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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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景??”柳含煙一把抱過撲向自己的人,盯著他一直看。她輕輕的摸著那不像從前的臉,這……這還是自己的兒子嗎?長大了許多……(話說在野外生活的人長的都比較快……)
“娘,我回來了。”韓玉靜抬起頭看著她,柳含煙除了眼角多了幾道皺紋,真的沒有變,玉景剛準備先向她來個請罪,沒想到柳含煙卻先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小葉。
“哎呀,這是哪家的姑娘,好漂亮啊!”柳含煙一把推開自己的兒子,徑直走到“她”麵前,完全忽視了那一身的男裝。
小葉到是反應過來了。“娘……小葉你也不認識了……”小葉的聲音隻能用幽怨來形容了。
“小葉?”柳含煙自己到是愣住了,韓玉景在身後哈哈大笑起來。
“閉嘴!”兩個聲音像和聲一樣完美,柳含煙和韓小葉一起開口。
“小葉……”柳含煙上去就抱住了他,真是男大也十八變啊,小葉恐怕除了大大的眼睛,已經完全變的讓她不敢認了。
有了小葉就不要親兒子了,韓玉景蹲下來用手撥弄著未繡好的手絹。
“娘……”玉景剛準備問她在街道上為什麼大家都看了他搖頭呢,就聽到背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他回頭,就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名字的麵孔。
韓玉景站起來,打量著眼前的人,而他好象也在同時打量著自己。這個人年紀應該與娘的相仿,青灰色的衣服讓人看起來十分的嚴肅又穩重,不過還是能從那有些衰老的臉上看出,這個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俊俏公子。
“娘……他是誰?”
柳含煙放開小葉,看著這父子兩個相想見不相識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父子就是父子,連看人的動作都這麼像!”
什麼?!父子??!韓玉景回頭看著那還在打量自己的人,難怪自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隻是這個從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家的人,為什麼又會突然之間回來了?
“你就是玉景?長大了啊!”韓峰對著眼前的人點點頭。
“爹……”雖然是沒怎麼見過麵,可是父親畢竟是長輩,韓玉景也隻得這樣。
“小葉,去叫人。”柳含煙把身邊的小葉往前推了一下,又像想起了什麼在他耳邊補充道:“不熟悉就叫聲伯父。”
小葉隻能往前走,不知道為什麼,他從剛才一看到這個人就覺得有點熟悉,而且有種天生的恐懼感。
韓峰的看到小葉的時候眉頭就皺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這個慢慢靠近自己的人。
“伯……伯父好……”小葉戰戰兢兢的微微欠身說道。
韓峰的眉頭還是緊鎖著的,他說:“你好。”此後就什麼也沒再說。
早就知道韓玉景的爹是專門抓妖的,是不是自己已經被他發現了?小葉從見麵到吃完飯都是魂不守舍的。自己可以瞞的過玉景,可是不一定能過的了他爹爹這關啊。
看著小葉沒精打采的樣子和父親的表情,韓玉景也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
“你看你們爺倆,都一個樣,把眉頭皺那麼緊幹什麼!這麼多年了。難得一家人吃個飯(某月插話:我剛才把這個“飯”打成了“人”了……)你們怎麼這副表情,還有你。”柳含煙用上的筷子敲了敲小葉的碗,“吃個飯也跑神,不是玉景把你的魂也收去了吧。”
像突然聽到了什麼一樣,小葉一下子從自己的世界被嚇醒了。
說到這,韓峰忽然問玉景。“玉景,聽說你帶著我留下的東西出去修行了幾年,成果怎麼樣?”
“謝謝爹的關心,成果到不敢談啦,我也不指望能成為像爹一樣的除魔師,隻是興趣而已。”韓玉景放下筷子,客氣的回答。
“哦,有興趣就好。”韓峰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不愧是我的兒子。那,這個是叫小葉吧?”韓峰將臉轉向小葉。
小葉也學著玉景剛才的樣子把筷子放下,點點頭。
“你陪著玉景這麼多年,學到了什麼嗎?”
小葉一愣,說實話,他當初下山的目的的確是要出來學習的,可是真的什麼也沒學到。
小葉有些不想回答,可是又有點害怕,隻得抬起頭老實的說:“小葉太笨了,也沒學會什麼。”
可韓峰好象是要故意刁難小葉一般,又問道:“那你陪玉景出去既然不是為了學習,難道還有些別的什麼目的?”
“爹,在外麵的這四年,要不是有小葉幫我,我早就回不來了,你這麼問他是什麼意思?”韓玉景有些激動了。
“玉景!”柳含煙拍了下桌子,“你用什麼態度和你爹說話呢!”
韓峰沒有繼續問,誰也沒再說話,大家就這麼沉默著直到晚飯結束。
洗完澡小葉就穿著白色的中衣坐在床邊發呆,回想起剛才在吃飯的時候韓峰說的話,他已經更加肯定自己是個花精的事實被人發現了,他默默的把水晶芙蓉掏出來,這個東西難道不管用了嗎?
