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讓他進來！”
    周子諾隻好出去，讓宇文言進去，自己在外麵仔細聽著，生怕再有什麼事。
    看到宇文言進來，辰妃捋了捋有些淩亂的發髻，“今日的事，怕是過不去了，我知道該怎麼做，可是我要你答應我，你們先是君臣，再是情有獨鍾，若以後你用私情動搖皇權，來生不得好死。”
    “臣答應娘娘，今生同皇上隻為君臣。”
    辰妃笑笑，擺擺手說道，“這倒不必，就算你想，那孩子也不見得同意，他的執著倒是像極了你父親，所以我才要你死，先皇是心中裝了天下，可那孩子我知道，他啊，心中是先有你，再有天下，若是你以後……”
    “不會的。”宇文言堅定說道，“先父是負了宇文家，我定不會如此，我會謹記宇文先祖的教誨，輔佐皇上，平息戰亂，天下歸一。”
    “看來，你跟他真的不同，罷了，你不是他，又怎麼能一樣。”辰妃緊緊攥了攥手中的玉鐲，滿眼不舍說道，“有你這話，我也能安心走了。”
    “娘娘……”宇文言大概是猜到了，仍想勸說道，卻被辰妃製止。
    “別說了，這事太後用來要挾子諾，若沒個了結，子諾以後的路也不好走，既然先皇已為他鋪好了前路，我是他的生母，自然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這事由我而起，也該我來承擔，我剛剛執意要你的命，是看他對你用情太深，這就是執念了，執念太深，你們終也是孽緣。”
    說罷，辰妃從拂袖中取出玉瓶，宇文言來不及搶奪，猛地灌了下去，“娘娘！”
    周子諾聞聲，衝了進來，看到倒地的辰妃，“母妃！”
    辰妃猛咳兩口血，虛弱的靠在周子諾懷裏，手裏仍緊緊握著玉鐲，“子諾……這個……給你吧，別……別把它留給我，下輩子……我不想再遇到了……我隻想……做個普通女子……找個愛我的人……他心裏……隻有我……我……再不是……誰的……替代……”
    “母妃……別說了……”周子諾一邊擦拭辰妃嘴角的鮮血，一邊抽泣說道。
    “記住……愛一個人……他若願意便是好的……若不願……不可強求……不可執念……”辰妃緩緩伸出手，雙眼迷失，瞳孔慢慢失了神，最後說了一句，“……對不起……”
    “母妃！”周子諾看到辰妃的手重重的摔了下來，失聲說道，“為什麼！為什麼啊！”
    宇文言站在一旁想去安慰卻無從開口，隻得安靜的手輕輕放在周子諾的肩上，告訴子諾，還有他在。
    宇文言總是這般無言的守在周子諾的身旁，他不指望這孩子能懂他的用情，隻是再不願這孩子受一點點的傷。
    所以，他必須冷靜下來，將整件事全部串聯起來，細細的找出其中的破綻，才好有所反擊。
    許久，周子諾仍抱著辰妃的身子不願起來，宇文言蹲下身來，周子諾看了看，擦了擦淚說道，“我連母親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