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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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軻大一開學第一次來G市時,因為溫離的去世,他整個人如行屍走肉一般,對身邊的事物都沒有太大的感觸。如今順著人流走出火車站時,他內心的激動是從未有過的。
“小哥!坐摩托不?”
“烤紅薯!燒玉米!燒豆腐!”
“到哪啊弟弟?”
......
在別人看來過於聒噪的火車站口,溫軻卻很享受。尤其在他看見齊野那一瞬間,他的唇角揚到了極高的高度。
從前向著齊野走去的時候,溫軻都非常從容,如今他卻開始有些別扭。
頭發有沒有撫平,臉上有沒有睡出痕,衣服都還整潔嗎......
齊野帶著標誌性的笑容,大大方方地走過來抱住溫軻。
夏夜的溫度很高,兩顆炙熱的心髒緊緊貼在一起。溫軻摟住齊野精壯的腰,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滿足的歎氣。
真好。
齊野接過溫軻手裏的包,拉著他的手臂往一旁的出租車走去。
坐上車,齊野把溫軻的手拉到自己腿上握住。
“是不是瘦了?”齊野磨砂著溫軻的手背。
“哪那麼容易瘦。”溫軻看著齊野笑。
“睡一會吧,到學校還有很久。”齊野真想親一下溫軻的眼睛。
溫軻又看了齊野幾眼才閉上眼,把頭靠到齊野的肩上,“天天想你,好不容易見了,怎麼都看不夠。”
齊野微微動著上半身,調整出最合適的高度,讓溫軻能睡的舒服,聽了溫軻的話,他笑:“來日方長,慢慢看。”
兩人都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司機聽到這樣的對話,頻頻透過後視鏡看兩人。
齊野沒有低頭,直直地看著正前方,視線撞上司機時他也毫不在意。
這場戀愛他談的驕傲,畢竟自己的男朋友這麼優秀,別人愛怎麼看怎麼看。
等出租車到了W大,齊野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溫軻披上,“才睡醒身子冷。”
溫軻拉住齊野剛給自己拉好拉鏈的手,“你的手挺暖和。”
“冬天更暖和。”齊野笑,反手握緊了溫軻的手掌。
“聽說你們有作業,畫完了嗎?”溫軻問。
“早畫完了,朱老師的話太有威懾力。”齊野說。
溫軻挑眉:“意思我說的話沒多大用?”
齊野趕忙說:“那哪能,我全聽你的,就算你讓我和懟朱老師明天我二話不說就懟他。”
溫軻聽了齊野的話,臉上是收不住的笑意。
遠處走來幾個人,溫軻先放開了齊野的手。
溫軻的這個動作讓齊野感到很煩躁。
他很想和溫軻牽著手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而不是像兩個偷情的人一般。
突然間齊野就懂了那個混血女孩的心情。
“以後一起去荷蘭玩吧,在那裏我們什麼都不用顧忌。”齊野一邊說一邊又拉起溫軻的手。
溫軻突然停下了腳步。
齊野不明所以地轉頭看他,溫軻往前邁了小半步,歪頭親了下齊野的喉結。
齊野:“!!!”
“好,以後一起去荷蘭。”溫軻退回身子,看著齊野笑。
“啊,走吧走吧。”齊野臉燒的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對麵又走來了人,他隻好催促溫軻趕快走。
“你怎麼長這麼高啊?”溫軻問。
齊野看了看身旁的溫軻,伸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很高嗎?沒差幾厘米啊。”
溫軻輕輕搖了搖頭,“得差著五厘米吧。”以後接吻要錯開一點......
齊野倒還挺開心兩人差的這幾厘米,這樣自己在溫軻麵前的形象就稍微高大著這麼一點。
“好了,我到了,你也趕快回去吧,明天畫室見。”溫軻接過齊野手裏的包。
“嗯,你好好休息。”雖然很不舍得和溫軻分開,但齊野更心疼溫軻坐了一天的火車。
溫軻在床上沉沉睡去時,怎麼都不會料到夏天還沒過完,他就要迎來多事之秋。
“溫軻,你今天不要來上課了,待在學校。”朱老師刻意壓低的聲音有些急促。
溫軻停住正要開門的手,皺著眉問:“老師,出什麼事了?”
“待會我再打電話和你說,反正你別來繪格。”朱清渠匆匆掛了電話。
到了辦公室,張牙舞爪的林茉蘇母親還在嚷嚷。朱清渠很頭疼,辦繪格這麼幾年,不是沒遇到過鬧事的,但還沒見過理由這麼“清新脫俗”的。
“你們那個老師不是好人啊!他勾引我女兒,我女兒一直很聽話的,自從在你們這裏學了畫畫,整天就隻知道畫畫,隻知道那個溫軻,這次期末竟然掉出了年級前二十!看看,這個情書,如果不是那個溫軻引誘我女兒,她怎麼可能浪費時間幹這種齷齪事......”
三樓衛生間正在打掃衛生,齊野一上四樓就被這段話刷新了三觀。
“你說溫老師不是好人?你說他勾引林茉蘇?你拿出證據來啊!”齊野火冒三丈,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進辦公室就對著林茉蘇母親一通吼。
真他媽牛逼,這年頭誹謗人不用負責任是吧?
