,赤梟捏著貊瓔的下巴,在花園一角的草叢裏,借著月色掀開王後鮮紅的裙褥,挺身而進,“在你的孩子登位前,將是赤方唯一的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