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姬淵才不舍的離開了國師府，姬欺月忍著腰痛，起身掀開蓋在他身上的那件紅紗，張開雙腿，看著大腿內側兩道清晰的抓痕失神。
    ……
    不過半晌已經惹得自己方寸大亂，死死地揪著床單：“啊~~~啊~~~”肆意的宣泄著，那裏的感覺已經失控，他忘了自己在幹什麼，隻知道那樣做，他很舒服。
    一夜無眠。
    次日。
    姬欺月整理好上朝的衣冠，就要坐上馬車的時候突然看到大樹後一抹黃色的衣角，眼神冷冷一瞥，上了車轎。
    玉眠霜默默望著他的背影陷入沉思，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會堵的難受。
    ……
    忍著身下的疼痛勉強坐下，他身體實在不好，昨天一天折磨的他看起來精神不振。
    早朝時姬淵一眼就看了出來，心下疑惑。他知道姬欺月身體不似常人，非常弱，所以他才在不晚時就離開了，隻為了讓他能好好休息，姬欺月的疲憊看起來更像是徹夜未眠。
    “國師，朕看你精神不佳，是不是沒休息好？”皇帝表情擔憂的問道。
    “無事，隻因昨夜做法太晚。”
    “哦，那就好，那就好。”
    姬淵聽得一頭霧水：大半夜不睡覺做法？是本王昨天……太輕了嗎？
    姬欺月將目光投向一個站在特殊位置的白衣老者，呼吸一滯。
    姬欺月：仙人？他……
    此人身高比姬淵要高一些，一米九左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極為柔和，穿一身雪白色的華衣，一頭墨發如瀑布一般自然垂下，眉心有一朵如蓮花般的印記，麵如皎月，纖塵不染。
    姬淵打量著老者：皇上眼光再差，也不至於把市井小民認作仙人吧？
    皇帝姬政看著底下幾個人的反應不甚明白，揚聲道：“這位是李丞相去靈山請來的仙人，好像叫什麼化雪。”
    “夢化雪。”夢化雪柔聲道。
    “哈哈哈哈，不愧是仙人，李丞相，你又為朕舉進了一位賢才啊，大功一件！”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李丞相聞言，立刻答道：“為陛下分憂解難乃臣之本分。”
    “嗯，朕自然會記得李丞相的功勞！那日你說這位仙人所來的目的是？”
    不等李丞相開口，夢化雪說道：“與國師大人比試，國師之位為注，國師之位自應能者居之。”
    姬欺月臉色一白。
    姬淵發現在看到夢化雪的時候姬欺月的反應就開始不安定，他似乎在害怕？
    “李丞相不知從何不知處的小地方找來這等雜人，居心不良。若說是仙人，又該如何證明？”姬淵雖然在笑，但是他的話卻步步緊逼。
    皇帝一聽可不依了，忙說：“攝政王，這話可是冤枉了李丞相，李丞相，你快讓仙人證明一下。”
    就連皇帝都對這個仙人非常好奇。
    夢化雪溫柔一笑，隻見他身上一層白霧繚繞，白霧散去以後，眾人再睜眼，看到的再不是一個老者，而是有著如白蓮一般氣質的男子。他身上的氣息太可怕，幾乎充滿了整個朝堂，皇帝都驚得站了起來。
    姬淵：障眼法？
    姬欺月臉色更白了。
    夢化雪目光柔和的看向姬欺月：“國師，你可願意？”
    姬欺月沉默點頭。
    他一步步走到他身邊，側他耳邊低語：“因何？”
    “宿命。”
    “嗬……浮雲罷了。”
    姬欺月聞言一怔，似乎心裏的謎一下被點破了：浮雲嗎？……（想起了他第一次的疼痛，昨天的情不自禁，心仿佛被一把無形的利刃紮得千瘡百孔。）終是淪為凡俗之人，再無超脫的可能了……
    他們兩個打著啞迷旁人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
    夢化雪對姬欺月來說自然算得上是仙人，他不是害怕贏不了夢化雪，而是不願意與他爭。
    皇帝從驚訝中回過神，再看姬欺月時，他的光芒與夢化雪比自然是暗淡了不少：“不知仙人打算如何競爭？”
    “……弑心。”
    姬欺月：“……”他……
    此言一出眾人一臉迷茫。
    夢化雪隨後解釋道：“我二人皆是得道之人，互相理解，比身手則太俗，一天時間，我們彼此走進對方心裏，找到對方心中的魔，心無魔則可擔任國師一職，心有魔則不能擔任，還要將對方心中的魔除去。”
    “除去心魔？”皇帝覺得這個比試非常新鮮，不妨一試，又問：“把心魔除了又會如何？”
    夢化雪雙目含笑看著姬欺月的臉，揚唇：“無心魔者，自然超脫。”
    姬欺月眼眸微微閃動：他是來救贖我的……
    “一派胡言。”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的看向姬淵，皇帝微微蹙眉：“攝政王這是何意？”
    “本王派屬下去查探，並無靈山之地，此人來路不明，信不得。”
    “此地存在。”姬欺月緩緩說道。
    姬淵被他堵的一時間無話可說，緊緊捏著拳頭。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好了，時間就定在明日吧，明日子時給朕結果，退朝——”
    ……
    下朝以後姬淵不由分說的就拉著姬欺月的手離開。
    夢化雪默默的跟隨其後。
    禦花園
    “你……”
    姬淵二話不說抬手狠狠掐住他的下顎，一字一句：“你想超脫？”
    姬欺月沉默不語。
    “你不要忘了你的馭魂術唯獨對本王無用，這就代表你生來就屬於本王！哼，天意尚且如此，你能違抗？”
    “……放開。”
    姬淵手中的力道在不斷加重，骨頭快被他捏斷了，姬欺月隻是冷著眼眸，不言不語。
    “王爺原來是這樣與國師相處的嗎？”
    聞言，姬淵鬆了手，看著緩緩走來的夢化雪皮笑肉不笑：“仙人不去陪李丞相，倒來跟蹤本王？”
    “嗬嗬。”夢化雪溫聲笑道：“路過罷了。”
    忽然，夢化雪問：“王爺，你為什麼不放過他？”
    “……這件事情不是仙人該過問的。”
    “你恨他還是愛他？”
    姬欺月的臉如覆了一層霜一般，看起來非常虛弱。
    “……愛。”姬淵終於還是回答了，目光不經意看向姬欺月的方向卻見他根本沒有看他，依舊麵無表情，不由得心口微堵。
    “不，你恨他。你會……害死他。”
    姬淵聞言眸中殺意驟起，抽出佩劍便向他打去。
    夢化雪見此，並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這世間，隻有我可以救他。”
    充滿煞氣的寶劍直直朝他刺去，根本不在乎他說什麼，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寶劍竟從他的身體裏穿過，他根本刺不到他。
    姬淵瞳孔微縮：他不是凡人嗎？不，不可能！
    “本王不想聽你胡言亂語，他是本王的人，本王說了算，還有國師之位，你若敢爭之，本王便殺之！”
    “是我答應他的，我不會讓你殺他……夢化雪，你帶我走吧。”姬欺月輕聲說道。
    夢化雪聞言笑得有些開心，上前拉著他的手一步步遠去，姬淵猩紅著眼眸看著他們在自己眼前離開，而他，仿佛被人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