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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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直在不停地走著,有著它自己獨有的規律,好像從來都不會偏移了方向。世間人生忙碌,你應該從來沒有明確地感受到過時間的流逝,所以即使有一天時間暫停了,或者產生了偏差,你是否也一樣不知呢?
也許,時間隻是和你小小地開了個玩笑,它沒有想要讓什麼改變,卻依然改變了什麼。它明明不是故意的,卻無法阻止另一樣事物的介入。
那樣東西,叫做情。
吳邪一如既往地開著他的古董店,隻是他沒有以前那麼忙了,甚至比最早開始還要空閑得多,這都是靠著他吳小佛爺的名號,才讓這近幾年來有了安生日子可過。
隻是,清閑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沒有什麼總是一成不變的。
有一天,店裏收到了一樣東西,沒有出處,沒有任何筆墨印記,它被包裹在了包裝完美的紙箱裏,詭異得讓人心裏發怵。
那是一尊佛像,一尊沒有名字的佛像。
吳邪不知道它來自哪裏,不知道它出自什麼朝代,卻總覺得它熟悉得有些過分。
不知怎麼的,他想起了一個人。
他叫,張啟山。
聽爺爺說,張大佛爺之所以叫做佛爺,是因為他家裏有一尊不知名的佛像,同樣的沒有名字,沒有來曆,詭異得讓人覺得奇怪。
可是這又不同,張啟山家裏的佛像很明顯要比這個大很多很多。
吳邪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麼,可是又好像什麼都記得。
明明他身邊認識的人都在,卻總是覺得好像少了什麼人一樣。一開始,他總以為那個人是小哥,十年青銅門總是看上去短暫而又遙遠。
但細細想來,又好像不是。
他不記得他應該記得誰,不記得他心裏空落落的是因為什麼,不記得房間裏的那把唐刀究竟為什麼被擺放在了那裏。
他不知道該問誰,不知道該去向誰訴說,這一切的不可解釋都變成了吳邪最放不下的執念。
得到這尊佛像的後三天,突然有人上門,來人指名要那尊佛像,吳邪否認了。
他不承認自己這裏有什麼佛像,自然不會賣於任何人。
然而對方似乎不信,但也沒有強求深究,不一會兒就走了。
吳邪總覺得不對勁,這尊佛像來的蹊蹺,明明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這裏有什麼佛像,為什麼會有人上門來特地要這尊佛像?
“王盟。”
“什麼事老板?”
王盟一臉狗腿地迅速閃到吳邪麵前:“老板你是不是要加工資啊?”
“工資沒有。”吳邪抽搐著嘴角斜了他一眼,“假期倒是有,你要不要?”
“要!當然要!幹嘛不要!”
開玩笑,一年365天年終無休,老板你就沒漲過工資!終於能從你這周扒皮嘴裏說出放假這個詞,怎麼能不要!
他又不是傻。
“那小爺我就放你一個月的假,趕緊地收拾東西回家去,小爺有事要出趟遠門。”
“老板,你是要去倒鬥吧。”
王盟一臉‘你休想瞞我’的表情看著吳邪。
“倒你個頭啦!幹活去!”
吳邪眉毛一挑,牙一橫,說話間就要操家夥打上去。
“老板君子動口不動手!”
王盟也是機靈,眼看不好趕緊溜了。
看著王盟溜走,吳邪也斂下了神色,扭頭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動作麻利地將需要的東西收拾好,順便拿上好的絹布將那把唐刀和佛像包起來,一個放進背包裏,一個背在背上,一邊朝外走,一邊給人打電話。
“胖子,最近忙嗎?有沒有興趣和小爺去探險?”
“真是稀奇啊,天真你居然會打電話找我?探險?探什麼險?難道你要重操舊業了?”
吳邪自然明白胖子嘴裏的重操舊業是什麼意思,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吧,小爺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給你考慮,這事最多給你五分鍾考慮。去的話十五分鍾後機場見。”
“什麼?十五分鍾?你當我能飛嗎?喂?喂!天真!喂!”
吳邪在胖子磨磨唧唧的時候就直接掛了電話,他知道胖子的性子,這種事如果他不摻和,他吳邪就和他姓。
“王盟,走的時候把門都給我鎖好了,連隻螞蟻都不能給我放進去!”
走之前,吳邪還不放心地朝屋裏吼了一聲。
“知道了老板!”