劉奕是什麼人啊,強權下管了女兒這麼多年,又是HR,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齊野唬住。
“嗬,你們要不是心虛,會這樣氣急敗壞地吼我?要不是心虛,那溫軻人呢?”劉奕拿食指指著齊野,咄咄逼人道。
“您要不信,我可以帶您去看我們上課的監控。”朱清渠說出了齊野想說的話。
劉奕冷哼一聲,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嗒嗒嗒”跟著朱清渠去看監控。
齊野掏出手機給溫軻打電話。
“溫老師,你在哪呢?”
溫軻正坐在書桌前一下一下地用手指敲桌麵,有些煩躁的等著朱老師的電話。
“還在宿舍,你到繪格了嗎?”溫軻問。
“嗯。”齊野鬆口氣,看來朱老師已經通過氣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
齊野歎口氣,把大概的事情講了一遍,當然語言比劉奕的話婉轉了很多。
溫軻聽齊野講完後整個人都有些懵,他在大學這三年,兼職兩年,也遇到過不少事,但今天這出......
“那現在怎麼樣了?”溫軻問。
齊野低低咒罵一聲,“待會打給你。”
齊野大步走向電腦前的的劉奕,“你問老師為什麼要靠這麼近,這難道不是正常距離?他靠每個人都這個距離,你說說這到底哪裏有問題。”
“教書就教書,犯得著對學生笑成這樣?”劉奕指著屏幕,溫軻正俯身指導林茉蘇,那淡淡的笑容真的像暖陽一般讓人著迷。
謔,自己這個正牌男友都還沒有發表意見,她有什麼資格在這逼逼溫軻對別人笑?
“那要是溫老師冷著臉,您是不是又要來告他冷暴力您女兒?”齊野氣極反笑。
繪格的工作人員本想拉開無關人員,可齊野生的高大,語氣又尖銳,一時竟由著他和劉奕對峙。
“你算繪格的誰?”劉奕冷哼一聲,轉頭看向朱清渠,“第一,讓溫軻來給我道歉;第二,學費全額退還。”
“抱歉,我們沒有理由接受您的要求。”朱清渠生硬地回答。
“哦?你們就要這樣包庇這個溫軻?你們口口聲聲說的以學生為本呢?把我的女兒帶壞,如今道歉都不願意?”劉奕說。
朱清渠皺眉,這個女人實在太無理取鬧了。
“如果有證據,我們當然願意賠禮道歉。”旁邊的一個負責人也開口道。
劉奕的手機鈴聲這時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眉毛皺的很深。
“這事沒完,明天我還會來,讓溫軻出來給我道歉,學費一分不少退給我,要不然我就搞臭你們繪格的名聲,溫軻是吧,我也不會再讓他有機會教人畫畫。”劉奕踩著高跟鞋離開。
上課鈴響,朱清渠疲憊的揮了揮手,“該上課的先去上課。”
朱老師和辦公室的老師還有幾句話要交代,齊野一個人走回三樓的畫室。
“哥,我還以為今天不上課呢,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在。”齊呦蹦蹦跳跳走到哥哥麵前。
畫室裏空蕩蕩的,好半天都隻有她和苗貝,苗貝又不喜歡說話,畫室裏氣氛一度很尷尬。
齊野心煩意亂,隨意嗯了一聲。
“同學們,今天我先代上這節課,溫老師下節課就過來。”朱清渠走進畫室說道。
朱清渠年近五十歲,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雖然因為這事有點煩心,但一旦開始教授學生課業,他又可以做到心無旁騖。
齊野卻沒朱清渠那麼好的定力,心裏還是止不住的煩躁,他倒沒把劉奕放在心上,他隻是擔心溫軻受委屈。
一下課,朱清渠就趕緊回了辦公室。
齊野抱著手在畫室坐到快要上課,溫軻才走進來。
“你別皺了,眉毛都撫不平了。”溫軻一進來就走到齊野麵前。
“怎麼說?”齊野拉著溫軻走到窗邊。
溫軻遠遠看了看幾人上節課的畫,這才回答:“朱老師打定主意不讓林茉蘇她媽看到我,說其他的他們會處理。”
齊野還是皺著眉,眼裏的厭惡毫不掩飾,“就該這樣,要讓那瘋女人見到你,指不定怎麼羞辱你。”
溫軻歎氣,“我給朱老師他們添太多麻煩了。”
齊野一聽這話就急了,“又不是你的錯,你自責什麼?”
他的前女友塗一清善良的跟天使似的,可就因為太漂亮,做善事卻總被人在背後說是白蓮花,所以齊野最惱火的就是好人被汙垢成壞人,還善良的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溫軻把手搭到齊野肩上,“我當然沒有攬責任,我問心無愧我沒做錯任何事,但是確實是因為我給繪格帶來了麻煩。”
齊野歎氣,這倒是真話。
“我沒事。”溫軻對齊野笑笑,“我又沒做錯,我不怕她。”
苗貝腳蹬在座椅上,右手靈活地轉動著鉛筆,眼睛則盯著窗邊那兩人,說什麼悄悄話呢,看齊野好像不太高興啊?
苗貝踢踢齊呦的椅子,“你哥怎麼了?”
齊呦正和朋友討論過下周去哪玩,聽到苗貝的話她轉頭看了一眼自家哥哥。
齊呦疑惑地又望向苗貝,“我哥這笑的不挺開心嘛?”
苗貝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真的是親兄妹?自己哥哥有沒有事都看不出來?
但這真不能怪齊呦,苗貝的洞察力可怕到她自己都不知道深淺。
待會問問齊野不就知道了,苗貝又戴上了耳機,不再管窗邊的兩個人。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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