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一下在東河目瞪口呆中再次開口：“他媽的，就是有你們這種把自己當女人的男人，才給了那些垃圾無法無天欺負你們的機會。你們連自己的靈魂都獻給他們以換取生存權，可沒人尊重你們的付出，施舍給你們權利，一個連自己的靈魂都掌握不住，拿什麼來掌握自己的命運，你們整天躲在那幾十根樹子圈的窩裏等著他們給你們食物，照顧你們，你們還沾沾自喜卻不知這隻是他們掌握你們生存的權利後給的施舍而已。”
    東河看著沈默可怕的神情：“我可以是男人？”
    沈默一下伏下身體瞪著東河的雙眼：“為什麼不能是男人，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活得像個人，隻要你想做個男人你就能像個正常男人一樣活著”
    東河：“可我害怕外麵的野獸，男人不會怕”
    “嗤，你害怕外麵的野獸卻不害怕比外麵野獸還可怕的野獸，比外麵野獸還可怕的野獸就是你的男人們和村長村民這些人。而這些人也害怕外麵的野獸，他們隻是在你們麵前裝得很厲害，麵對野獸時他們一樣貪生怕死，欺軟怕硬。”沈默不屑的譏諷著。
    東河從沒聽誰這麼說過，雖然沈默說的那些有點複雜，但一點不影響他的想法，那句可以像個男人一樣活著非常吸引他。“我想活著，像個男人一樣活著，求求你教教我，我想像你一樣可以靠自己活著”東河說完就跪在了沈默腳下。
    沈默也沒有拉他起來，自己可以幫助任何一個人學會生存的手段，但這些任何一個人指的決對是忠於自己的人。
    “我可以幫你，但那得是你成為我手下之後才做的事情，東河你認真的聽好我說的話，從現在起到夏初你都可以在我家生活，不必擔心會餓死凍死。夏初時如果決定做我手下你就不用離開，如果你不願意就回到你的家裏繼續你的生活。如果要做我手下就得忠於我和我母親，不得有半點背叛和不利的行為。”沈默音色很特別很好聽，還帶著常有的冰冷。
    東河很興奮，他覺得沈默的要求他一定能做到，做不到的也會逼著自己做到：“不用再想，我不想離開這裏，我一定能完成大人的所有要求。”
    沈默審視著東河：“跟著我就會去麵對野獸，和它們拚命隨時可能成為獵物被它們吞下肚子，你不怕死嗎”
    “要不是大人東河已經死了，就是因為怕那麼低賤的死去，所以才要變強，就算會怕死在野獸嘴裏，但東河也一定要跟著大人”
    點點頭沈默坐回躺椅上繼續看向外麵的雪沒再說一個字。沈如煙早已在門外，見沈默已經沒什麼要說的才進來，讓東河起來後把棉大衣遞給他又一次叮囑他穿上。摸著衣角，眼裏又有淚光閃動，東河強壓下沒流出來，他感覺沈默不喜歡聽到有人哭。他一直有種做夢的感覺，就怕這夢醒來什麼都不剩，現在已經不用擔心這夢會消失了。吸了口氣摸著身上暖和的衣服，嘴角有了好久不曾出現過的笑容。
    三人各懷心思的烤著火，沈如煙翻烤著上麵的玉米捧子，烤玉米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讓人忍不住深吸幾口氣。差不多後沈如煙抓起一個拍了幾下上麵的灰給了沈默，下一個給了東河，自己也抓個在手裏啃起上麵的玉米粒。從沒見過玉米的東河學著他們的吃法，慢慢的啃著。每一口都要含在嘴裏咀嚼好久才不舍的吞下，在這裏吃過的兩種食物都是那麼好吃。一個玉米棒啃完後還回味吧唧了下嘴，接著又不好意思的臉紅。抬眼看了下沈默他們，見兩人都沒注意自己，東河才放回了不安的心。
    開始的幾天東河很放不開，做飯時總也搶著做，卻發現那些食物他一個都不會弄，心裏更是難受和不安。和他們相處不敢隨便說話，晚上和沈默睡覺還幾次要去睡地上，被沈默嚴厲阻止後才規規矩矩的睡在炕的另一邊，怕影響沈默休息還小心的縮起個身子。漸漸的沈如煙教會了他做每一樣菜，口味雖不能說比沈如煙弄的好吃，但也差不了多少。
    雪不停的下著，每隔幾天都得上房頂掃雪，然後把雪鏟一些仍遠一點，不然房子都會被埋進去。每次出去三人頭上都綁上個皮毛保暖一下，東河做事很勤快什麼都搶著做。沈默刷牙洗澡的用品他死活不碰，最後沈默以討厭不講衛生的人和自己呆一起逼他，東河才接下沈默給他的牙刷牙膏，但他每次刷牙都隻擠一點點牙膏。大冷的天沈默隔幾天都會洗一次澡，為了自己床上保持整潔也要求東河幾天洗一次澡，還特意翻出了一套舊的羊毛衫和棉褲讓他換穿。
    沈默的要求東河都會規矩的完成，沒有要求做的事他也會幫著做。時間久了熟悉後東河已經不再那麼小心翼翼，經常陪著沈如煙聊天，偶爾還能笑著說些好笑的事情。家裏喂狗子和咕咕獸的事全被東河搶了，打掃咕咕獸和狗子拉出的粑粑也自然被他包完。最閑的就屬沈默，每天就鍛煉身體然後就是烤火喝茶，抽煙。為了雪季裏身體不變弱，他在客廳裏吊上了個沙袋，角落牆麵上放了幾個箭靶。每天早上起來都會來客廳折騰得全身大汗才停止。還經常要求東河來和自己一起學著擊打沙袋鍛煉，八十多天後東河身上有了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力量，身上長了不少肉也結實了很多。
    東河在這個家裏發現了很多很多從來沒見過的東西，但他從來沒好奇的問過是從哪裏弄來的。他心裏猜測沈默他們是從都城來的，他覺得隻有那種最不一般的大戶人家庭裏才會養得出這麼漂亮的亞性人和女人，而且這些高級的東西也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他覺得能呆在他們身邊是他這一生最大的福份，他心裏一次次對自己說要永遠呆在沈默的身邊，做個對沈默來說最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