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德便一把揪著芹霜拖了下去，宇文言也緊跟著走了出去，門外宇文言小聲說道，“張公公，禍不及家人，她也是被逼的，我再同皇上說說，好歹罪不至死，流放也是可以的。”
    張順德聽了宇文言的話，急忙壓低聲音，勸說道，“侯爺是心軟了，隻是剛剛見皇上的神色，確實起了殺心，這時候再去勸，皇上想必是會給侯爺這個麵子，隻是這時候不讓皇上出氣了，這往後，侯爺同皇上也就要隔心了。”
    宇文言轉念一想，佩服說道，“公公說的是，那……”
    “侯爺放心，若芹霜家裏有小孩，那肯定是罪不至死，其他人就給個痛快，這也是他們的罪孽。”
    “依了公公。”
    夜深，要不是宇文言親自去書房叫周子諾，想必這晚周子諾就在書房歇下了。
    宇文言將周子諾拉回了言庭院，停在院門口，周子諾第一次不想進去，低著頭，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可這樣的錯事，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
    宇文言自是知道周子諾的心思，說道，“過幾日……讓應鸞帶著青嫻把這院子再收拾收拾吧。”
    “怎麼了？”
    宇文言垂下眼眉，輕撇嘴角，隱約露出難得的羞澀說道，“我想…在這院裏呆幾月，等朝中局勢穩定了，再回府。”
    聽到宇文言自說要在宮裏住下，周子諾難得的歡喜，剛剛的陰沉仿佛一下消失，竟有些激動的說道，“真的？”
    “我不放心…你。”
    周子諾鬆了鬆眉心，露出這幾日難得的笑，“不放心就在這兒住下，實在不行我讓小順子把老沈接進來。”
    “那倒不必，祁峰也進了城，老沈留在侯府還有些照應。”
    “對…祁峰他們……”
    宇文言知道周子諾的擔心，解釋道，“是我讓他回來的，我怕他們真的豁出去，如果隻是逼你退位倒還好，我怕三皇子不會放過你，我便讓祁峰帶了一營的人回來。”
    “我知道，可以後再有什麼，應該告訴我。”周子諾仍有些怪罪的說道，“他們那般詬病你，我是忍不了，可現在我手裏也沒什麼權利，若我執意護著你，又怕你被詬病的更多。”
    “這次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先不說這個，這事……想好怎麼辦了？”
    說到這個，周子諾又緊皺眉頭，滿眼哀傷說道，“母妃都走了，他們還想怎樣。”
    “我……”
    “不用！”周子諾打斷道，他知道宇文言又要擋在他的麵前，“人證物證都沒了，他們還能說什麼？”
    “可不知芹霜在太後那兒留沒留口供，再者就算銷毀了物證，可這樣的指證，你剛剛登基也是受不起的。”宇文言擔心極了，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隻得焦慮的坐在椅榻上，不斷敲著桌角。
    “好了，不管會發生什麼，都是明日的事，這次你得相信我。”周子諾走到椅榻邊，輕撫住宇文言的手，握了握說道。
    宇文言歎聲氣說道，“罷了，先休息吧。”
    聽到‘休息’，周子諾別別扭扭的躲開說道，“你睡吧，我去隔壁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