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慘叫好像是有人因痛而發出的，是男人的聲音。接著還有發生暴力的聲音，好像是在邊打邊罵。
    四人兩貓都回到停車場看情況。從一段距離，他們看到有一個又高又胖的男人在打個瘦瘦的人。被打的人躺在地上，不停地請求原諒。而他們旁邊還有一個女人在看著，甚至鼓勵打人的人。
    情況太奇怪了。
    王一博不認識打人的男人，也不認識旁邊的女人，但是躺在地上的人他還是認得出來，是Chris。肖戰也認出來了，問王一博：
    “那個被打的人是之前搶走你角色的，對吧？”
    王一博“嗯”一聲。
    傅一玉漫不經心地說：
    “報應。”
    王一博看著他，問：
    “傅一玉老師，你知道內情嗎？”
    傅一玉搖頭，道：
    “內情是不知道的。但是在打他的是他的金主，而在鼓勵的是那部電影的女主。”
    校沉笑了一聲，說：
    “他要是那時候沒有搶走王一博的角色，那今天也不會是這樣的。”
    傅一玉道：
    “像他那樣的個性，一直就在作死。”
    那個男人好像打得過癮了，給Chris一記耳光，跟他說：
    “我跟你講，我包養你，你就是我的狗。看到主人有新的玩意，作為一隻狗，你應該為你的主人開心。嫉妒個屁！你沒有資格嫉妒，知道了嗎？”
    Chris忍著痛，乖巧地道：
    “我知道了。我會是一隻乖巧的狗，請您不要拋棄我！”
    他的金主輕聲地笑了一聲，帶那個女人走。Chris艱難地自己站起來，跟著他們兩個。
    之前王一博有看過娛樂圈的一些不怎麼幹淨的事，但是到這個地步的，他還是第一次目睹。肖戰好像也無語了。
    傅一玉向校沉說：
    “沉哥，回去吧。看到這種事，真破壞了心情。”
    校沉拍拍他的肩膀，寵溺地道：
    “好的，回去吧。”
    然後校沉向王一博和肖戰揮揮手。
    王一博和肖戰跟他們說再見了，自己也上車回家。
    在車上，肖戰跟王一博說：
    “一博，你覺得校沉和傅一玉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肖戰沒說，而王一博卻懂。是不是也跟他們一樣，是情人。王一博想起那兩個人的互動，道：
    “應該是吧。”
    肖戰眨眨眼，再問他：
    “所以，校沉知道我是。。。。。。呃。。。。。。老婆是因為他也是吧？”
    王一博又想起剛才的畫麵，還有傅一玉和校沉平時的形象，再一次說：
    “應該是吧。”
    肖戰聽到這裏就鬆了一口氣，說：
    “原來是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知道。。。。。。我還在想，難道我看起來那麼受嗎？”
    王一博笑起來，摸摸肖戰的大腿，道：
    “戰哥不要擔心。不是你看起來太受了，是我看起來太攻了。”
    肖戰給他個眼神。
    王一博笑笑，問他：
    “怎麼？你不覺得我看起來很攻嗎？你說一下，戰哥，我們談戀愛的這幾年，你有沒有幻想過自己比我攻？”
    肖戰瞪他：
    “你要是再說一句，下車自己走！”
    王一博不說了，但是他還在笑著。肖戰又喊：
    “笑也不行！”
    王一博就用手蓋了自己的嘴巴，偷笑。
    肖戰：
    “。。。。。。”
    *
    王一博跟肖戰過年和過情人節之後，馬上就要回來工作了。
    他開始進組，拍《哥哥》。
    開機的那一天，感覺是很新鮮的。其實到現在王一博也隻拍過一部戲，經曆特別有限。來到現場，看到有很多記者和粉絲來圍著劇組，王一博很驚訝。
    之前成一拍的戲是完全不讓記者和粉絲探班的。拍戲的現場，從外麵是完全看不到的。而現在這部電影是完全不一樣，粉絲站在外麵也能看到一點拍戲的情況。
    開機典禮結束之後，開始拍戲了，王一博更覺得他再也不會看到之前安安穩穩的拍戲環境了。蘇導特別嚴格，也很喜歡罵人。第一天就罵得一個女演員當場哭起來。
    而且她越哭，蘇導越罵。現場的氣氛特別緊張。那天王一博沒有被罵，但是也沒有得到任何肯定或者稱讚。隻有校沉和傅一玉是被蘇導誇的。
    之前跟成一拍戲，要是做得好，會聽到“做得很好”，“很棒”之類的話。要是做得不好，成一會很耐心地指點，很耐心地讓他明白。所以現在的情況，王一博一時還來不及適應。第一天收工的時候，王一博想，這個劇組，最好不要讓肖戰來探班。
    劇組氣氛不開心，王一博自己也沒有什麼出色的表演，王一博不希望肖戰看到這樣的情況。還有，肖戰拒絕過蘇導的邀請，肖戰去探班，蘇導如果不開心，那說不定也會罵他。
    收工回家的時候，王一博剛要開門就忽然聽到肖戰的聲音。肖戰好像在跟誰講電話，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在吵架的。王一博把門打開，肖戰看到他，忽然停下，不講了。另外一頭那時候就掛了，肖戰看起來很吃驚，再打電話過去。但是那頭沒有人接了。肖戰的臉色變得非常不開心。
