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必須表現得毫不知情。問一些我早就知道的事情雖然很無聊，但是絕對必要。所以我問：你們怎麼認識的？
    她笑了：我貪玩誤了冬眠的時間，結果就跑到他家裏去了。後來，整個冬眠都是和他在一起。
    他是你的朋友嗎？
    貪玩的蛇低下頭：朋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為…因為我其實都沒看見他的樣子。洞裏實在太暗了，很多次我都極力睜大眼睛，眼睛都疼了，可還是看不見。對了，而且他好像不太愛說話，偶爾說幾句也是吞吞吐吐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在說。照理說，我和他還是很陌生的對不對？
    我故意誇大其詞：對啊，應該比我和你還要陌生一點。
    她說：可是不明白為什麼，知道他在不遠的什麼地方，就覺得很溫暖很安全，就象小時候在家裏一樣。當時我就暗暗許了個願，我希望等我冬眠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我吐了下舌頭，吸了口冷氣。
    她看見了我的古怪表情，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
    我趕緊說：不是，當然不是。
    她點點頭：恩，可是等我醒來才發現，他已經走了…
    貪玩的蛇的聲音忽然有點哽咽，再沒說下去，而是伏下來，把頭扭向一邊。她說的我大都知道，但是我想不到她傷心了。
    毫無疑問，這時候是我溜走的最好時機。可是我雖然已經轉身，第一步卻怎麼也跨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