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這個時候突然感到劇烈的疼痛，仿佛有人用錘子在他的腦子裏一下又一下地砸，他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因為舒言背對著金清席，所以金清席看不到舒言蒼白的臉色。
    而且這個時候金清席已經被這些消息所驚訝，一時間也失去了平時的細心。
    舒言被疼痛打斷，來不及去回答以及細想那句話，他就快步走了出去。
    而金清席其實也沒有想過讓舒言回答這個問題，他看著舒言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後，從抽屜裏拿出了香煙。
    而另外一邊金清席以為已經走了的舒言猛地靠在了牆上。
    “好痛，真得好痛。怎麼會這麼痛！”他低聲呢喃著。似乎有些承受不住疼痛，麵目變得猙獰起來。
    他順著牆壁滑了下去，過了一會，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在這裏繼續呆著了，他拚命使自己的動作變得更輕，沿著牆壁走回去。
    因為這樣不僅可以借助牆壁，省下一部分力氣。而且因為書房在最角落的位置，隻要沿著牆壁走，書房裏麵的人看不到外麵人的身影。
    短短幾步路，平時隻需幾秒鍾，硬生生讓舒言走了好幾分鍾。
    等他回到房間關上門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
    他現在不明白，也沒辦法弄清楚現在自己到底是什麼狀態。
    但他看到過金清席曾經以為自己失去外甥的絕望，所以不能在金清席的麵前倒下去。
    更何況，他現在有種直覺，那就是不能打斷這個狀態，也不能被送到醫院去。
    他用手指抓著床單，手指的關節隱約泛白。嘴裏咬著被套，努力地憋住聲音。眼睛裏已經滿是血絲，仿佛剛剛的身子一輕像個笑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擁有了“舒言”的大部分記憶。
    這種感覺很奇怪，又帶著絲詭異，他沒有成為“舒言”，但他能說出有關於“舒言”幾乎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看了一場身臨其境的電影。
    就在這個時候，金清席推門進來，臉色很不好看，但是手裏卻拿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有粥和小菜，他進來就對舒言說：“你昨天發燒，你不知道嗎？”
    一夜未睡的金清席想到自己今天早上來叫舒言時看舒言臉色通紅，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快把他嚇到了。
    想到這裏，金清席的臉色頓時更黑了。
    “舅舅。”舒言有些忐忑，麵對金清席的黑臉，他知道是為自己好，所以並沒有害怕，他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但不得不說的的是，“我好像有了言言的記憶。”
    本來還在驚訝那聲舅舅的金清席一下子愣住了。
    其實兩個人都覺得這樣的情況很尷尬，不上不下的。
    如果舒言一直沒有記憶，那投緣的兩個人可以成為一般的朋友，之所以不是好朋友，是因為他們之間隔著一條命。
    但如果舒言一開始就有了記憶，即便舒言的一些行為發生了改變，金清席試探不出來，他也隻會覺得隻是因為“言言”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