    王一博走到他的麵前，拍拍他肩膀，問他：
    “戰哥，什麼事？”
    肖戰把手機放下，歎氣，把頭放在王一博的肩膀上，過了一會也沒說話。
    王一博帶他到沙發，坐下，抱著他，溫柔地撫摸他的背，不再問了，等著他。不知道過了多久，肖戰終於跟他說：
    “客戶用了我設計的作品，卻不付錢。我跟他們聯絡好幾次了，他們都找借口不付錢，今天甚至罵我，說就一點錢，為什麼一直騷擾他們。現在他們不接電話了。。。。。。”
    王一博聽完，心裏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心疼。他知道肖戰對設計有多認真，不管做什麼都想做到最完美才滿意。有時候肖戰工作到夜裏一點還沒結束，都是因為想做出最好的作品。
    王一博有時候很心疼肖戰那麼辛苦，但是他從來沒有說過“你不要為了一點錢而那麼辛苦，讓我來養你吧！”，因為他知道這是肖戰喜歡做的工作，賺來的錢是肖戰的驕傲。而現在呢。。。。。。
    他問肖戰：
    “那家公司在哪？我去找他們講話。”
    肖戰搖搖頭，歎氣說：
    “算了，是外國的華僑公司。”
    王一博還是一樣地道：
    “外國也要找，給我他們的聯係方式，我找他們講話。”
    肖戰看著王一博的眼睛，眼裏雖然還是很難受，但是也充滿著感動。他跟王一博說：
    “他們沒文化，不配你的時間。那份錢如果是他們的人品所值的價格，給他們罷了。”
    王一博心疼地望著肖戰，他知道肖戰現在特別難受。不隻是因為被騙，而更重要的是肖戰對自己喜歡的工作開始有懷疑了。
    果然，肖戰跟他說：
    “一博啊，我一直以為如果當設計師，我會特別開心。每天都畫畫，做出一些好看的東西，安安穩穩地賺點錢，開開心心地過生活。但是這份工作呢。。。。。。”
    王一博了解。這份工作也跟任何其他的工作一樣的。有太多煩惱了。因為不管是什麼工作，你都要跟別人合作的。而在你跟別人工作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原來有很多人沒有你想得那麼善良，那麼正真，那麼有能力。
    想跟你好好合作的人很難找，而想騙你，想利用你的人特別多。你更優秀，更善良，會更有人想利用你。
    肖戰跟他說：
    “那天去雜誌麵試的事，我到現在還沒法相信有人能那麼做。。。。。。還有這一次，我真的。。。。。。”
    肖戰說不出話來了。
    王一博撫摸著肖戰的頭發，親他的前額，安慰安慰他：
    “沒事的，戰哥。你隻要做你喜歡的。如果那份工作不讓你開心，咱就不做。留在家畫畫就好了，喜歡畫什麼就畫什麼。我養你，好嗎？”
    肖戰的聲音沙沙的，都是鼻音：
    “但是我也想養你。”
    王一博又親了他的前額，道：
    “你慢慢來，不要急。慢慢看你喜歡做什麼，不要因為想賺錢養我而逼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跟自己不喜歡的人工作。慢慢來，慢慢想。先讓老公去工作養你，可以嗎？”
    肖戰還看起來很難過，摸摸王一博的頸背，跟他說：
    “一博，我知道你的工作能賺來很多錢。但是也很辛苦的。要是有一天你累了，想退圈了，我也希望我能養你。”
    王一博捏了捏肖戰的臉頰，道：
    “沒事的。我這麼年輕，這麼壯，我不覺得辛苦。等到我退圈的那時候，我賺來的錢也夠讓我們兩個用一輩子了。我們又沒有孩子，不要擔心什麼養他們，什麼給他們買房子，就我們兩個輕輕鬆鬆地花。不會是問題的。”
    肖戰笑起來，問他：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會有孩子的？”
    王一博知道他說的是□□，但是還故意不懂，摸摸他的肚子，驚訝地問：
    “怎麼了，戰哥？你有喜啦？多久啦？怎麼不告訴我？”
    肖戰打了他一下。王一博還咬著不放：
    “沒想到我那麼厲害！你說，是什麼時候懷的？是不是那天。。。。。。”
    肖戰又打了他。王一博一邊還手，一邊逗他，跟他打趣。
    其實每個人的工作、夢想、未來。。。。。。都隻有他自己能決定。別人能給建議，能安慰、能鼓勵，但是畢竟也沒有誰能替誰選擇。肖戰會不會繼續做這份工作，隻有肖戰能決定。
    王一博能做的就是讓肖戰開心。
    還有，不管肖戰的選擇是什麼，雖然他沒辦法替肖戰受這個生活給的傷，但是他會一直給肖戰這個豐衣足食的生活，一直給肖戰他的寵愛和珍惜。
    成長是一個不停地受傷的過程。不過無論肖戰受了什麼傷，他都會給肖戰療好。
    那就是老伴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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