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哪個女朋友？”濂昇有些迷糊。
    “喲嗬，你小子，心夠野的啊，還哪個女朋友，你有幾個女朋友？就那個攝影師，非洲大草原拍雄獅那個。”
    張文在濂昇的辦公桌上見過那個女人與雄獅合影的照片，很漂亮很有氣質，每個見過照片的人都會情不自禁地誇上一句，久了濂昇就把照片扔抽屜裏了不給他們看，真是小氣。
    “嗬”濂昇反應過來不禁笑笑：“她不是我女朋友。”
    “分手了？”
    濂昇搖搖頭不理他。
    “濂醫生！”身後響起一聲熱情地呼喚。
    兩人循聲回頭，居然是先前在小食堂遇到的那個二百五醫生。
    “白醫生。”濂昇禮貌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這麼巧。”白嗣希衝他們兩人揮揮手，自說自話，“我上來抽個煙。”
    “我還有事兒，先回去了。”濂昇端著還剩一口咖啡的杯子就走了。
    張文也想跟著一起走，畢竟這人自己也不熟，卻被白嗣希叫住了：“張醫生，有火嗎？借個火。”
    張文把打火機掏出來給了白嗣希，白嗣希丟給張文一根煙，就先把自己的煙點燃吸了一口問：“濂醫生是不是挺排斥我啊？”
    “別理那小子，”張文把白嗣希給的煙點著，“他對誰都那樣，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他那人其實挺好的，很好相處的，隻是看起來有些嚴肅。”
    好相處嗎？白嗣希還真沒瞧出來，不知為何，總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還有點莫名其妙的抵觸。
    兩人站在天台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張文這人性子跟他的麵相一樣，透著股友善。跟大多數心目中的胖子印象差不多，麵善還幽默，不過掩飾不住的八卦相：“最近往你們科室跑的美女不少吧？”
    “是啊，她們都挺閑的。”
    張胖子玩味地笑著：“你還沒交女朋友吧？”
    “沒，”白嗣希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喜歡女人。”
    張胖子臉刷一下白了，看著白嗣希一臉大方坦然，這種事不該是藏著掖著嗎，人家都唯恐避之不及哪有主動拿著喇叭到處宣傳的。手指上的煙灰積了一截，張胖子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忽然臉紅起來：“有，有男朋友了嗎？”
    白嗣希看他那幅羞窘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以前有，現在單身。”又接著問，“濂醫生他單身嗎？”
    “不是，他女朋友可漂亮了，是個攝影師，他辦公桌上好像有他女朋友的照片，你沒看見？”
    那天送燕窩時，匆匆打了一晃，還真沒仔細看。不過，同類的氣息總是能嗅出來的。
    白嗣希有些詫異：“濂醫生直的？”
    張胖子猛嘬一口煙，貌似是戒煙太久他有些不太習慣煙味了，差點嗆著。他突然腦子一抽問了一句，把自己都嚇傻了：“你，看上濂昇了？”
    如果喜歡男人的話，濂昇完全符合廣大非直男的審美，別說gay了，就是自己這個鋼鐵直男也覺得濂昇好看，像個混血模特似的。
    “哈哈哈！”白嗣希差點笑岔氣，直呼：“幽默！”
    抽完一支煙，在白嗣希笑得把手指塞進鏡片裏揉掉眼角的淚花兒，這場暫短的友誼建立會才收尾。
    他回來幾天就參加了幾場聚會，工作強度不大倒把自己搞得疲憊不堪。從天台下去就接到了老媽的電話，白邱惠芬在電話裏嘮叨：“聽芳姐說你每晚一身酒氣的很晚才回來，我和你爸回來了，你今天下班後哪也不許去，早點回來，你爸有事問你。”
    白嗣希接完電話揉揉睛明穴，這個芳姨又把自己賣了，自己都27了，一家子都把他當小孩子看著，沒勁！
    掛了電話就收到最佳損友祝霍霍的語音消息：“嗣希！耗子說今晚酒吧街遊街，從街頭喝到街尾，喝醉了他就去屁股上紋‘我是大傻逼’，然後去環球中心繞場裸奔！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