想起過去的四年,自己幾乎都沒想過自己不是人類這個事實,如果現在離開這或許還來得及,可是玉景哥哥……再不然就是遲早有一天被韓峰給滅了。
到底該則怎麼辦?正在苦思的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推開門的韓玉景。
看小葉難得露出的那種表情,他的心裏真是心疼了。
“小葉,怎麼了,怎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他走過去也坐在床邊。
“玉景哥哥,你說,你爹是不是很討厭我。”
韓玉景把小葉拉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對於這種動作早已經習慣的小葉也順從的靠了過去。“你怎麼這麼亂想啊,娘他們都很喜歡你的,小葉就像是我的親弟弟一樣。”
手微微順著他的背,其實玉景也不想這麼說的,不想說什麼他是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的話,但是或許小葉聽了會比較舒服。
“真的。”小葉揉了揉眼睛,好象一副很困的樣子,自己無法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他,也就無法讓他明白自己的不安。
“小葉,困了吧,睡吧。我出去了。”玉景把被褥放下,看小葉鑽了進去才放心的關門出去了。他沒有回屋,因為他決定找那個幾乎是憑空冒出的爹爹談一談。
聽韓玉景的腳步聲遠了,小葉才爬了起來。雖然現在水晶芙蓉不能用了,不能直接把他送到山上,可是現在的小葉也不是當初的了。憑他的能力,去在這個熟悉的地方去秋水嶺還綽綽有餘。
他挑了件紫衣姐姐最喜歡的白色衣服穿上,然後又細心的在被子裏塞上了枕頭,這樣就算有人開門,隻要不點燈不到床邊,就不會發現他不在這個事實。沒辦法,他實在有太多的話和她們說了。
一刻鍾後,小葉站在那輪廓熟悉此時卻漆黑一片的房屋前。
小葉輕輕的推開門,小心的張望著。他真的希望能像上次一樣有人能突然衝上來,說早就已經知道他回來了這件事。可是什麼動靜也沒有。他慢慢的往裏屋走,來到凝天的床前,那裏好象的確是有一個人。
“凝天姐姐……”他試著叫了一聲。
床上的人好象聽見了,翻了個身,坐起來揉揉眼睛。
“小葉??!!”凝天的聲音什麼時候也變的這麼大了……
凝天撲了過去抱住了他,可是抱了抱覺得不對勁,她鬆開手,轉身去點了燈。
“天呐!”凝天捂著嘴巴,像見到了什麼一樣瞪著眼睛。好象,真的幾乎一模一樣……
“怎麼了,凝天姐姐連小葉也認不得了啊?”小葉在她旁邊坐下。
凝天摸著那張臉,說著:“小葉你真的長大了啊,都不像了……”
“姐姐,大半夜的叫什麼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紫衣撩起簾子走了進來。在看到小葉回頭的一瞬間,“小葉!!”紫衣直接撲了上去。
“嘶,好痛!紫衣姐姐我可是靠著桌子呢!”小葉開心的推開身上的人。“紫衣姐姐,你怎麼一下子就認出我來啦,剛才凝天姐姐還說我變化很大呢!”
“那當然。”紫衣一臉的得意的樣子,“你從出生的時候我就看著你,怎麼可能對你沒有感覺呢?到是你啊!”紫衣換了副姿態,雙手叉腰,“你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回來啊?我和姐姐也感覺不到你在哪!”
“我啊……”小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我陪玉景哥哥去一個很奇怪的地方修煉的,我是想回來,可是水晶芙蓉就是不起作用。”說著小葉把水晶芙蓉從脖子上下了下來,交給了凝天。
凝天用手摸了摸以前一直帶在身上的東西,她的眉頭一皺,手掌中微微出現一團白光。緊接著水晶芙蓉就“啪”的一聲碎成了粉末。
“怎麼會這樣?”紫衣和小葉都感到十分的驚訝。
“小葉。”凝天一臉鄭重的看著他,“你是不是這些年在外麵經常使用法術?”
“恩。”小葉點點頭。“有時候我和玉景哥哥碰到危險了,我就會用的。”
“哦,所以你才會長大。”紫衣插話,“還有,別叫什麼玉景哥哥的了,聽著真不舒服。當初是你沒長大看起來才會比他小的,現在總該和那小鬼差不多高了吧?”
“小葉,你不能再回去了,出去學習也學習夠了,該回來了。”凝天在小葉回答之前說了話。
“為……為什麼……”自己就是怕舍不得那個家才想來和她們商量一下的。
“你知道水晶芙蓉這樣代表什麼嗎?”凝天拿起碎片問道。
小葉搖搖頭。
“每一次你使用法力都會對隱藏你能力與氣息的水晶芙蓉造成損傷,而這個樣子。也就代表它早已經不能隱藏你的身份了,韓家的孩子那麼厲害,肯定是早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你還回去幹什麼?”凝天說的有些激動。
“不可能的。”小葉搖頭,“玉景他根本就沒有懷疑我,到是他爹……”
“韓家那孩子的爹回來了?”凝天站了起來,一臉的恐慌。“那你更不能回去了,絕對不能。”
“為什麼啊?不行,我還是想回去。”小葉倔強的說。
“小葉,”凝天蹲下身子,仰視著那張臉。“你老實和我說,你是不是喜歡上韓家的那個孩子了?”
小葉一愣,然後想了想,終於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