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續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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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耶,聽到這個消息,他對某無良拖稿作者的怨氣立刻煙消雲散,仰天狂笑三聲後,滿意地閉上眼睛,如果這一刻時間靜止,他絕對死不瞑目。
“先別高興的太早,能不能勸動他救人,還是個問題。”彥未雲笑吟吟地補充道,毫不留情地給他的熱情澆上冷水。
曉瑪不滿地瞅瞅他,彥未雲剛才的嘴臉和他主子一模一樣,看來待在付天琊身邊的人,也會被傳染,以後可要注意,離付天琊遠點,否則自己也要不正常了。(昭:貌似你比他更不正常吧。。。)
“好了,我要回世子那裏複命,曉瑪記得來找我喲。”站起來,他招招手,留給後者一個燦爛的笑臉後離開了。
現在心裏很高興,最揪心的問題已經解決,相信有蕭晉遠的幫助,一定可以說服詹笑救自己的,小命有保障。每每想到這裏,都會不由笑出來。活著真好,穿越來這個時代真好,他還有很多很多東西沒見過,還有很多很多地方沒有去過,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沒有做過,最重要的是——還有很多很多美人沒有泡過,怎麼能死。
等所有事情解決了該去哪裏,帝都貌似不錯,可以見識下小說中的宮廷鬥爭,運氣好能觸發隨機事件——宮變,最後附送一張通往天堂的門票,嗬嗬。遊曆江湖也可以啊,榜上哪個長相好有後台的武林高手,或者溜去看武林大會,親眼見證高手群毆,指不定有什麼魔教冒出來讓人滅一滅呢。然後……
就這樣胡思亂想了幾個時辰,手腳的麻痹感漸漸弱下去,他試著動動手,手指握緊又鬆開,盡管有點遲鈍,相信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恢複如初。
又這樣蠕動一會,終於能勉強站起來,心中泛起異樣的興奮感,仿佛。。。恩,就像上廁所沒帶廁紙的可憐人在地上撿到一張。。。嘿嘿一樣。
啊啊,美好的生活,我來啦!猛地從床上躍起,咦,為何頭重腳輕,一點力氣都沒有?一秒,身體維持著撲出去的姿勢,漸漸失去平衡;兩秒,屁股首先觸地,的確是撲出去了——撲倒在地了;三秒,感覺到疼痛,開始嘶牙咧嘴。
坐起來揉揉痛處,這算什麼?!某蔥給的下馬威麼?!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嘩——](昭:禁止人生攻擊,後果自負~!下一章就虐你~!)
走到正堂時,除了南宮兄妹,所有人都在,看看外麵,才發現已是殘陽落下夜幕降臨,晚飯時間。可他們全正襟危坐,絲毫沒有要吃飯的意思。
疑惑地掃視一圈,出聲道:“你們不吃飯?”
“吃過了。”三個不同的聲音從不同方向,異常默契地回答道。意識到這巧合,三人都噤聲閉嘴,麵麵相覷。
付天琊依靠在楠木交椅上,依舊懶懶散散地笑著,他自然沒有回答曉瑪的問題,身邊的彥未雲則一臉局促,為剛才的異口同聲。蕭晉遠仍舊冷冷清清坐著,沒有什麼存在感。倒是阿康和小荊,相視一眼,咯咯笑出聲,為彼此的默契。
“曉瑪。”彥未雲喚道。
“恩?”他回頭應道。
“曉瑪,我和未雲要走了,特地來告別呢。”付天琊突然出聲,止住彥未雲繼續說下去。後者一臉呐呐,視線遊離。
“襖。那麼,再見。”盡管有點疑惑,但付天琊這麻煩走了,高興還來不及,他短促地告別道。
付天琊不滿地咂咂嘴,露出失望傷心的表情,道:“想不到曉瑪的反應這麼冷淡,真令人傷心呢。”語氣卻依舊歡快,於是曉瑪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挑挑眼角,彥未雲了然,衝曉瑪點點頭,道:“詹笑在城東‘同仁堂’做遊醫,一般不見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曉瑪沒有注意到,聽到詹笑兩字,蕭晉遠神情微動,投笑罵以複雜探究的眼神。這一舉動,付天琊盡收眼底,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接,他衝後者邪媚詭秘綻開笑顏,蕭晉遠楞了楞,別開臉,眸中冷意愈濃。
末了,彥未雲不放心,還加上一句。“曉瑪自己保重。”
“走吧。”說完,付天琊起身,頭也不回。
感覺到背後那道疑惑不解的目光,他吃吃發笑,眼波瀲灩。曉瑪,我們馬上會再見的。
目送付天琊離開,確定他走得遠遠後,曉瑪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真是解脫啊。
“曉瑪。”他尋聲望去,開口的竟是蕭晉遠。隱約有不好的預感,他該不會是也……吧……
示意後者說下去,蕭晉遠複雜地瞥瞥他,道:“告辭。”短短兩字,如晴天霹靂,他華麗麗被雷到。連蕭晉遠都要走,那他怎麼辦?
