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無情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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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一條隱蔽的池水邊,這裏名喚“隱月池”,是冷宮的一座池子,白天看不到太陽,晚上看不到月亮。雖然很美,可是一般很少有人過來,即便是過來,也是來跳水自殺的。
這裏陰氣很重,姬欺月習慣性的拿出馭魂蕭來安撫這些鬼魂。
夢化雪神色坦然,絲毫不被這裏的怨氣幹擾,默默的打量著眼前如花般美豔的男子,陰風吹動著他的三千墨發,蕭聲繞耳,讓人心醉不已,但是他更喜歡他那雙纖塵不染的眼……
察覺到他的目光姬欺月放下手中的馭魂蕭,沉默不語。
“我不是什麼仙人,但是卻有比你高的修為,你若能相信我,我定能找到你心中的魔。”
“如果還能回到從前,那便好……”
夢化雪的身體漸漸透明,最後消失,他的意識已經進入了姬欺月的意識中,他看到了他從救姬淵那一刻到被他逼迫……
天色已經暗了,可是姬欺月和夢化雪依舊沒有回來,姬淵急得眼眶發紅,翻遍了半個皇宮可就是找不到人!
“找不到你,本王絕不罷休!”
夜半,玉眠霜還是國師府的大門前向前望去,可是就是不見他,內心十分擔心。
隱月池旁。
夢化雪看著他所經曆的點點滴滴,那顆搖搖欲墜的心髒已經有了衰退的痕跡,他的心,竟也跟著難受。
“你自生來,便不能有情,你為天下而生,卻為情而死,這宿命,我來幫你更改。”
伸手摘下他的心髒,將它封印在自己體內:“無情才是你的歸屬,這心髒,不要也罷。”……我會替你好好滋養它。
姬欺月隻覺心口一痛,昏了過去。
“欺月……我為護你而生。”
……
夢化雪一直在他身邊陪著他,直到他醒來。
“國師,可還記得昨日的約定?”
“國師之位……”
不等姬欺月說完,夢化雪接著說道:“國師之位依然由你擔任。”
“……”姬欺月沉默著點頭。
找不到姬欺月姬淵一天一夜未曾合眼,得到消息姬欺月從皇宮出來就要回國師府,他立刻去找他。
一眼就望見了一紅一白兩個身影,姬淵一步上前拉著姬欺月的手:“跟本王走!”
“放開。”
身後是姬欺月冷冷的語氣,姬淵疑惑的回頭,卻在看到他的眼神時不由一怔,那是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卻讓他覺得完全陌生的人。
不自覺看向一旁的夢化雪,眸中一抹嗜血的殺意:“你對他做了什麼?”
夢化雪不以為然的一笑:“我救了他,國師之位我可以不要,但是他,我會好好保護。”
實在控製不知心頭的怒火,抽出佩劍直直往夢化雪心口刺去!
姬欺月身影一閃,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
姬淵瞬間愣在了原地,手呆呆地鬆開握著的長劍,待反應過來瘋了一樣撲向姬欺月,卻見他根本不在乎的閃開,麵無表情的拔掉心口的長劍,任鮮血浸濕了他心口的衣衫,他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自顧自的上了馬車。
“……”姬淵已經完全傻了,眼中含著淚花,猩紅著眼眸看著掌心的血液,身體在隱忍的顫抖,他快崩潰了。這段時間他經曆了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月兒,你的心呢……你的心呢……”
夢化雪:“……”唉——好好活著吧。
看了一眼依舊沉浸在剛才一幕的姬淵,麵無表情的轉身離去。
沒等到姬欺月回來,玉眠霜徹夜難眠。
左等右等終於等來了那座大紅的車轎,激動的上前:“國師你終於回來了。”
掀開車簾,姬欺月緩步走下,看到如此開心的玉眠霜眼神冰冷:“你為何在此?”
在看到姬欺月的時候玉眠霜立刻不淡定了:“國師,你,你受傷了!”看著這麼嚴重的傷口的玉眠霜束手無策,急得頭頂冒汗:“國師,快回房間,我給你上藥!”
姬欺月:“……受傷?”那是什麼?
“不用,我沒事,你走吧。”
“國師,要是我做錯了什麼你罰我就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離開西院,但是等給你包紮好傷口我馬上離開好不好?”
姬欺月沒有給他回答,轉身留給他一個無情的背影。
玉眠霜捂著心口,那一瞬間,那裏好疼。
“可是你受了傷,怎麼辦?不能不治啊……”
倔強的跟著姬欺月,一直跟到他走進房間,關上門。
“國師!國師!你的傷太嚴重了,必須治啊!國師!”用力拍著門板。
這聲音實在是噪耳,姬欺月不悅的蹙眉,將一身血汙的衣袍扔掉,換上一件嶄新的緋色衣袍,打開門。
玉眠霜後退一步,愣愣看著他:“國師……你的傷。”
“放肆。”
淡淡兩個字讓玉眠霜心口一緊,想辯解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幾番欲言又止。
“若再這般無禮,你便離開這裏吧。”轉身合上門。
玉眠霜:“……”到底,發生了什麼……
夜半。
姬淵喝的酩酊大醉,嘴邊掛著一抹苦澀的笑:他這次,是真的沒有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心了?嗬,沒有心了——”一掌劈下去桌子被劈的粉碎。
獨自來的地牢,看著一個個苦苦求饒的囚徒,一反常態,麵無表情的依次打開牢籠。他親自給他們用刑,看著他們撕心裂肺的表情,很有快感。
終於露出了一抹久違的笑,他把眼前的囚徒都當做落入自己手中的夢化雪,囚徒都表情越猙獰,他就越開心。
盯著那囚徒的心口,徒手將他心口扯開,一把揪住那顆鮮紅的心髒,將它從他體內強行拽出來:“他沒有,你也不配有。不配!”掌心收攏,心髒被捏的粉碎。
那囚徒再沒了生息。
“夢化雪,本王隻要活著,便會想盡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那一刻的他,很可怕,地牢的陰暗也不及他此刻半分詭異,凶殘。也許姬欺月這次給他的打擊真的太大,想想以後將要麵對沒有心的他,他其實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