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諾來不及坐著步輦，一路匆匆走到太後的鳳儀宮。
    進了宮，才看到周子景也在，身旁還站了個文弱書生，可這書生卻好像在哪兒見過。
    周子諾大致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正坐在前廳中央的太後，按著規矩行禮，起了身，單刀直入，“太後叫朕來，可是有事？”
    “皇上倒是痛快。”太後不慌不忙說道，“自然有事。”
    又看了看站在身後的宇文言，太後說道，“侯爺也在。”
    “臣，參見太後。”
    “起來吧。”太後示意身旁的嬤嬤，“去，把人帶上來。”
    身旁伺候的嬤嬤，看了看周子諾，又看了看宇文言，十分得意的點頭說道，“是。”
    不一會，嬤嬤就狠狠地拽著一個宮女，一把摔在了周子諾的麵前。
    那宮女想必是早就被抓，幾經審問，早已遍體鱗傷。
    周子諾看了看，好像有些麵熟，卻不敢認出是誰，太後自然是知道的，問道，“皇上看看認不認識這宮人。”
    “這拷問的已經麵目全非，看不清了。”周子諾撇過頭不去看那宮女。
    周子景笑說道，“皇上再看看吧，想必認識。”
    聽著話，張順德蹲著將宮女的臉抬起來給周子諾看，這才看清，原來是伺候在辰妃身旁的侍女，芹霜。
    周子諾一時有些慌神，太後知道周子諾已經認出此人，不緊不慢說道，“皇上可知這人犯了什麼罪？”
    周子諾不說話，不管這宮女犯了什麼罪，逃不開的都是他母妃。
    太後繼續說道，“這些年先皇的身子一直是好的，怎麼突然就一病不起，說是心病，可這心病藏了那麼久，怎麼就現在要了命？”
    “太後此言何意？”
    “哀家就是想問問皇上，不覺得這事蹊蹺麼？”
    “先皇駕崩之前，朕去看過，也同先皇聊了很多，不覺蹊蹺。”
    “哼。”一旁的周子景冷哼道，“皇上當然不覺，隻是得問問這宮人，才能知道此事太過陰毒。”
    “三哥想說什麼？”
    “皇上還認我這三哥？”周子景自嘲道。
    “自然認。”周子諾知道今日的事是逃不開了，轉頭看著那宮人問道，“你是犯了什麼罪，被太後責罰，如實說。”
    “不用她說了，哀家告訴皇上吧。”太後站起身，讓嬤嬤將宮人帶到一旁，大概是覺得髒了這宮內，“這宮人怕是聽了主子的話，做了謀害先皇這等殺頭的大罪。”
    “太後！”周子諾強壓著怒氣說道，“還請太後將事情調查清楚，不要聽信一人之言，妄下決斷。”
    “哀家雖不是日日伺候先皇，但自知對先皇還是有些了解，若先皇因心病能一病不起，哀家當真是不信，自是調查了一番，這宮人也是嘴硬，嚴刑拷問都不足以讓她張嘴，著實是忠心主子的，隻是她宮外還有老父老母哥哥嫂嫂，這一家子總不能全給陪葬吧，想著也就招了，這不說還好，一說真是驚了哀家，最恨不過婦人心。”
    這宮內隻聽著太後一人說話，“她好像是叫芹霜，皇上肯定認識，是伺候辰妃的，那皇上就該知道，先皇生前是最愛吃辰妃做的糕點，皇上也知道辰妃除了拿手的糕點，剩餘的更為拿手的自然是湯羹。”
    周子諾忍不住問道，“太後不會想說是母妃害了先皇。”