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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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卉娘從趙人牙家出來,又拐去東坡山上看了看自家的地,看著漸漸向西的太陽,向家裏走去。農閑時為了省糧食大家都隻吃兩頓飯,所以晚上飯吃的較早,現在看著也該要到吃晚上飯的時候了。
    在家門口玩小蟲子小寶看見自己阿姐過來,舉著手裏的小棍子,大叫“姐,你回來了。”
    卉娘走近前抱起小寶“小寶怎麼沒找趙嬸子家的虎頭玩去呀?”
    “娘一個人在家,小男子漢要在家看家,把壞人打跑。”
    “誒呦,我家的小男子漢這麼厲害呀!走,小男子漢我們進屋去,幫姐把柴拿到廚房去,姐去看看娘,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
    “遵命。”
    小寶掙脫了自己的手蹦蹦躂躂的跑到院子裏去抱柴。看著耍寶的小寶無奈的笑了笑,徑直進了主屋。
    “娘,我回來了,我跟趙叔說好了,明天開始上工,雇了十個人。剛才我去了東坡地裏,看著金銀花已經到了大白針期,想趁著這幾天天氣好先把金銀花收上來,正好曬幹,白芷我看葉子還有些綠,還能在地上長幾天。”
    “行,就按你說的吧!”
    “那娘你先歇著,我去做飯。”轉身出了房門向左來到廚房。
    “姐,你看這麼多夠不?”看見小寶放在地上的幾塊木柴還有頭上插了根草的小寶卉娘輕輕一笑,摸了摸小寶的頭,“夠了,夠了,小寶真乖,去雞圈看看今天老母雞有沒有下蛋,要是下蛋了就拿過來,姐今天給你做雞蛋羹吃。”因為以前家裏進項多,所以隻養了三隻母雞一隻公雞和一隻老母豬,比平常人家少了不少,所以雞蛋也比別人少。
    “姐,肯定有雞蛋,我今天給雞捉蟲子的時候看見了,姐你等著,我去拿。”
    看著小寶顛顛的跑向後院的雞圈,卉娘開始給灶膛引火。把鍋裏填上兩大瓢水,看著米缸還算多的米,卉娘決定今晚的粥熬得稠一點。從缸裏舀出半碗米淘洗過後,放在鍋裏蓋上鍋蓋。這是小寶拿著兩個雞蛋從屋外進來。
    “姐,今天雞下了兩個蛋呢!”
    “這麼多,肯定是最近小寶經常給它捉蟲子的緣故,咱家小寶真厲害。”卉娘伸手捏了捏小寶的小嫩臉。“行了,把雞蛋給姐,這裏煙大,你快去院子裏玩吧,別嗆著你。”
    “那姐我就在院子裏,你有事再叫我。”
    “好,小寶快去吧。”對出了門還往廚房裏望的小寶笑了笑,轉身繼續忙活了。因為這段時間父親的去世再加上母親的生病,連四歲的小寶都仿佛在一夜之間長大了,懂事了不少,這讓卉娘心裏好受不少。
    把兩個雞蛋分別打進兩個碗裏,從油罐子中舀了一點油放進兩個碗裏,又從水缸裏舀了點水,把水加到離碗口一指寬的地方,把放在菜板上的小蔥切碎放了進去一點,加了一點鹽攪勻。把煮著粥的鍋掀開,蒸屜放進去,再把兩碗雞蛋羹放上,蓋上鍋蓋等著煮熟就好了。
    把給陳氏熬藥的藥罐子拿出來,走出院子按照以往一樣把藥渣倒在外麵的路上,因為人們相信,把藥渣倒在路上,來往的行人踩在藥渣上,能帶走吃藥人的病氣。拆了一包今天新買來的藥,放在藥爐上,從灶裏抽出一個禁燒的大木柴放在藥爐下,慢慢熬藥。
    回到廚房,把今天買的肉和骨頭清洗幹淨放進木盆裏,把醋和鹽放進罐子裏,剩下的針頭線腦放到自己的西屋中,這些東西要是放進娘的東屋娘肯定會繡東西的,還是放自己屋裏好些,卉娘暗想。
    忙活了一統,看著水缸裏沒有多少水了,又去院裏的井裏打水。小寶看見阿姐也從跑過來,看見這卉娘趕忙製止,“小寶就在棗樹下自己玩吧,姐要打水,你別靠過來小心掉井裏。”這竟還是王信在的時候打的呢,因為家裏離村裏水井比較遠,家裏水缸有比較大,每次都要挑三次水才能挑滿水缸,王信不在家時兩母女打水有困難,再加上處理藥材用水的地方較多,所以幹脆就在找人看水脈,在院子裏打了口井,但因為家裏有小孩子,所以又在井口蓋上了一塊兒大木板,防止孩子貪玩掉下去。
    “姐,我知道,我隻是想幫你挪木板,木板沉沉。”小寶說著跑過來拉起木板的另一邊。
    “行,那你就拉著木板往外拽就行,千萬別向裏推。”木板對於卉娘來說確實有些沉,所以同意了小寶的幫忙。
    把木板挪出一半就可以放下桶了,放下軲轆上的桶,打上來大半桶水,費勁的拎到廚房倒進水缸裏,小寶跑過來想幫忙,卉娘擔心他越幫越忙說“小寶,你去看看藥爐上的藥,別讓火滅了。”
    “好的,姐。”
    卉娘來來回回忙活了七八趟才把水缸的水填滿,把水井蓋好,囑咐好在房簷下看著藥爐的小寶,來到屋裏。掀開鍋蓋,拿勺子戳了戳雞蛋羹,發現已經熟了,把雞蛋羹拿出來,再把粥盛出來放在大盆裏。招呼小寶“小寶,去後院園子裏摘顆白菜。”
    “哎!”