“那我怎麼辦?”
他淡淡回答道:“這裏離城東並不遠,不會有危險的。”
也對,隻要找到詹笑,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他就可以遠走高飛,再不見什麼南宮流嵐付天琊的了。
想到這裏,竟有少許不舍,可能這是最後一次見到蕭晉遠了,他還是挺喜歡蕭先生的,不管從哪方麵看,蕭晉遠都是個不錯的長輩,不過為了美好的未來,忍忍吧,相信可以遇見更好的。
曉瑪黯然點點頭,道:“那,蕭先生保重。”本還想說什麼,喉嚨好象哽住似的,隻能發出破碎不成音的恩啊之聲。
這次他送蕭晉遠到門口,默默跟在他身後,心中沒由來地失落。
蕭晉遠突然微側身,眼神複雜,低聲道:“小心身邊的人,他們都很危險。”
他們都很危險,指誰?曉瑪疑惑抬頭,企圖從他臉上找出答案,卻見到一張無表情的撲克牌臉。蕭晉遠在下一刻馬上側回身,走出院子,也是頭也不回的。
曉瑪徹底鬱悶了,怎麼這幾個人都喜歡打啞謎呢,說清楚點會死人麼,這簡直是在考驗他的智商。
低著頭走回來,看到阿康直勾勾看著他,眼神怎麼看怎麼邪乎,他臉上沾什麼東西了?摸摸臉,還是一樣的手感,滑滑軟軟的,自戀一下,其實自己的皮膚還是很好的。
或許是曉瑪的舉動很傻,阿康冷哼一聲,不知是嘲笑還是譏諷。
可惡的小鬼,竟敢嘲笑我,曉瑪怒氣衝衝地走過去,也學他的樣子,狠狠盯著他。後者回瞪一眼,道:
“看什麼看!”
“阿康。。。”小荊弱弱地拉著他的袖子,小心地叫喚道,卻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曉瑪。
算了,和一個孩子較什麼真,反正馬上就解脫,再也見不著了。想到這裏,就有惡狠狠的快感,他露出一個堪稱輕快愉悅的笑容,和藹可親地彎下腰,道:
“阿康小朋友,老看著我幹什麼?莫非是。。。”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大笑道,“看上我了麼?”
原本被勾起好奇的他,聽完曉瑪的調侃,臉氣得麵紅耳赤,道:“少臭美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後者抿起嘴,學著付大妖孽的樣子拋個媚眼,嬌滴滴地說:“即使照尿做的鏡子,漂亮就是漂亮,事實無法改變。”嘿嘿,臉皮越來越厚了,得意。
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曉瑪扭著腰肢走進回廊,睡個好覺,明天一早,就去找詹笑。
第二天依舊起得很早,飛快梳洗吃飯,整理行李。他早在昨天就想好了,今天去詹笑那裏,不管他答不答應幫忙,自己都不會再回這個院子了。阿康的債,曉瑪單方麵認定還清,不管他承認不承認,自己再不會為他做任何一點補償。而闌珊。。。現在他就要去找她,把所有。。。所有事情都說清楚。
是離開的時候了,阿康和小荊不會喜歡他在這裏,流嵐公子想來也不希望自己待在闌珊身邊吧,不過不要緊,在未來,他相信,會認識更好的朋友,要向前看向前看。
等把所有心情整理好時,已經站在那間非常熟悉的屋子前了。
伸出手,在空中微微猶豫片刻,還是毅然推開門。它“吱呀”開了,滿滿的藥草味充斥鼻腔,苦澀潮濕。
流嵐還是像上次一樣,同樣的姿勢,同樣的位置,甚至。。。同樣對他發出的聲響充耳不聞。
“流嵐公子。。。”他澀然開口,沒有大吼大叫過,但聲帶撕裂一般,於是聲音沙啞。
說著走近,終於看見他和闌珊的臉。他明顯沒有好好休息過,眼睛裏隱隱泛起血絲,有些憔悴,側臉依舊儒雅溫潤。闌珊閉著眼,臉色如常,嘴角上揚帶著淺笑,顯得恬靜。
深深歎了口氣,問道:“闌珊。。。闌珊姑娘醒過麼?”