屋裏傳來了王盟高昂的響應聲,像個被操練的兵似的,那聲音叫一個嘹亮。
吳邪閉了閉眼,拿手捂了下耳朵,嘴角抽了抽。
“天真我艸你大爺的,你說的十五分鍾到機場你丫的居然自己遲到!還遲到一個小時!有你這麼坑你胖爺的嗎!”
胖子看到吳邪姍姍來遲還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真恨不得把身上能拿到的家夥都往這人身上招呼,真是坑爹啊。
“喲,看來你還是能飛的嘛。還真就十五分鍾到了啊。”
吳邪摘下墨鏡,看著胖子一臉的鬱悶樣,瞬間就裂開嘴笑得那叫一個歡暢。
“胖爺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胖子顫抖著手指像個受蹂躪的小媳婦兒似的指著吳邪,一臉悲痛欲絕。
“別。我可不想和你糾纏不清,小爺我養不起你。”
“天真你丫的……”
胖子瞬間覺得一口氣憋著真是差點上不來。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的登機安檢去。”
“敢情你這是蓄謀已久啊,連飛機票都買好了。這是要去哪兒啊?”
“長沙九門。”
“啥玩意兒?”
吳邪默默地橫了他一眼,不想再說話,徑自拖著行李走向了登機處。
長沙九門,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吳邪大概都快忘了那段枯黃沉重的曆史,從爺爺嘴裏講出來的故事總是讓他覺得倍感親切,明明隻是個故事,卻總覺得真正發生過一樣。那段從爺爺那裏得知的張大佛爺的生平曆史,記得每次爺爺講起他都會莫名其妙地在睡夢中哭一晚上,次數多了,爺爺也就不講了,深怕再讓我半夜夢回驚醒。
奇怪的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喜歡聽到張啟山的名字,就好像這個名字應該和他聯係在一起一樣,溫暖得他隻想落淚。
可是張啟山終究還是英年早逝,即使他無所不能,即使他強得神佛都要讓步。
卻終究遭天妒,早早的便離了世。
而每當說起張啟山的感情時,爺爺總是說得隱隱約約的,隻說當年佛爺在新月飯店點下了三盞天燈,說是為了新月飯店的千金,尹新月。
然後爺爺就會摸摸他的頭,用一種他至今沒能看懂的眼神看著自己,像是在回憶一段難以啟齒卻應該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
他總是有很多問題,可是每次問起,爺爺總是告訴自己一句話:“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是啊,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可是,究竟是什麼時候呢?
直到爺爺去世,直到他變成小三爺,直到他成為了九門的吳小佛爺,他都沒能明白那些盤旋在自己腦海裏的問題,那些問題好像終究沒有答案。
坐在飛機上的時候,吳邪不由自主地把包裏的佛像拿出來仔細地研究了起來,可是他研究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它究竟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隻有在底部的地方刻著一個字‘牙’。
這乍一看,還會覺得是不是誰的惡作劇。原本吳邪也是這麼想的,但當有人來要這尊佛像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定沒有那麼簡單。
然,他無法了解這尊佛像究竟存在著什麼意義。
就好像它的來處是個謎一樣。
“天真,你怎麼就想著要去長沙了呢?”
胖子憋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頓了半晌,吳邪把手中的佛像遞了過去:“為了它。”
“它?一尊佛像?”胖子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毛,接過佛像前前後後摸索著研究了半天還給吳邪,“胖爺我真沒看出來它有啥考古價值,這玩意兒頂多也就一百年左右的年頭,根本不能算古董,頂多是個傳家寶。”
“就是因為看不出它究竟特殊在哪裏,所以才要徹底調查一下。”
“啊?”胖子抽著眉毛疑惑了半天,“那這和九門有個什麼關係啊?”
“不知道,隻是感覺。”吳邪搖搖頭,如此說道,“聽聞曾經的九門之首張啟山,家中有一尊大佛,不知朝代,不知名字,不知由來,所以九門的人稱他為【張大佛爺】。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佛像和那所謂的大佛有什麼聯係,但……說不上來,就是種感覺。”
“我去!天真你什麼時候開始憑感覺判斷事情了?你這是要改行做風水先生呐?”
“你不說話會死啊。”
吳邪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胖爺我隻是覺得……”胖子說著稍作了會兒停頓,又接著仿佛一臉深度地說道,“你丫太坑爹了!”
“你丫還是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