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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林照之，乃一名世家子弟，爹娘賦予我的期望是：入相出將，封妻蔭子。
    而我麵對一邊是“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另一邊是“寶馬雕車香滿路”，我，隻想做那燈火闌珊處的伊人。
    今兒少爺我心情好，帶著書童一一九來到傳說中武林高手經常出沒的千重山，躲在一處鬱鬱蔥蔥的林子裏，守株待兔地等待不知何時才會來個一兩隻的武林高手。
    幸好今兒是灰蒙蒙的陰天，不冷不熱，要不可真得讓我這身嬌肉貴的大少爺受苦了。
    坐在隱蔽的草叢裏，吃著一一九剝的香蕉，不由感歎，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一一九。”我啃著香蕉命令正在給我捶背的一一九。
    “到，少爺。”一一九立刻從懷裏掏出一麵精致的菱花鏡伸到我麵前。
    理理兩鬢的秀發，鏡中人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體，深邃完美無瑕的輪廓，小麥色的肌膚，黑琉璃的眼眸，不錯，不錯，真是完美，完美。
    陰冷的風吹亂了額前的碎發，樹林沙沙作響，像一首暗啞的歌。綠葉被突如其來的陰風殘落了滿天，滿地，似一隻隻亂舞的綠蝶。
    直覺告訴我，武林高手來了。
    樹林間，一個紅影突然竄出，急得讓人看不清麵目，紅影悠的落定離我不遠處的矮草地上，我不敢伸長脖子去看，隻憑深草中被風掠開的一絲縫隙朝外看。
    首先看到的是一雙穿著火紅長靴的腳，這雙腳前後移動，變幻著不同的步法，莫非這是傳說中的淩波微步。
    鬼嚎般的笑聲尖銳得刺激了耳膜，我在想，這人該不會是隻瘋子吧，他突然飛向半空，踏在周圍的樹枝閃電般上竄下跳，哎，武林高手果然跟我這等凡人不一樣，走路都要勤學苦練，不容易啊，不容易。
    當我再定睛一看，佩服，佩服，倒掛金鉤，用雙手走路，這人退化到這等地步，真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忽然，紅影的身形慢了起來，他停在一棵不知名的樹下，從腰間甩出一條紅色荊棘長鞭，我這才看清他的麵目，小家碧玉，原來是一名巾國英雄。
    她為何作出作戰之勢，尋她目光的前方看去，原來不知何時，已來了一名擋路的大哥。
    那人身材頎長，玉麵冷冽，白衣勝雪，衣袂飄飄，迎風而立，頗具風采，右手持劍，長發無風自動，怎一個帥字了得。
    “幽冥教教主出關，擋者天誅！”她的長鞭劃破風的衣衫，如毒蛇遊向白衣人，白衣人紋絲不動，遊向他的長鞭離他身體大約一尺處被彈了回來。
    高手！那大哥真是個高手！但我有些皺眉的是那女子說啥幽冥教教主出關，她該不會就是那位教主吧，冷汗直冒。
    忽地，電閃的聲音驀然響起，天空黑雲集聚籠罩，狂風四起，我眯著眼，看著驚地隱隱出現的人影。
    煙霧中，一黑一白兩個高帽人影依稀出現，白的連頭發也程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灰白，五官平凡，白得讓人想起死後化妝的人。黑的與白的正好相反，除了穿著發色漆黑外，連臉都是純正的黑色，比那黑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兩者形成鮮明對比，走路飄飄幽幽，要是再各自拿上個鐮刀和雞毛毯子，那還真是從地府上來勾魂的黑白無常。
    他倆身後的陰暗處，四個藍衣人抬著頂四角掉著流蘇的上好黑色坐轎緊跟在後。那四人走起路來形如醉漢，搖搖晃晃。讓人不免擔心他們會不會突然把轎中人一個顛簸仍出來。
    白衣人風雷電弛猛得淩空衝向那頂坐教，紅衣女子一計如龍似虎的急鞭纏向白衣人的腳踝，挽了一個圈，欲將白衣人從半空拽下。白衣人空中側身旋轉，讓我想起小時候玩的地牛兒。
    我這才有些恍然大悟，那教主應該指的是轎中的強人。
    那黑白無常像兩縷幽魂似的加入了鬥爭，三對一，我看得如癡如醉，隻差沒拍手來兩句加油。