“昨天醒過,珊珊沒見到你,所以情緒很不穩定,我點了她的睡穴。”
“那個。。。流嵐公子,你說的我考慮好了。”他再次深深吸了口氣,道。流嵐這才正視他,漂亮的鳳眸優雅依舊。
“我要走了,不再回來,請你替我告訴闌珊,”目光移至淺眠的恬靜麵孔,悵然若失,真是個好姑娘,可惜,他注定與她無緣了,“她的情意,曉瑪無福消受,放棄吧。”
說完,仿佛最後一絲力氣被抽離,虛弱地扶著床沿。
“知道了,我會告訴珊珊的。”流嵐輕輕道。這是最好的結果,趁珊珊還沒有陷得太深就結束,太好了。
“曉瑪,保重。”簡簡單單四個字。
他退後幾步,寬慰地笑笑,突然想起什麼,麵朝流嵐,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一直以來的關照。”不管怎麼說,流嵐公子幫了他很多,不是麼?
他也甩袖離開,頭也不回。
路上問了好多人,才磕磕絆絆來到同仁堂門口,抬頭看著上麵的赤金大匾時,不由感慨萬千,走了那麼多彎路,終於,事情要在這裏畫上句號了。
俗話說好事多磨,走進大堂時,目光停留在那個身影上,駝背襤褸,麵目猙獰,也是自己最不希望見到的人。
她就像自己第二次遇見她時一樣,僵坐在那裏,形同幹屍。
曉瑪微笑淺笑大笑最後狂笑,真是太巧了,他真是命中帶衰,流年不利,到此刻才明白一個道理,他和陰蠱,隻有一個能存在,所以,正如她說的:不死不休。
事情總有了結的一天,想必就是此刻。因為,陰蠱也慢慢扭過脖子,衝著他獰笑,瘋狂地獰笑,笑得渾身顫抖,手中的拐杖也磕磕作響。
曉瑪眼中閃過瘋狂,調頭就走。
同仁堂外麵的集市很熱鬧,幸好如此,他得以靈活地在人群中鑽來躲去,與追擊的陰蠱保持十五米的距離。陰蠱的腿腳不方便,依靠武力,還是緊緊咬在後麵。
撥開人群,他拚命往人多的地方鑽,一邊尋找可以擊潰甚至殺死陰蠱的方法。自己的武功和陰蠱是不能比的,隻有找幫手,誰能幫他?一張張或戲謔或冷漠的臉在腦海裏閃過,付天琊?他已經走了,就算他在,人家也不一定會出手幫忙;蕭晉遠?該死的,自己也找不到他的;南宮流嵐?他趙曉瑪說過再不會出現的,絕不能回去。……最後細數來,悲哀地發現,這局棋早被自己走死,就差將軍了。
就這樣東躲西藏一個時辰,他沒能甩掉陰蠱,而陰蠱,也沒能追上來,眼見日上三杆,步伐愈漸虛軟,臉上叫做汗水的東西卻越流越多,心中大急。
已經第三次來到這個路口了,前兩次他都選擇了右邊,要不要試試右邊?於是想也不想,直衝右路。
很快他就後悔了,那是一條通往城外的大街,眼看街上的人愈見稀疏,用後腦勺想想都知道,陰蠱應該追上不少。
剛才人多,陰蠱沒辦法用輕功追趕,現在就不一樣了,感覺腦後有勁風襲來,他一矮身,躲開她結實的一杖。
陰蠱陰翳笑笑,此刻她已經追到曉瑪麵前,把後者逼到絕境了。
“趙曉瑪,婆婆來實現諾言了,受死吧。”雙眼因為興奮或是怨恨變得赤紅,臉上青筋乍起。
曉瑪不懼反笑,道:“好啊,就看到底是鹿死誰手吧。”說著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