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園 06.方忠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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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忠廉在將們打開後,又將自己裹在了被窩裏。
“方忠廉!”
整個房間裏響起了文卿的聲音,就連窗簾也不知是風還是因為他的聲音而震動了幾下。
“你、你說你不生氣的!”忠廉大聲喊著,就像是個發脾氣的小孩。
文卿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我不生氣,你快點給我出來!”
接著,被子慢慢地掀開了,忠廉將露出臉之後便向文卿擺了個鬼臉。
“你……真是,快起來!”
“我昨晚很晚才睡。”忠廉坐起來,之後便慢吞吞地說出了這句話。
“那要怪你自己,誰叫你要叫那人回來的,又喝酒喝到那麼晚。”
“那個人是難得的談得來的人……”忠廉沒看向文卿,聲音裏有些委屈。
——談得來的人?
文卿一聽,皺了皺眉,說道:“罷了,你快點起來。”
“大哥、”忠銘語氣變得嚴肅,語氣中有點責怪的意思,“昨晚來的那人是個戲子罷?”
“是啊。”忠廉懶洋洋地站了起來,一臉笑意地說道:“莫非是看上人家?你有見到嗎?”
“……我是沒看見。”看到哥哥的笑臉,忠銘稍稍改變了自己的語氣,變得柔和一點,說道:“早上、去戲場那裏看見了。”
看著忠銘,忠廉心裏覺得挺高興的,畢竟那正經八百的忠銘竟然會對平日裏不聞不問的戲子感興趣。
平日裏忠銘最討厭那些不正經的,不論是戲子、賭徒、蔬菜販子、耍雜技的,隻要是看起來沒有文化的,作風粗俗、巧言令色的,在忠銘的心裏就是不正經、沒尊嚴的人。
早晨讓他出去是做對了,看來這忠銘轉型了,終於不會用有色眼鏡看待他人。
“哈哈,若是如此,你倒是有些機會,那戲子天生厭惡女色,偏愛男色,也罷,天生那麗質模樣,倒也是看不上什麼女子就是。”忠廉臉上掛著感覺十分有趣的笑容。
“我並不是看上那戲子。”忠銘直直看著自己的哥哥。
“嗯?那為何說起那戲子?”
“我曾和大哥講過,我們……”
“誒、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除了生意上的事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忠廉突然學起了忠銘的語氣,一字一頓地說著,眼睛瞥了忠銘一樣。
“是。”忠銘逃避他的眼神。
“煩死人,戲子怎麼了?”
“那戲子,一看就是不三不四的人罷。”忠銘偏著頭,不願看向忠廉。
“忠銘,受過高等教育的你,怎的眼光和心胸就如此狹隘?為何戲子就一定是不三不四的人?”這回輪到忠廉直直地看著忠銘。
“這不是狹不狹隘的問題,戲子的成長環境本就亂七八糟的,那樣環境的人也不知道會落得個什麼性格,大哥,你可是杭州幫辦的兒子,和那樣的人來往要是給……”
“給帶壞了?那又如何?”忠廉又躺回了被窩裏,“我倒是覺得和我談得來就是最好的來了。”
“……大哥,你得有你的立場。”
“我要和誰交好大概輪不到你來說罷?”
“大哥,杭州百姓都說那戲子是妖怪。”
“哇!難道忠銘也聽信那套說辭?”忠廉皺起了眉頭,“受過高等教育的你可真棒啊!”
“當然不是,隻是我們在這片地區經商貿易,大哥和那戲子交好,怕是那戲子的流言會毀了大哥的道路。”
“你倒是告訴我,我方忠廉何時和哪位交好毀了我那道路?”忠廉特地在道路那裏加重了語氣。
“…確實不曾有過,但……”
“你這種性格我真的很討厭,我也對你說過你那是錯的罷?”
