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細細觀察鬼婆，發現確實是這樣，此刻鬼婆的法力確實出於巔峰狀態，但是身體和精神則是成比下降的。這樣的負荷運轉，最後打下去，她隻有爆體。
    確認後向九歌點點頭。
    九歌：“我們來這裏很久了，你從未透露過，甚至…”
    翎神苦笑一聲“甚至讓你們去殺鬼婆？現在好了，馬上我就要回歸天地間。”
    說著，翎神的身體就開始慢慢消散，變得不那麼真實。九歌他們自然都不願意相信事情居然是這樣，一時間愣是沒作出任何反應。
    直到天上一道刺眼的光芒，宛如言戰下界那時的模樣，隻是效果更甚。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無論是搖擺中的樹葉，飛著的鳥，還有…風停了。
    九歌一時間心涼了半截，這一切都在告訴他們，帝君下凡了。
    萬物生畏，皆是敬仰。
    九歌看向光芒聚集處，簇擁著下來的人影。
    他感受到所有人都控製不住的咽了咽。除了辛夷鬼姬。連一向高傲的鬼婆九歌都清楚的感受到了她的恐懼。
    周圍唯一還在變化的，就是已經隻剩下薄薄一層模樣的翎神。翎神隻看了一眼那光芒萬丈的人，眼中似有不屑收回目光看向鬼婆，努了努嘴最後九歌隻聽到消散在這無聲無息的空間裏。
    “對不起。”
    翎神有太多事需要給這個女人道歉了。但千言萬語，千事萬事終歸化成了這最後一次說話的三個字。
    九歌心有後悔，可是如果翎神不說，鬼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說出來。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們又會和他們發生什麼衝突。
    一直以來，九歌都在建立好無論他們編排什麼故事他不不會相信的基礎上在等待這個故事的到來。
    可是，等待的故事已經沒有了主講人，留下的隻有血淋淋的真相。讓九歌好不容易建立的心理設防頃刻崩塌。
    而事實擺在眼前，帝君會下凡就是最好的證明。
    鬼婆看到了那三個字，閉了閉眼，眼角落下一滴淚。再睜開眼，就仿佛剛剛那滴淚隻是象征性的流一下。
    “九歌，你做了很多，多餘的事。”
    帝君下來的時候，絲毫沒有在意翎神的消散，也無視所有人，唯獨在批評交代給九歌的事。
    九歌皺眉：“帝君大人，我沒有做多餘的事，無論什麼事，我都要弄清楚為什麼，更何況是奪人性命的事。我不想殺人殺的不明不白。”
    “就是多事，來這麼久，竟然也沒有完成任務。還損失了一位神官！”
    九歌有些不明白問“帝君，我想知道，翎神說的，都是真的嗎？”
    帝君不似平時說一句話就開始打瞌睡，此刻的他看起來精神偉岸，還讓人有些向往。
    九歌這話一問，所有的神官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帝君。
    帝君似是很失望的看著九歌搖搖頭“你心中已有答案。”
    是啊，在翎神消散，帝君降臨的那一刻，九歌就知道了，一切都是真的。他們這麼多人生生死死，分分合合，什麼都經曆了，最後卻隻落得一個替身的擇選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