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意外的生日禮物
    又一曲舞完，汪震陽鬆開攬住女兒腰的手，將她牽到易天行麵前：“天行，今晚最後一支舞，我將婉儀還給你了。”樂聲響起，兩人相擁起舞。
    突然之間燈一齊暗下，大廳漆黑一片，接著樂聲戛然而止。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停在了原地。這時汪震陽的聲音傳來：“各位，感謝大家賞臉來參加今晚的宴會。不必驚慌，沒有意外發生，隻是汪某為小女生日準備的一份禮物。今晚的宴會給我的獨生女婉儀慶祝生日，其實還有另一個喜事要宣布——哈哈，我想大家都知道了，我們震陽的公主汪婉儀和易氏集團的公子易天行——”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就在這時，大廳內聚光燈亮起，銀白的光投到大廳中央的一對男女，全場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們身上。原本在舞池中的賓客緩緩地退向兩邊，將廳中心大片空間留給了燈光映照下的兩人。汪震陽繼續說：“兩人的訂婚宴！”話聲方落，掌聲雷動。汪婉儀和易天行一臉驚詫地被祝福聲包圍其中。
    汪婉儀拉著易天行出了大廳，來到後院的花園裏，在噴泉邊停下。她擔心地望著表情木然的易天行：“天行。你沒有話要對我講嗎？”
    易天行反問：“應該有什麼說的嗎？”他敞開了西裝上衣，雙手插在口袋裏。“哦，今晚遲到的事，對不起。因為公司的事來晚了。”
    汪婉儀見他這副神情，猜想他因為今晚沒有和他商量父親就突然宣布訂婚在生氣，又聽到他提起遲到是因為公司的事情耽擱，想起宴會開始前遇見席君的一番對話，原本想解釋的話就吞了下去，怒氣漸漸升起：“今晚席君也來了，宴會開始前我們聊了幾句。”易天行聞言抬眼看她。“我站在花園裏等你，他讓我不要擔心，說今天公司4點不到就提早下班了。”
    易天行別過臉，不再看她：“後來臨時出了點事，我趕去處理。”他心裏暗罵席君的多嘴，害自己隻能繼續說謊，如果說出事實是為了追一個像兩年前背叛拋棄他的女人側影，這樣的理由連他自己也無法接受。
    說謊！當然汪婉儀不會把心裏話喊出口，她淡淡笑著回答：“事情處理完了吧？希望來參加宴會沒有耽誤正事。”語氣卻很冷淡。
    “已經解決了。不管怎樣，遲到都是我不對，還沒給你準備禮物，抱歉。”易天行聽出她語帶諷刺，對今晚突然舉行訂婚的不滿掩藏不住顯示在臉上，“就當訂婚宴是我和汪老爺子送你的驚喜吧。”
    汪婉儀話一出口，就後悔了，說不定席君離開公司後真的有急事發生，需要易天行親自處理，而今晚突然辦訂婚不跟雖然是父親自作主張但總是為她，這麼大的事沒跟他商量也是她們不對，：“訂婚宴的事我並不知道，沒和你商量就這樣宣布我代爸爸向你道歉。”見易天行表情淡然，不禁有點委屈，低聲補道：“希望你不要生氣。還有謝謝今晚來為我慶生，配合爸爸演完訂婚這一出……”她不再說下去，低頭不再看易天行，“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再見。”說完沿著噴泉池往大廳走。
    易天行沒有出聲喊住她，目送她離去。看得出她很難過，立即轉身離開是不想在他麵前流淚，所以他沉默了。因為不知道如果留下她，該說些什麼。
    汪婉儀木然地向前邁著步子，沒有注意自己走得裏水池過近。她隻想著：交往一年多他從不曾說過愛她；他從不曾像對女友那樣哄她；他從不會主動約她共度假日；他從不曾告訴她他的喜好和心事；他不會記得情人節、相識紀念日，甚至她的生日……他們怎麼會決定訂婚的？對了，爸爸問他，我家婉儀怎麼樣？你願不願意娶她，照顧她一生？他點點頭，說願意。他自始自終沒有說非她不可，要她——隻是答應接受而已。晶瑩的噴泉隨夜風飄散到她身上，泉水濺濕了她的禮服，甚至濺上了她的臉頰。泉水苦澀，沒有一般泉水的甘甜。
    初春的夜晚，還是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