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翩衣不知所措的模樣，夢天也覺得有趣，看著他發紅的臉和微微發抖的肩膀，在加上他笨拙的掩飾，夢天就覺得想笑。
    以前，他總是覺得容易害羞的孩子最可愛，因為那樣的人最容易認真，最容易動情，也最容易操縱，隻要你願意告訴他你愛他，他就會愛上你，這類人是最能回應別人情感的人，是最安全的情人選項。
    “哈哈，你還真是可愛！但是，若是十年前的話，我才七歲，那時候的事我早就忘了，不過大概是有這麼個人罷，或許曾在賭場裏見到過，但是我大概是忘了。”
    “這、這樣嗎？”翩衣笑了，臉就更紅了。
    “怎麼了嗎？”
    “沒，我隻是在回想那個人的事……”
    “嗯——你還記得那人的姓名或是外貌之類的嗎？”
    “不……”
    “這樣呀，不過——雖然可惜，但也無妨，即使是外貌記得住，但那也是過了十年，人的外貌早就改變了，樣貌是最不可信的東西呢，尤其是過了這麼多年了，所以你忘了也沒關係。”
    “我、我還記得那個人被別人叫做‘少爺’，他是個——抱歉，我忘了……”
    他沒有說出他覺得那人很溫柔的事。一是，他認為說出來會被對方嘲笑，二是，他已經告訴對方許多他自己還記得的消息，剩下的這個最後的信息他想靠自己來確認。
    “哦！怪不得你剛剛問我，是否被人叫做少爺。”
    “嗯——因為我覺得師兄你可能是……是那個人……”
    大概是人無意間透露出的本性罷，雖然微皺著眉，有些猶豫地說出這句話，但翩衣卻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但是啊，那麼久之前的事，我實在是忘記了啊。或許真是發生過那種事罷？或許我也曾經遇見過你，但現在我真想不起來，等我想起來了，我再告訴你罷。”
    “嗯……”盡管紅著臉，翩衣眼神裏那失落的神情還是藏不住。
    “是這樣，”夢天明顯看出了他的失落，“但是，即使十年前的事我給忘了，但是從現在開始，由你我再來製造自已不就好了？”
    他用額頭貼著翩衣的額頭，爽朗地笑著，像是在告訴他“沒關係”。
    “我會一直陪伴著你，讓你開心，保護你，不會讓阿睦他們欺負你的。”
    “為什麼？”
    “為什麼？哈哈哈……因為你很可愛。”
    “就……”
    就因為這個？
    翩衣沒有說出口，因為在要說出口的瞬間，他意識到，若是自己將此話說出口，這種不容易滿足、貪得無厭的地方一定會讓夢天討厭自己的。
    “我想陪伴你，永遠陪伴你，這樣不行嗎？”
    翩衣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麼，我在此向你承諾，我會溫柔待你，會讓你開心，會永遠陪伴你。”
    兩人雙額緊貼著，翩衣燒紅了臉，眼前是一張放大了的，夢天的爽朗笑臉。
    “嗯……”
    眼下，除了生硬地點點頭，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在幸福中，該做出什麼反應，翩衣從來都不知道。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剛剛夢天對翩衣說出的話，讓他覺得甚是溫和。
    雖然夢天本人沒有肯定，但他對自己溫柔的這一點，不知為何，就是讓他想認為，夢天就是自己小時候曾經遇到並改變了自己的人。
    一定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