“大哥……”在忠廉的麵前,忠銘總是說不出太嚴重的話語。
“我和誰交好與你無關,你也不要去招惹那戲子。”忠廉坐起,說道:“我不要和你講話了,不睡了。”
“……”忠銘皺著眉,一臉擔憂地看著要離開的哥哥
“走吧,文卿,幫我準備一下。”忠廉語氣嚴肅,但是麵無表情直直看著前方,文卿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出了房間,文卿便道:“你剛剛太過分了。”語氣很是責備。
“……”
“忠銘是為你好才那樣提醒你,好歹是個大人,怎麼如此幼稚!”
“……”
“忠銘從小就一直粘著你不放,隻要你說什麼他就聽什麼,有什麼好東西第一時間拿給你。他那麼關心你,你居然是這樣的態度,今天是你的錯,等等給我回去道歉!”
忠廉一句話沒說,隻是快速大步的往前走。
“方忠廉!”
文卿語氣嚴肅地大聲喊道,忠廉停下腳步,接著文卿跟了上去,來到他的眼前,隻見眼前的忠廉紅著眼眶,眼睛濕濕的,抿著嘴唇,眼睛逃避著他。
哎——
文卿抓住忠廉的雙肩,一把將他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對不起。”文卿的聲音幾乎是在瞬間變得溫柔。
“……”
“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急躁。”
“我知道,忠銘是為了我好,但我也不覺得我自己有錯啊。他自己必須改改那種思想,什麼叫做不三不四的人,可惡!他可是我的朋友!”忠廉的聲音顫抖。
“是。”文卿輕輕拍著他的背。
“…今天算我有那麼一點點不對……”
“知道就好。”文卿笑道,“你還在生氣?”
“還有一點。”忠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有些發亮,突然他有一個好主意,便說道:“晚上……不是要和那個黃家勳見麵嗎?”
“嗯?對,要和黃老板見麵。”
“我不想去。”
“為何?”
“嗯……那人很惡心,還有,他老是想要介紹他女兒給我,以前談生意的時候老是說他自己的女兒。但是、你也知道,我不擅長對付女子……我不想去——”忠廉撒嬌一般地看著文卿,他知道這樣有用,便緊緊地抱住了文卿,將臉深深埋在文卿的胸膛裏,說道:“我不想去。”
“……好好,我明白了。那黃老板也不會談什麼生意上的事,這樣就叫忠銘去吧。”
“嗯……”
“等等我和那兩人說說。”
“呀!太好啦!!!”忠廉彈起腦袋,笑得像個孩子,還往文卿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文卿也親了親忠廉的頭,摸了摸他的後腦勺,說道:“但是還是要好好工作。”
“保證好好工作!!”
從忠廉的聲音就能聽出他很高興,文卿一隻手撫著他的背,另一隻手摸著他的頭,將他整個人攬在自己的懷裏。
忠廉無法和陌生的女性正常地交流。
從小就長得可愛的他十分受女性歡迎的,在小的時候,他的母親常常將他帶到朋友的家中,那時的忠廉年紀還小,總是吵著要回家,因此自己的母親便將他交到朋友家中的女仆手中。
有一位朋友家裏的女傭人是以照顧忠廉的名義將他帶到後麵的房間,對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無緣故地抱住他,或是拿自己的胸部貼著忠廉的頭。而單純年幼的忠廉不知是什麼意思,隻是覺得太恐怖,不敢和自己的母親說,直到再長大一些才知道那是多麼可恥又下流的事。
後來,有一次那女傭人將忠廉帶到後麵的房間後,竟脫去他的上衣,開始親吻啃咬他的脖子,開始忠廉給嚇失了神,直到那女仆想將他的褲子退去的時候,他才開始驚叫,叫聲引來了忠廉的母親和那人家的女主人以及其他仆人。
那次之後那女仆人的下場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忠廉開始變得不能和陌生女性正常交流。雖然在生意上文卿會讓忠廉盡量忍著,但是隻要是談商時若是有女性在場,那天忠廉回到家中後一定會大吐一場,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