    混亂，高手過招怎一個亂字了得，四周林木是深受其害的可憐人。瞧，一會兒這棵樹被砍成幾截，一會兒那棵樹被連根拔起，我會不會被一會兒劈成兩斷？想到這，我咽了口口水準備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
    噗嗤，利器進入肉體的聲音，誰受傷了，我好奇的偷偷看去。
    那白衣人摔倒在地，黑白無常各自一隻手穿入他腹中，死了，死了，這樣下去隻有死了。無意中，我發現白衣人的腳上還粘著塊香蕉皮。
    對不起，對不起，下次我不會再亂仍東西了。如果等他們走了，你還有氣，我一定救你。我雙手合十的自言自語。
    紅紗幾縷，在空徊飛，出人意料的又一高手即將出現，天空中一條條，一層層的紅紗綠樹間穿行，相互纏綿，舞蹈，神秘，帶著濃烈殺氣。
    “一簾幽夢一點笑，一生浮塵一路遙。”聲音哀婉，繞梁，飄渺。但明顯是一名年輕男子的聲音，沉魚出聽，莫過如此，其主人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九重的仙人？憂傷的詩人？還是醉臥紅塵的世外人？我在心低這樣猜測著。
    紅紗穿透了黑白無常的心髒，女子也討不到便宜的受了傷，坐轎擊翻，從裏麵滾出一顆巨大的石頭，石頭滾下了山。女子倒在地上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抬轎人也不知蹤影。
    我被徹底震撼了，是因為那非人的石頭，更是因為那神秘的男子。僅僅幾條輕紗，居然能如此厲害。那真人的武功豈不是更出神入化。
    集聚在一起的紅紗間，漸隱了一個曼妙的人影。但始終不見裏麵的人出現，他飛到了白衣人身邊，一雙手在白衣人身上急點了幾處大穴，他的手很好看，白淨的，修長的十指，指甲圓潤，右手的無名指上刺了青，是一朵持潔的墨蓮。
    ***
    “喂，少爺，你怎麼了。”一一九的五指在我眼前不知晃蕩了多少遍。
    走在下山的路上，我神魂離體，好想，好想，好想闖蕩江湖。我一把抓住一一九的肩，激動地道：“一一九，我要闖蕩江湖！”
    “少爺，一一九也想跟著少爺一起闖蕩江湖，可是，老爺夫人不可能同意的。”一一九道出了殘忍的現實。
    我用扇子送了一一九一個板栗，儒子不可教也的道：“笨，偷偷跑出去不就得了。”
    “可是少爺，那樣老爺夫人會擔心的。”一一九露出焦慮的表情。
    我扯了扯他的臉，朽木不可雕也的道：“一紙離書不就得了。”
    “可是少爺。。。。。。”
    我橫了一一九一眼，他委屈得閉了嘴，低下頭，一一九本來就生得一副嬌秀女兒貌。如此動作竟帶了幾分楚楚可憐。
    我雙手放在他的雙肩，低頭去吻他的唇。
    “少爺，不要，這荒郊野外的。”他躲過我的吻，雙頰被酡紅輕染。
    我嗬嗬低笑，淫褻的摸了一把他滑膩的臉蛋，一把將他推到一旁的巨石上。
    “小乖乖，聽話把小屁股亮出來給大爺瞧瞧。”他的帽子被我的力道帶開，柔滑的青絲瀉了一地，他的頭羞澀地偏向一邊，默許了我的獸行。
    我得意地如狼似虎撲了上去。然後，我的頭撞到了巨石，懷裏撲了個空，額頭有濕潤流了出來，我說這到嘴的肥肉怎麼就這樣沒了呢。
    “少爺，對不起，你有沒有傷著。”一一九一把扶起呈大字趴在石頭上的少爺我，花容失色道：“少爺，你流了好多血。”他用袖子擦拭我臉上的血，而我的手不規矩地鑽進他的內衣。
    奇怪，臀部低下怎麼癢癢的，就像有東西在那裏撓。
    忽然，一股幾乎將骨頭捏碎的巨痛襲來，我哎喲一聲從石頭上抱著臀部跳起來，撞倒了一一九，自己也摔了一跤。
    待扭曲著爬起身時，我看見那石頭的中間伸出了一隻滿是黑瘡的手，周圍漸漸開起了裂縫。
    “鬼啊！”我淒厲大叫一聲，拉住一一九拔腿便跑。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裂聲，我與一一九被身後巨大的力量擊倒在地。
    我的頭一陣暈旋，強自打起精神，我搖搖一動不動地一一九，探了他的鼻息，他暈過去了。
    轉過頭，碎石堆中，一個全身仿佛被火燒焦的男人緩緩地站起了身，他沒有頭發，兩隻眼睛幽幽地看向我，那雙眼竟是深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