    卉娘趁著這時候把鍋刷幹淨,從肥肉上切下來一小塊,切成小丁,這是小寶也拿過來了白菜,把外麵的爛葉子扔到泔水桶裏,洗了洗把半顆白菜切成小段,另外半顆放到菜板上。鍋裏下肥肉開始煸炒,炒出油後下入白菜,把白菜的水分炒出來燉一會就可以出鍋,裝到盆裏。在把鍋刷幹淨,加上一大鍋水留著洗腳。
    “小寶,吃飯了,擺碗筷。”因為陳氏有病所以最近吃飯都在陳氏屋裏。小寶拿了碗筷,卉娘端著粥一起去了東屋,陳氏聽見女兒的招呼吃飯的聲音,便慢慢從床上起來挪到飯桌旁邊,進來的卉娘趕忙把粥放到桌上,小心的攙著陳氏。又把廚房的雞蛋羹和白菜端上來,一家三口才正式開始吃飯。
    “娘,今天母雞下了兩個蛋,娘你吃著,補補身子。”
    “我這成天的在家躺著哪用補什麼身子,還是你和小寶吃吧。”
    “娘,咱家又不差這一個雞蛋,你快吃吧,今天白菜裏我可擱了不少肉呢,我愛吃肉。”
    “卉丫頭……”
    “娘,你快吃吧!你好了我們才能更好。”
    “姐,姐我人小,吃得少,我的雞蛋羹給你吃。”小寶拿著自己的小勺子舀了一大勺雞蛋羹顫顫巍巍的端到卉娘麵前。
    卉娘看著小弟端到嘴邊的蛋羹一口吃下去。“謝謝小寶。”
    “我們小寶已經是大孩子了,真乖。”陳氏摸摸小寶的頭讚歎地說到。
    吃過晚飯,收拾完碗筷廚房,卉娘吧泔水裏加上一把糠倒到豬槽裏,又加了把豬草,剩下一些到給那四隻雞,看著天色已晚,今天是不能收拾那些肉了,因為天氣熱怕肉壞掉,把肉放在桶裏掉到井裏冰著,明天再煉油。
    把藥爐已經不大的火熄掉,把藥倒到碗裏端給陳氏,伺候陳氏喝了藥之後,收拾幹淨自己和已經昏昏欲睡的小寶回了西屋,伴著月色進入夢鄉。
    作者閑話:
    為了防止大家有疑問(其實是我自己在寫的時候發現邏輯有些問題),所以在此加上一段背景介紹:
    西溝村整個村子呈南北走向,隻有北邊一條路通向外邊,因為西麵就是的高聳連綿的老嶺山(卉娘家就在村口西麵的老嶺山腳下,第一章出現的老槐樹在村口的東麵),所以隻有東麵和南麵可以耕種,南麵相對於東麵來說地勢較平坦,耕種也比較方便,經過好幾代村民的開墾耕種,南麵土地比東麵來說較為肥沃,所以大多數人家買地都買南麵的,自己家除了在東坡的藥材地之外也有兩畝良田在南麵租給了村裏買不起田的二德叔一家,每年給自己家些糧食就行。而東麵因為有個小山坡,長些矮小的灌木雜草,不好開墾,土質並不太好收成不如南麵好,但賣的比南麵便宜一些,所以就被王信買來種藥材。一開始家裏可沒這麼多地,王家本是獵戶,住在老嶺山半山腰,根本沒錢買地,王信他爹很早的時候去了,小王信上山打獵的時候救了秦大夫,為了報恩也為了自己的回春堂有個穩定的藥材來源,秦大夫教授了一些種藥炮製藥材的技巧,小王信年紀小初生牛犢不怕虎,花了全部的積蓄在北坡買了兩畝地開始種藥材,後來生活越來越好,老娘死之前替王信娶了鄰村陳家村的陳芬(陳芬的娘家後文會提到在這就不多說了),漸漸攢下了家產,前些日子農閑,藥材也沒到采收的時候,才想著去山上看看,沒想到就遇到了大蟲,一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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