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蓮打量一番宋稚，道：“你是江連池的人？”
    宋稚聞言被茶水嗆道，連著咳了好幾聲。
    “看來我猜錯了。”江蓮給宋稚遞了塊手帕，腕間掛著的三四串佛珠來回碰撞。
    “家姐是江元帥的九姨太。”宋稚斂著眉眼。“因我緣故，昨日她未回住處，我擔心，便來江家了。”
    江蓮若有所思，隨後恍然大悟：“你姐姐是宋如蘭？”
    宋稚點頭。
    “怪不得。”江蓮喃喃自語。
    “你可知江元帥現在在何處？我想見見姐姐。”宋稚有些焦急，眼圈都開始泛紅。
    “你怎麼知道你姐姐跟江連池在一起呢？”
    “江二少說的。”
    “江連城？”江蓮笑道：“難怪。”
    “怎麼？”宋稚不解。
    “江連城是個癡情種，當時求娶著宋如蘭，被罰困在祠堂，婦人的哭鬧我都聽見了。我修佛，老太太還叫我去勸他，真可笑。”江蓮有些被打擾的不滿，“但昨日似乎沒什麼動靜，有我也不清楚。”
    “是嗎？”宋稚微微歎了一口氣。
    “你若想去祠堂我帶你去便是。”江蓮道，“正好老太太讓我跟她念佛經。”
    “那就多謝了。”宋稚道，他心中其實覺得古怪，這江蓮未免太好說話些，可現在容不得他思慮，他隻想知曉宋如蘭的情況。
    *
    “老太太正焚香抄手經呢。”見到江蓮，門口江老太太的大丫鬟滿月輕聲道。“就等您來了。”
    “知道了。”江蓮眉眼冷淡，完全沒有與宋稚在一起的散漫。
    宋稚覺得好笑，江連的裝模作樣讓人覺得別扭。
    “昨日祠堂可關了什麼人？”江蓮問。
    宋稚沒想到江蓮會這麼直接。
    滿月起初一愣，隨即道：“二少是有什麼事情嗎？”也沒有直接回答。
    江蓮轉頭對宋稚道：“不能說。”
    “這位先生是？”滿月見宋稚衣衫有些灰撲淩亂，麵帶關切問道。
    “他是宋如蘭的弟弟。”
    滿月臉色未變，笑道：“原來是九姨太的弟弟。”
    宋稚心中感歎果真是老太太身邊的人。
    “蓮兒，你進來。”屋裏的老太太發聲了。
    “你要進去嗎？”江蓮問宋稚。
    “讓他侯著。”江老太太又道。
    江蓮垂著眉眼，神色溫厚地進門了。
    “這位姐姐可知道家姐現今如何？”宋稚蹙眉，輕聲問滿月。
    滿月微笑：“主子的事，奴也不甚清晰。”
    宋稚沒再說話。
    又過了半個時辰，房門突然開了。
    “你便是宋稚？”一個冷淡的婦人聲響。
    抬頭看就見穿著暗色馬麵裙的老婦人神色不明看著自己，她樣貌清瘦，卻一副雍容富貴之態。後麵跟著的江蓮臉上有一個顯眼的紅掌印。
    “老太太。”滿月連忙上去扶住江老太太的手。
    “是。”宋稚一時搞不清狀況，江蓮怎麼被打了？
    “是為你姐姐而來的吧。”江老太太說完又轉頭問滿月，“多少個時辰了？”
    “已過一夜，恐有十個多時辰了。”滿月畢恭畢敬答道。
    “繼續跪著吧。”
    宋稚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忍不住道：“家姐她——”
    “我有些乏了，扶我去歇息。”江老太太仿若沒看見宋稚這個人，直接對滿月道。
    後麵的江蓮不言不語。
    “江老太太，家姐——”
    “滿月，待會兒子給這位小公子講講規矩。”江老太太話語間有些不耐，“你姐姐因你受過，自己就該反省。”
    “老太太——”江蓮剛開口就被打斷。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我暫且不想見到你。”
    隨後一堆婆子丫鬟簇擁著江老太太離開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