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宋稚一個沒留神，就撞上個人。
    “小稚？”
    被撞的人沒事，反倒是宋稚一時間暈頭轉向，屁股摔得生疼，懷裏的梅枝全散落在濕冷的雪地上。
    “難得見你這般莽撞。”被撞的人語氣無奈，蹲下身子扶起宋稚。
    “顧大哥？”宋稚屁股疼得厲害，起來碰到了讓他倒吸一口涼氣。“你怎麼在這兒？”
    “這話是我問你才對。”顧流眼裏有些關切。“撞著了？”
    “不礙事。”
    “呀！梅花！”宋稚覺得懷裏空落落的，這才急急忙忙地掙開顧流的手，趕緊撿梅花。
    “小心些。”顧流見狀也蹲下幫他撿，“別急，這裏平日無人，又有細雪鋪著，不算髒。”
    “在你這種人眼裏恐怕垃圾堆都是香的。”一道熟悉的傲慢聲音居高臨下地響起。
    顧流抬頭就看到顧衍川懶懶地靠著樹，黑漆漆的眼底透著對他一如既往的厭惡。
    顧流站起來，拉了宋稚一把，將梅花悉數放在宋稚手裏。
    顧衍川切了一聲。
    宋稚乖乖抱緊著梅枝，有些膽怯地看著顧衍川。
    顧衍川皺著眉看過去。宋稚慢吞吞地後退一步，接著顧流的身體擋住自己。
    顧衍川冷笑一聲，不屑道：“難怪最近流連花叢之地，原來是有了相好的，還是個小倌。當真是不知廉恥。”
    顧流聞言皺了皺眉，隨即好脾氣地解釋：“顧少爺誤會了，小稚不是這兒的人。”
    “誤會什麼？怕是你心虛。”顧衍川十分見不慣顧流窩老好人的作態，“我倒不知道這白公館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偷腥了？”
    顧流十分無奈，顧衍川向來瞧不慣自己，如今算是撞槍口了。
    “你別誤會了。”宋稚小聲道，琉璃一般的瞳仁幹幹淨淨地看著顧衍川，“我是自個兒溜來的。”
    顧衍川扭過頭去：“誰問你了？”
    宋稚抱著花不說話了，他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你小子讓我好找！”孟東齊見顧衍川許久沒回來，便出來尋他，順著串腳印來這兒竟看到了顧流和一個……小姑娘？
    “喲，顧流你怎麼在這兒？”孟東齊笑眯眯地問。
    “姨娘托我拿幾個胭脂方子。”顧流笑道。
    “這胭脂齋的貨也算不錯，怎的來這兒？也不排個仆從？”孟東齊笑侃，這朱姨娘前些年專橫跋扈，得罪了胭脂齋的老板，這上好的胭脂買不得，也算是淮安的笑談。本來顧家什麼精貴東西沒有啊，嫌她丟人，也沒管，大家心知肚明。
    顧衍川撲哧就笑了：“你娘既入了顧家，還來這兒要什麼勞什子的胭脂？我家老頭子不已經被勾得暈頭轉向了嗎？”
    顧流雖然見不得朱姨娘那下作的手段，可到底是自己親娘，聽著話也有些火，剛想辯解幾分，孟東齊又道：“這小姑娘誰家的？”
    宋稚一愣。
    顧衍川踹了孟東齊一腳：“你丫的眼瞎呢？”什麼姑娘，雖然長得挺……挺好看的。
    “嘶。”孟東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這貨下手忒狠了，今天像個發春的小狼狗一樣，誰碰逮誰咬。他細細看了宋稚幾眼，略帶歉意道：“方才沒看清，見諒。”
    孟東齊長得斯文，語氣誠懇，帶著世家子弟的翩翩風度。
    “不礙事——”
    “你管這蠢東西幹什麼？”顧衍川打斷宋稚的話，心裏氣悶。
    “你們認識？”孟東齊眼神在兩人間徘徊。
    “誰認識啊？”顧衍川瞪了宋稚一眼，“顧流的相好才對。”
    “不，不是……我……”宋稚聞言，急忙搖頭。
    顧流吸了口氣：“顧少爺計較什麼？小稚隻是百合姑娘的弟弟而已，你這般侮辱有意思嗎？”
    顧衍川一聽百合這兩字時就大腦一片空白，過了片刻，一股怒火衝上腦門。難怪，他說這小子身上怎麼一股狐騷味兒，原來是隨了姐姐。等他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死死地擒住了宋稚細白的手腕。
    “你說——”顧衍川盯著顧流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他是那個百合的弟弟？”
    顧流皺眉點了點頭，百合姑娘算是淮安有名的清倌，想來顧衍川不應也不會計較幾分，怎麼看這架勢？
    孟東齊自然知曉原因，但現下反應這麼大，也不知道顧衍川發什麼瘋？
    宋稚被拽著疼，他被養得有些嬌氣，卻習慣默默忍受，現在也隻是拿著雙泛紅的眼睛看著顧衍川，不敢吱聲。生怕讓他更生氣，把事情鬧大，本來姐姐就不易了。
    “你把小稚拽疼了。”顧流想去拉宋稚，這時顧衍川猛地一甩手，宋稚往後一個趔趄，險些倒地。
    “哼，果真是一家人，一個男人跟個女兒一般嬌弱，博取男人同情和歡心嗎？”顧衍川語氣涼薄，帶著明顯的惡意。“跟姐姐一樣令人作嘔。”
    宋稚不允許別人侮辱姐姐，當下辯駁：“姐姐才不是！你不能這麼說！”玉白的臉龐因為怒氣變得紅彤彤的。
    

    作者閑話：

    感覺這章不怎麼好，下去再改改。收藏，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