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關於琴弦的事能再說明白點嗎？我還是沒太理清楚裏麵的因果關係。”程湘撓了撓犯渾的腦袋，困惑地看了一眼李文韜。
    誰知李文韜正急著用手扇風，給自己發紅發熱的臉降溫，看上去比他還懵逼，哪還有腦容量回答問題？
    “剛才是你說的吧，靈異事件發生至今，已經有200多人沒了消息？”轉身將手中的文件放到課桌上，錢科偉回過頭，用犀利的鷹眼直勾勾地盯著程湘。
    被錢科偉的視線嚇得心裏發毛，程湘迅速點點頭，以示肯定。
    錢科偉隨即收回目光，走到鋼琴旁，用手指敲了敲琴蓋，道：“在這架鋼琴被送進天億中學的那天，馮校長和他的那位鋼琴家朋友簽訂了一個助學協議。
    這架鋼琴內的219根琴弦被提前取了下來，放到了市級助學箱內，由校長親自保管。助學協議的內容是：校內任何發現了鋼琴秘密的師生，都能獲得一次前往英、美任一高等學府留學的機會。名額就是象征著琴弦數的219位。
    而且獲得名額的師生不得向校內的其他人透露鋼琴秘密，否則將取消他的留學資格，並且本學年內不得再給出任何留學名額。”
    話音落下，程湘依舊不解道：“按理說，這麼正能量的事，不該成為一段校內美談嗎？怎麼會被傳著傳著就變成靈異事件了？”
    “這就要歸功於那時候的校長馮傑了。”錢科偉半垂下眼，眼中隱隱透出一絲傷感，“天億中學剛成立時，首任校長實行的並不是現在的分數至上規則，而是跟普通高中一樣的管理、教學模式。
    但這違背了校董們，也就是現在的家長協會的期望，於是第二年，他們就以馮傑管理能力不足為由，把他調離了天億中學，還刻意抹黑了他在任期間為學校所做的貢獻，其中就包括了這項助學協議……”
    “家長協會的惡劣行徑還真是一脈相承啊。”回過神來的李文韜用著輕蔑的口吻調侃了一句，正好將錢科偉逐漸飄遠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聽到李文韜的話，錢科偉釋然般地呼出一口氣，很是自然地轉移話題道：“好了，陳年往事就此打住，我們先聊一聊天籟音樂社的事吧。”
    正說著，他的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到了惠陽的身上，卻瞥見他正帶著耳機，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窗外的風景，一副完全沒在聽人說話的樣子。
    “……惠陽同學，耳機裏的音樂好聽嗎？！”額冒青筋，錢科偉剛準備伸手去拍惠陽的肩膀，就被李文韜給攔下了。
    “噓——”李文韜壓低嗓音，對著錢科偉和程湘使了個眼色，一本正經地說：“從現在到6點，是惠陽的兒歌鑒賞時間，千萬不能打擾他。”
    然而，就在錢科偉和程湘被他成功忽悠到時，李文韜一個箭步上前，熟練地摘掉了惠陽右耳的耳機，並故意緊挨著他白皙的耳朵，低聲耳語道：“惠陽，我們先來商量一下社團的事吧。”
    “嗯，好。”惠陽點點頭，順勢摘下另一邊的耳機，起身回到了原先站著的位置。而他的右耳，在李文韜說完悄悄話的瞬間，已經紅透了。
    錢科偉：“程湘——”
    程湘：“我知道的，明天開始，我會記得備兩副墨鏡的。”
    “墨鏡的話，我這裏有哦。”夕陽火紅的餘暉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突然出現在了音樂教室的門口，長發及腰，一襲典雅的青色長裙隨風飄動。
    “錢老師，您還記得我嗎？”女人用蔥白的手指取下了所戴的墨鏡，看著錢科偉揚起唇角，又望向另外三個人，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作者閑話：

    惠陽：抱歉，兒歌太吵，你們說的我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